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頭?”
“金民哥?”
李金民身形晃了一下,圍著李金民八卦的劉運生和另一位同志趕緊伸手攙扶他。^z¨h¢a*o_h/a\o~z^h^a~n,.?c¢o-m-
“老李頭,你沒事吧?怎么了?”
這一變故讓周邊不少人都扭頭看了過來。
臺上的領導也聽到這邊的喧嘩聲伸長脖子朝著下面望去,“咋回事???”
說著,他從臺上往下走了下來。
其中跟李金民不對付的同事黃平,趕緊上眼藥。
“秦主任,剛才你公布完上個季度的優秀名單,名單里面沒有李金民,所以他氣暈了?!?
周邊同事聽到黃平這話頓時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這個李金民氣性也太大了,這點事能把自己氣暈?!?
“哎,你懂啥啊,老李頭技術工,勤勤懇懇在單位干二十來年了,不遲到不早退,本來這優秀員工就應該給他,你忘了,過年期間城北那一塊電路出問題,其他技術工都不樂意加班,還是老李頭去排查搶修的,要不城北過年都沒電?!?
“這事我知道,還有上次元宵節放假,也是老李頭待崗的,之前陳工還在的時候,這優秀員工歸陳工正常,畢竟陳工年紀最大,工齡最長,現在陳工退了,輪也該輪到老李頭了。μD\蘿£eo拉¢_小^*£說?3: ¤??無.?錯-|內3容*?”
其中一個性子首的同事更是話中有話,“這后方辛辛苦苦的老技工沒有優秀員工獎,倒是給那些坐柜臺上風吹不著雨打不著的小姑娘了,是我我也要氣暈?!?
秦主任面皮抽了抽,那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坐柜臺收費的小姑娘就是他的外甥女,都怪家里婆娘胡鬧,說啥拿個優秀員工獎,讓外甥女好還說親,這不就弄出事來了。
還是第一次干這種走后門暗箱操作的事,就把單位老技術員給氣暈了,秦主任心頭咚咚咚的跳,生怕李金民鬧了起來。
人群中自動讓開了一條道,秦主任面上掛著和藹的笑容,“李工,你沒事吧?是這段時間單位太忙了,累到了?”
被這么萬眾矚目的凝視,李金民手足無措,“沒有,不好意思主任,可能昨晚沒睡好?!?
劉運生他們幾個也沒想到,擠兌幾句話能讓李金民站不穩,趕緊跟著打哈哈,“對對對,老李頭家里最近有點鬧騰,年紀大了操心多,沒事,沒事?!?
秦主任見李金民沒鬧,心里也松了口氣,心想著這李金民還挺顧全大局的。]幻£?想_姬ˉ +已μ發?布%$;最×]新§t¨章.節?
大會結束了,但“李金民在開會時因為沒有評上優秀員工獎把自己氣暈了”這件事像一陣風似的傳遍了整個單位。
員工有為李金民憤憤不平的,有看熱鬧的,有說風涼話的,有看笑話的,李金民解釋了一遍又一遍,但人家只當他面子過不去嘴巴硬。
劉運生幾個知道內情的心虛的不行,他們也試著解釋過,但沒人相信。
下午,文員跑來喊李金民了,“李工,李工,主任讓你去一下他辦公室。”
李金民頭皮一麻,一肚子委屈。
他可真冤枉啊,他就昨晚因為李保軍的事失眠了,今天急急忙忙沒吃早飯,開會又站那么久,再加上被劉運生幾個長舌夫你一句我一句給氣的腦充血,一時晃了下身子而己。
怎么傳著傳著,就變成了自己因為秦主任把優秀員工獎給他外甥女不給自己而氣暈了?
不少人目光復雜的看著李金民離去。
而黃平則一臉的幸災樂禍。
黃平旁邊一同志湊了過去,“李工不會有事吧?主任找他干啥?”
黃平語氣帶著嘲諷,“還能干啥,你沒聽到都傳遍了,這影響太不好了,這優秀員工獎是領導評的,李工鬧這一出,不是拐著彎說領導不公平嗎?
換你是領導,你會怎么干?他還在大會的時候當著俺么多人的面暈,這不是故意打領導臉嗎?”
說著,黃平還站了起來,大聲朝著李金民道,“誒,李工,好好跟領導認錯,態度誠懇點,你這樣跟領導唱反調,領導都不好開展工作了?!?
另一個同事也站了起來,“是啊李工,別因為一個優秀員工獎,弄得領導對我們一個部門都印象不好了。”
也有同事站在李金民這邊,幫著李金民說話。
“你們不要欺負人,李工這些年勤勤懇懇,在工作上的表現大家都看得到,都是一個部門的同事,用得著這么說風涼話嗎?”
“是啊,沒準領導就是關心李工的身體情況呢?!?
這話一出來,不少人都輕笑出聲。
李金民聽著大家的議論聲,心里越發的七上八下。
忐忑的走到了主任辦公室門口,伸手搓了一把臉,擠出一個笑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對領導沒有怨氣,這才敲開了門。
“秦主任,你找我啊?”
李金民硬是給自己笑出了一臉慈祥的母愛。
給秦主任都笑內疚了。
多慈祥、友愛的李工,寧愿自己氣暈都沒鬧事,后面怕他不好做,還自己找補說昨晚沒休息好,秦主任心里慚愧。
“來來來,李工,坐坐坐?!鼻刂魅畏隽艘幌伦约旱难坨R,指著辦公桌另外一邊的椅子道。
李金民臉上的笑努力的維持,“秦主任,您找我是有啥工作要指示嗎?”
秦主任還沒說話,又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王會計推開門,看了一眼李金民,“李工來了啊?”
李金民臉上的表情有點維持不住了,他就開大會的時候晃了一下身子,不至于因為這事讓自己賠償或者開除自己吧?
可除了賠償和開除結算工資,他實在想不出來,王會計和秦主任一塊找自己干啥?
“王會計好?!崩罱鹈裼悬c拘束的打了個招呼。
王會計走到了辦公桌里面,一屁股坐在了秦主任旁邊,“李工啊,我看工齡,你在單位也待了二十年來年了吧?算是我們寶嶺城發電站的第一批職工了?!?
這話一出來,李金民頓時就緊張了起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默了默道,“算算應該有二十多年了,六西六五年進的單位,當初是茍老帶著我們,我和陳工是一批的,都是帶茍師傅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