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雨棠的視線順著他精瘦的腰部往下滑,只是匆匆看一眼,就能知道薄薄一層灰色布料之下是如何的緊硬結實。
她臉頰緋緋,手里拿著浸濕的毛巾無措的站著。
“這……要怎么給你洗……”
周宴澤偏著頭看她,幽邃深沉的眸子里滾動著浪蕩勾人又混不吝的笑。
“把我內褲脫下來,然后用毛巾一寸一寸的擦。”
賀雨棠能不知道擦洗之前要把內褲脫下來嗎,她又不是智障。
她害怕的是……脫他內褲那一步呀!
臉皮實在沒厚到那個地步,能看到男人的“棵體”一點都不害羞。
臉皮更沒厚到那個地步,親手給男人擦屁股!
賀雨棠小聲嚶嚶,“周宴澤,我做不到?!?/p>
“不脫掉也行……”周宴澤望著她說:“那我給你想個其他辦法……”
賀雨棠眼睛亮了亮,問說:“什么辦法?”
周宴澤:“內褲別全脫,給我脫到腿彎處掛那就行?!?/p>
這有什么區(qū)別嗎?
賀雨棠:“那還不如全脫了呢。”
周宴澤:“行啊,全脫了。”
賀雨棠:“…………”
水潤的明眸光彩流動,賀雨棠眼中閃過小狐貍般的狡黠。
她抓起旁邊的一個干毛巾,拿起,朝著手機旁邊扔過去,發(fā)出輕輕一聲啪。
“好了,內褲脫下來了?!?/p>
周宴澤:?
賀雨棠把濕噠噠的毛巾按在周宴澤的勁腰上,用力的來回摩擦。
“別動,我開始給你擦屁屁。”
周宴澤:??
屁屁?
這是用在男人身上的詞兒?
賀雨棠兩只手按在背溝兩側,手指用力往兩邊一扯,“我給你掰開,把中間的縫也擦干凈?!?/p>
周宴澤:???
周宴澤:……
這小姑娘演戲演的還挺全套。
但她這場戲能不能唱下去,能不能瞞過賀老太太,關鍵還是要看他配不配她。
賀雨棠手里的濕毛巾在周宴澤的背溝里來回的擦,挺像那么回事。
驀地,他身體側翻,朝她勾了勾手,“過來。”
賀雨棠手里的毛巾順著他的腰部往下劃,將灰色內褲浸出一塊顏色更深的濕漉漉的痕跡,緊貼在他皮膚上。
“干什么?”
周宴澤黑羽般的睫毛輕掃,掠了一眼床頭放著的一直沒掛斷的手機。
賀雨棠乖巧走過去,耳朵靠近他的嘴唇。
他唇形好看的嘴唇張開,利落的咬住她小巧的耳垂,舌尖從她白嫩的皮膚上一掃而過。
如同電擊,賀雨棠整個人呆愣住。
周宴澤含著她的耳垂,低磁的嗓音極有質感,撞進她的耳朵里。
“和我接吻,我配合你忽悠奶奶?!?/p>
賀雨棠理解成了,親我一下,我配合你忽悠奶奶。
接吻和親一下,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區(qū)別大著呢。
賀雨棠沒注意到他話里的陷阱。
她轉過頭,嫣紅的嘴唇貼在他英俊的側臉上。
軟綿綿、熱烘烘、癢酥酥。
時間很短,不到一秒鐘,但周宴澤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化成虛無,萬事萬物都陷入了停滯,時間暫停,只有她嘴唇貼在他臉頰上的觸感清晰深刻。
周宴澤渾身一僵,靈魂出竅。
不止是被她親過的臉頰,更是心理上的滿足。
兩個人分開五年,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他。
怎么可能不開心。
在分開的每一個日日夜夜,他想她想的快瘋了。
就連睡覺,夢里依舊被裝的滿滿當當,都是她。
想見她。
想抱她。
想愛她。
想關心她。
想疼愛她。
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
想和她回到十八歲最愛彼此的那一年。
想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和她重歸于好。
不管是不是他誘哄她的,總歸是她主動親他。
她主動觸碰他,就他媽的,開心!
雖然是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但心里就他媽的,爽!
