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話語,俊逸的臉龐,他捏著她下巴的手指,他灼燙她下巴處皮膚的過高的溫度。
田蜜蜜看著薄延晟漆亮如同黑曜石般的瞳孔,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了云海塵清、山河影滿、桂冷吹香雪、以及小小的自已。
前所未有的,心臟猛然跳動了一下。
突如其來的心跳不紊讓她慌亂,倉促地推掉捏著她下巴的手指。
“誰、誰要看你穿丁字褲啊,我才不想看。”
她蹲在一堆包裝盒旁邊,雙手這翻翻那找找,用很忙來掩飾自已的慌亂。
“誰稀罕看男人穿丁字褲啊,我家里一群男模特,各種各樣的男士情趣內褲,我都給模特穿過,我都看過,你穿和模特穿有什么區別。”
薄延晟高逸的身軀蹲在她身邊,胳膊撞了一下她的側腰,臉湊近她的臉,說:“一個是塑料做的假人,一個是有體溫、有八塊腹肌、能讓你用手摸的真人,你說有什么區別。”
田蜜蜜挪著轉了個身,背對著他,語氣急促地說:“沒區別,沒區別,一點區別都沒有,我平等的一視同仁,把你等同于塑料假人。”
“行,你說沒區別就沒區別,”薄延晟站起身,斜倚在墻上,靜看她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田蜜蜜翻找了半天,拿出一個嶄新的盒子,“找到了!”
薄延晟問說:“什么款式的?”
田蜜蜜:“噓——,這是我送給棠棠的衣服,除了周宴澤能知道,別的男人都不能告訴。”
知道了,免不了要胡思亂想。
薄延晟:“不知道也挺好。”
他瀟灑的從墻上直起身,動作帥氣,旋即,嘩啦——,白色的墻皮掉了一大塊。
“………”
薄延晟手指扶額,“你家的墻比薯片還脆皮。”
田蜜蜜:“沒辦法,老房子就這樣。”
不僅會掉墻皮,下雨的時候還會漏水。
薄延晟看著一地的白灰,“我給你掃掃。”
田蜜蜜:“放那吧,我自已掃就行,一個豪門大少爺,只聽說過掃地兩個字,從來沒掃過地吧?”
的確是。
薄延晟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家里就有五十多個傭人專門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這種活,根本用不著他干。
田蜜蜜抱著禮品盒走到客廳,叫了同城快遞,多給了十塊錢加急,把這件超級sexy的情趣內衣送往嗜棠宮。
做完這一切,她遲遲沒看到薄延晟從她臥室出來。
這豪門少爺在她臥室干什么呢?
田蜜蜜走到臥室門口,看到薄延晟一手拿著掃帚,一手拿著簸箕,在給她掃地。
心頭顫栗了一瞬。
田蜜蜜:“我說了我自已打掃,你怎么還做這個?”
薄延晟把簸箕里的白灰倒進垃圾桶,“掃個地嘛,又累不死人。”
他興沖沖地道:“我第一次掃地,還挺好玩。”
好玩個屁啊好玩。
傻白甜大少爺。
薄延晟把掃帚簸箕放到一旁,看著田蜜蜜問說:“你把那套sexy內衣寄走了?”
田蜜蜜:“寄走了。”
薄延晟轉頭看向一個男模特,伸手把它身上穿的兜槍丁字褲扒下來,一臉壞笑。
“我把這個寄給周宴澤穿,哈哈哈。”
——
賀雨棠跟在周宴澤身后往嗜棠宮里面走。
潔凈的路面兩側種滿了名貴的西府海棠,上一次來這里的時候還是滿院海棠花開,這一次來,海棠花已經全部謝了。
院子里三步一燈,五步一景,賀雨棠放眼望去,足球場那么大的院子里都是西府海棠。
每當滿院海棠花開時,就美的好似仙境。
上一次來的時候太匆忙,沒有好好欣賞滿院海棠花開,有些遺憾。
賀雨棠忽然想到,當年十八歲她向他分手的時候,他說他為她種了一座山的海棠花。
他說春天來臨的時候,帶她去看漫山海棠花開。
當年分手時太過決絕,五年過去了,不知道那一座山的海棠花還在不在。
如果被一把火燒了,就太可惜了。
賀雨棠心里想著事情,沒有注意前方,向前一步走,腦袋撞上一堵“硬硬的墻”。
“嗚——”
她捂著腦袋哀嚎,雙眼平視,看到周宴澤的胸膛。
“走的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周宴澤語調懶懶,“某只小貓咪不乖,喊了三聲她的名字沒一點回音,回頭看看是不是被外面的公貓勾走了魂兒。”
賀雨棠:“我的魂兒被一只叫周宴澤的公貓勾走了。”
周宴澤:“所以剛才在想我?”
賀雨棠輕輕“嗯”了一聲。
在想,他為她親手種的一座山的海棠花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