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霆吃完飯把碗筷洗好,準備去上班。
林夏則把昨天換下來的衣服還有新買的睡衣拿出來洗一下。
她拿個小凳子,坐在壓水井旁邊,面前放了一個盆子,倒了些水,先把洗衣粉化開,然后把衣服泡一下。
陸北霆臨走見林夏準備洗衣服,他也回屋把換下來的衣物拿了出來,一股腦的扔在了盆子里,
“幫我洗一下。”
他本想說,媳婦幫我洗一下的,怕她又跟自已揮舞那粉粉小拳頭,自動把媳婦兩個字給吞肚子里了。
說罷根本不給林夏拒絕的機會,直接就把臟衣服扔到洗衣盆里,跑了。
他就想把兩人的衣服放一起洗。
林夏皺了皺眉毛,
“噯,哪有那么厚臉皮的人……”
可人家已經跑遠了,根本聽不到。
……
陸北霆到辦公室的時候,江川剛從食堂打了水煎包在吃飯。
陸北霆不客氣的捏了一個放嘴里,
“條件不錯呀,還是豬肉餡。”
江川嘆了一口氣,
“咱孤家寡人一個,沒媳婦疼,可不得自已疼自已嗎,以前都是某人陪我吃飯,現在吃飯也是我孤零零的一個人,我可憐吶我。”
陸北霆端起他的粥喝了一口,把包子送下去,瞪了他一眼,
“惡心死我,你就好受了。”
兩個人見面不斗嘴幾句,總感覺缺點什么。
江川看了看陸北霆的臉色,這家伙一向精神旺盛,跟個鐵人一樣,今天怎么看起來精神頭不是那么足呢,好像還有些黑眼圈。
這媳婦來了就是不一樣。
江川略帶八卦的調侃道,
“沒睡好?”
陸北提把軍裝脫了掛在后面的衣架上,倒沒看到江川八卦的眼神,如實說道,
“凌晨才睡。”
江川差點被剛喝到嘴里的粥嗆到。
好家伙,折騰到凌晨才睡,你小子鐵打的呀,不要命了。
作為教導員必須給他指導指導工作,
“老陸,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細水長流。”
攢了那么多年的子彈,也不一定短時間內就給用完了。
厚積薄發。
陸北霆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小子想歪了,
“你小子瞎琢磨什么呢,我昨晚失眠了。”
江川一副‘我懂’的表情,你們兩口子戰斗到凌晨才睡,那可不是失眠了嗎?
陸北霆肯定是怕刺激到他這個單身漢,才說的那么委婉的。
不愧是好兄弟。
陸北霆都快讓這個江川氣死了,還教導員呢。
聽個話都聽不明白,怎么給人做思想工作,
“你趕緊吃你的吧。”
……
林夏這邊,雖然嘴里嘟囔著,但看在自已腳扭了的那兩天,都是陸北霆幫她洗衣服的份上,也幫他洗一下吧。
他們當兵的每天訓練摸爬滾打的,身上除了汗還有泥。
林夏把他的衣服拿起來挨件抖了一下,
抖著抖著,這怎么襪子和內褲還裹在一起了呢。
不怕那里染上腳氣,癢死你。
林夏嫌棄的一手捏住襪子,一手捏住內褲,比較了一下,自言自語,
“看在你也給我洗過內褲的份上,給你洗了,襪子堅決不給洗。”
嗖,把襪子一下給丟到了院子中間。
下班自已洗。
她雖然家境富裕,但爸媽也把她培養的很獨立,從小都是自已的事情自已做,一點不嬌氣。
她很麻利的把衣服洗好晾曬了一下,又給菜園子里的青菜澆了點水。
這青菜長勢真好,翠綠翠綠的,她一個不會做飯的人看著都喜歡。
邊看邊想開裁縫店的事,裁縫店和其他的店不一樣。
這個全靠手藝吸引人, 客戶口口相傳,對店面位置的要求不高。
門店應該好找。
只是,她現在手頭總共才八百五十塊錢,門面租金,添置機器設備,還要去進布料。
這些錢是遠遠不夠的。
怎么辦?
借?
她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只認識陸北霆,就算張口跟他借,估計他也沒有。
這兩年,他的錢也被原主一家榨的差不多了。
正對著菜園子發呆,只聽門家屬院服務社的人喊道,
“陸營長媳婦,有你的電話,十分鐘后會再打來。”
“哦,好的,謝謝。”
林夏把門鎖上,就往服務社跑去,路上想,應該是馬冬梅打來的。
那天從美麗裁縫鋪出來,馬冬梅問林夏要了聯系方式。
接通,果然是。
馬冬梅說做的那件衣服,朋友都夸好看。
有兩個朋友也想定制件衣服,問林夏今天能來縣城嗎。
馬冬梅還豪爽的加了一句,主要相中你的手藝了,加工費不是問題。
有生意上門,哪有拒絕的道理,林夏毫不猶豫的應道,
“姐,我這就去縣城,十一點左右咱們在供銷社門口見。”
掛了電話,林夏跑回家,把畫本和鉛筆放在帆布包里,鎖了門,便去坐公交。
汲取上次的教訓,沒敢從訓練場穿過去,從家屬院大門這走的。
多繞一點路就多繞一點吧。
反正她跑得快。
……
訓練場,中途休息。
陸北霆和江川坐在大樹下分析訓練成績。
江川看陸北霆今天有些心不在焉,抵了下他的肩膀,
“怎么回事,有心事?”
陸北霆深呼吸,吹了一口氣,
“你說,喜歡一個女孩子該怎么追她?”
帶兵都沒愁過 ,他就快讓那個笨女人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