言而有信,他開始配合她,對著手機說話:“往左邊擦一擦,再往右邊擦一擦,別用毛巾,用手給我搓一搓?!?/p>
“左半邊有點癢了,給我撓撓?!?/p>
“OK,好了?!?/p>
“擦完了,給我把內褲穿上?!?/p>
賀雨棠配合地說:“好?!?/p>
她手指揪起他的內褲松緊帶,柔軟的指腹從他冷白的皮膚上摩挲而過,高高拉起來,忽的松手,松緊帶彈在他的腰上,發(fā)出一聲噗——
“穿好了?!?/p>
周宴澤:“……………”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仇,報他彈她胸衣帶子的仇。
這小姑娘表面看起來溫柔順從,其實是一點不肯吃虧的性格。
有一句話非常適合形容她的性格: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性格中柔軟和剛強并存。
這很好,周宴澤最欣賞她這一點。
玫瑰花的刺不是缺陷,而是它驕傲的勛章。
帶刺的玫瑰才最動人,溫柔留給值得的人,鋒芒留給敵人。
賀雨棠把濕毛巾放回水盆里,手指指著手機屏幕給周宴澤看,暗示他可以掛電話了。
周宴澤:“奶奶,棠棠給我擦完身體了。”
賀老太太:“哦,好,身體都洗干凈了,那你們早點睡覺吧。”
掛斷電話,賀老太太扭頭問身旁的賀老爺子,“老帥鍋,你年輕的時候給我洗澡會害羞嗎?”
賀老太爺子:“別說洗澡了,光是看一眼,都能滿臉通紅?!?/p>
賀老太太:“你會拒絕給喜歡的人洗澡嗎?”
賀老爺子:“那是恩賜,怎么舍得拒絕?!?/p>
賀老太太:“剛才聽下來,怎么感覺棠棠不太樂意給她老公洗澡?!?/p>
她問說:“喜歡一個人會愿意的吧?”
賀老爺子:“如果我洗澡了,愿不愿意給我洗?”
賀老太太:“我就算站不穩(wěn)了,拄著拐棍也得給你洗澡?!?/p>
老太太悠悠道:“看來棠棠和孫女婿的感情不怎么好呀,看來我要做點事情,好好的增進一下他們的感情……”
病房里,賀雨棠把擦身子的水端到浴室里倒掉。
她洗了把臉醒醒神,冰一冰過分滾熱的臉頰。
從浴室出來,她看到周宴澤坐在床邊,只著灰色內褲。
臉頰上的滾熱卷土重來。
白用冷水洗臉了。
賀雨棠垂著睫毛往門口走,“我去看看我哥回來了沒有,這個時間,他差不多該回到醫(yī)院了?!?/p>
她伸手去拉門,摸到的是周宴澤的腹肌。
他站在門前擋住她的路,唇角翹著混不吝的笑意,“不是說好了,我?guī)湍愫鲇颇棠?,你和我接吻?!?/p>
賀雨棠仰頭看他,澄澈的大眼睛明潤瀲滟,“我剛才不是已經親你了嗎?!?/p>
周宴澤:“剛才那叫接吻?”
賀雨棠:“難道不是嗎?”
周宴澤懶懶的笑,“賀雨棠,是不是太久沒男人了,都忘記什么叫接吻了?”
賀雨棠:“誰說我沒男人,追我的男人多得是,從這里排到法國?!?/p>
周宴澤雙眼一瞇,“跟別的男人親過?”
賀雨棠:“這是我的隱私,我才不告訴你。”
周宴澤朝她靠過去,手指捏住她的臉頰,泛著笑意的聲線染著些許啞調。
“寶寶,嘴再硬親起來也是軟的?!?/p>
他抬起她的下巴,清冽的氣息朝她蜂擁而至,臉靠近她的臉,偏頭錯開一個角度,碾含住她的嘴唇。
賀雨棠以為,他會像之前那樣,吸一下她的嘴唇就松開。
她錯了。
他不停地吻她,纏綿悱惻的地吻她,溫柔繾綣里激起癢癢的戰(zhàn)栗, 像絨絨的鵝毛撓過手心, 像喂食金魚時手指突然被魚嘴觸碰到的軟嫩刺激。
她靜靜的站著,仰著小臉承受他的親昵。
她還沒有從驚愕中緩過神,仍舊睜著眼,看到他親吻她時輕輕闔上的眼,神情認真又專注,睫毛漆黑,又很纖長濃密,鴉羽一般的睫毛形成一條漂亮凌厲的線。
她看著他親吻她的樣子,許久,然后也閉上眼。
不知道吻了多久,忽的傳來敲門聲,賀京州的聲音從門外傳過來,“小七,周宴澤,我回來了?!?/p>
賀雨棠猛的睜開雙眼,水霧濛濛的眼睛里都是驚慌,她雙手推他。
他手臂摟住她的軟腰,把她攬進懷里,抱的很緊,依舊沒松開她的唇,反而親的更加用力。
一陣天旋地轉,賀雨棠被他壓在門板上。
敲門聲再次響起,門板的震動帶著賀雨棠的身體一起顫動。
“小七,周宴澤,開門?!?/p>
而周宴澤依舊在緊緊抱著她,發(fā)了狠的親她。
她唇齒張開一條縫,想告訴他讓他停下,他則趁虛而入,探了進去,勾纏著她發(fā)了狠地攪弄。
與此同時,門板不停被敲動,賀京州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傳過來。
“小七,周宴澤,開門?!?/p>
“小七,周宴澤,你們睡了?”
“小七,周宴澤,你們是不是不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