某次萬星眸內,兩人決定搞個新的玩法,暫時蒙蔽神識掩蓋記憶。
于是,俞眠真情實感地體驗了一遭嫂嫂開門,我是哥哥。
夜半時分,一頂小轎從側門進了鏡王府,旁邊的丫鬟婆子都屏聲靜氣,生怕驚擾了旁人。
俞眠被草率地放在了某處小院門口,夜色里也看不清臉,有人跟她說:“姑娘進去吧,王爺很忙的,沒時間照看你。”
世子不受寵,連帶他娶的媳婦也不受寵。
一個商戶之女,就算嫁妝多又如何,不還是給那無能世子做妾室。
那些人放下俞眠,就匆匆走了,沒了旁人,俞眠放松了些。
她有些憂愁,自家哥哥只是出海做生意,家里的姨娘就迫不及待把她賣了出去。
等她哥哥回來,一定要這些人好看!
俞眠揪著手帕委屈地進了屋子,剛躺下的時候,才驚覺身邊竟然是溫熱的:“誰!誰在這里!”
溫柔的聲音自床上傳來:“姑娘莫怕,我乃府內世子沈懷瑾,咳咳……你是否是父親同俞家結的姻親。”
這人氣息虛弱,文雅知禮,俞眠心下稍安,但也沒放松警惕。
“你為什么在這里,而且……而且還不點燭火?”
這屋里黑漆漆的,俞眠方才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蠟燭和燈臺,只得作罷。
沈懷瑾嘆氣:“我在家中勢低,弟弟欺我身子羸弱,府里下人也會欺瞞于我。我們怕是也難有婚禮,委屈你了。”
俞眠警惕:“那,那我便在這榻上睡,明日再收拾好了。”
她一定要等著哥哥回來救她,才不要委身于陌生人身下。
微弱的燭火顫顫巍巍亮了起來,暖色的柔光里,男子的臉龐美得驚心動魄,但卻因著病弱,有種近乎透明的脆弱。
破碎交織的美感撞進俞眠心頭,她瞬間屏住了呼吸。
但話又說回來,此等容顏若是能招為贅婿,可太好了。
反正也不受寵,不如先拿下。
俞眠矜持地坐在榻上,那文弱的沈懷瑾卻下了床:“姑娘家體弱,你還是……咳咳,睡床上吧,我在榻上才是。”
他一邊說,一邊朝這邊走來。
長身玉立的身形,在衣袍里晃蕩,配著那張臉,頗為風雅。
俞眠沒跟他客氣,只是擦肩而過的時候瞥見了他眼下的紅痣。
勾人,好生勾人啊。
當然,要當她的贅婿,是要對她好的,如今這讓床之舉正是考驗他的時候。
燭火晃晃悠悠燃了半夜,俞眠躺上去沒多大會兒就睡著了。
她向來心大,這又被迫奔波了小半月,實在熬不住。
可在她閉眼后,沈懷瑾卻是慢悠悠起了身,坐到了床邊去:“原來是這般模樣,難怪那死老頭非得把人接過來不可。”
他嘖了聲:“有點意思,可是哥哥啊,你馬上就要死了。”
沈懷瑾垂手,指尖輕輕撫過俞眠的臉頰:“嫂嫂,你嫁錯人咯。”
俞眠本以為自已要在這里要過上,吃不好睡不好,被下人白眼的日子。
誰知道,一夜過后,府里的下人畢恭畢敬,讓他們往東他們不往西。
俞眠真是奇了怪了:“不是說不受寵嗎,怎么看起來吃得比我原來還好。”
這大魚大肉大雞翅的,頓頓都端,可香死她了。
看她吃得香,沈懷瑾都多吃了兩碗飯。
管家抹汗:“王……那個,世子,廚房里沒飯了。”
誰知道他們兩個這么能吃啊!
王爺平常習武鍛體一頓幾大碗就算了,這一個小姑娘看著身量嬌嬌的,比他吃得都多。
兩個人干了四五個人的飯,還要添!
真是兩個……飯桶!
管家只敢在心里罵。
難得有人能跟上他吃飯的節奏,沈懷瑾點頭:“俞姑娘,你不錯。”
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專心干飯的俞眠抬起頭來,豎了個大拇指:“你也不錯。”
在俞眠的刻意放縱下,以及沈懷瑾刻意接近中,兩人終于在某天滾在了一起。
俞眠沒想到,他看起來如此病弱,吹了燭之后竟如此能折騰。
唯一不足的就是人有些害羞,總不愿意給她看身子,非得要黑燈瞎火地搞。
但大體上她還是滿意的,俞眠哪里都吃飽了,心滿意足。
她提出了自已的建議:“反正你哥哥不待見你,你不若隨我去我母家,我家里人對我可好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們在那里一定很快活!”
看著這些日子他把自已照顧得很好的份上,俞眠簡單保留了一下良心,沒提贅婿兩個字。
沈懷瑾作憂愁狀:“可是我哥哥不會放過我的,他很忌憚我世子的身份,要是知道我從家中離去肯定會想方設法殺了我的,如今留在這里還能茍延殘喘。”
俞眠沒想到這個問題這么復雜,她動了動簡單粗暴的大腦:“那不如,在他殺你之前,把他先殺了。”
夜色里,沈懷瑾彎了彎唇角:“確實是個好辦法,等到哥哥回來那天我便給他灌酒,到時候還要麻煩眠眠幫我一把。”
俞眠打包票:“沒問題!”
半月某日午后,下人們都神色匆匆,一打聽,說是世子回來了。
俞眠以為她太忙,說錯話了,也沒在意。
等被那個氣勢沖沖從外面回來的人按在墻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你,你你你——”
俞眠震驚得說不出話,這個人長著跟沈懷瑾一樣的臉!
那人抬起她的下巴,質問她:“你是不是跟他好了?”
俞眠呆住了:“誰?”
這時,沈懷瑾剛好走過來,笑瞇瞇的:“兄長,你怎么現在才回來,嫂嫂這些日子寂寞得緊。”
俞眠看著這兩張一模一樣的臉,腿腳發軟。
她要跪下了,面前的男人卻把她撈了起來。
他壓低了聲音,威脅:“回房我再跟你算賬。”
俞眠嚇得眼淚汪汪,這關她什么事啊。
沈懷瑾看著她,笑得開心:“嫂嫂,重新介紹一下,我名鏡無危,乃大齊鏡王。你旁邊這個是我兄長,沈懷瑾,也就是——”
“你的丈夫。”
俞眠腦子燒掉,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