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雨棠停止倉惶逃跑的腳步。
楊天貞拽著她的胳膊,焦急道:“快跑啊,賀總,快跑!”
賀雨棠盈盈水眸望著擋在她身前的男人,回說:“不用跑了,我們安全了。”
她不知道他什么時(shí)候來的這家酒店,京北城那么大,什么都有,比這家酒店高更多檔次的酒店那么多,他獨(dú)獨(dú)來了這家酒店。
賀雨棠心里忽然冒出來一句話:世界那么大,大到匆匆一瞥就是一輩子,從此再不想見,世界又那么小,只要有心,隨時(shí)隨地都能遇見。
她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袖子。
周宴澤側(cè)首看她,“害怕?”
賀雨棠仰著巴掌小臉看她,粉面漾笑,“不怕,突然想摸摸你。”
周宴澤的小拇指勾了勾她的小拇指。
同時(shí),屋里的梁初偉也在盯著周宴澤看,非常不悅地問說:“你是誰?突然冒出來管什么閑事,你以為你算哪根蔥?”
周宴澤:“不認(rèn)識我可以理解,畢竟像你這種階級的人,平時(shí)沒有見我的資格。”
梁初偉嘲諷地笑了一聲,“我這種階級的人?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一家娛樂公司的老板,總裁,我年收入500萬,碾壓世界上99%的人。
他指著周宴澤道:“包括你。”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哪里來的井底之蛙,”薄延晟走過來,雙眼看著梁初偉,就像在看一個(gè)笑話。
“年收入500萬在普通人里確實(shí)是個(gè)成功人士,但是,大兄弟,你裝逼裝錯(cuò)地方了,人家周總可是年收入500億的主。”
“也不對,年收入500億我還是說少了,實(shí)際可能還要再加四個(gè)零。”
梁初偉輕蔑地說:“吹什么牛逼,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你們隨便說句話就能把我唬住。”
薄延晟:“你看你,你這種人就屬于窮日子過多了,連想象都不敢想了。”
“你以為富人很快樂嗎?富人的快樂你根本想象不到。”
“同理,富人掙的錢有多么的多,你這個(gè)階級也想象不到。”
梁初偉被諷刺的臉色變暗。
他望著楊天貞說道:“我不管你們掙多少錢,把這個(gè)女人給我,這是我的家務(wù)事,別人無權(quán)插手。”
賀雨棠:“無論是婚前還是婚后,只要違背女人的意愿強(qiáng)行發(fā)生性 行 為,都屬于強(qiáng) 奸。”
薄延晟:“我靠,這都什么年代了,現(xiàn)在是法治文明社會,怎么還有男人玩強(qiáng) 奸那一套啊,這他奶奶的,也太low了!”
梁初偉:“我和楊天貞是兩情相悅。”
都說當(dāng)撕破臉的時(shí)候才能看清男人的真面目,楊天貞這下信了。
梁初偉的臉還是那張臉,無論從什么審美角度來說,都稱得上英俊風(fēng)流,但此刻在楊天貞看來,比牛頭馬面還要丑!
楊天貞從賀雨棠身后站出來,直視著他道:“誰和你兩情相悅,誰會喜歡一個(gè)強(qiáng) 奸 犯,你剛才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打碎了我對你最后的期待,梁初偉,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這婚我不結(jié)了,這周六的訂婚宴取消,從此以后,你我一刀兩斷!”
梁初偉開始慌了,“貞貞你開什么玩笑,訂婚請柬我都發(fā)出去了,親朋好友都知道我周六要訂婚了,你說取消?你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楊天貞:“對,就是打你的臉,打的就是你那張豬狗不如的臉,就是要讓你丟人丟到直不起腰!”
梁初偉指著賀雨棠,怒氣翻滾,“都是因?yàn)檫@個(gè)賤……”
砰——,周宴澤的拳頭再一次狠狠砸在他臉上。
梁初偉當(dāng)場吐血,摔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薄延晟雙手鼓掌:“好一個(gè)血飄人間,這一口血噴的,水靈靈一個(gè)小噴泉,打得好,周少好拳法,一代宗師非周少莫屬!”
酒店經(jīng)理聞訊趕來,看到趴在地上起不來的男人,驚恐道:“這怎么回事,不會發(fā)生命案了吧?”
薄延晟:“怕什么,活著算他命大,死了算周少的。”
周宴澤:“算在薄延晟頭上。”
薄延晟:“……不帶這么坑兄弟的阿喂。”
周宴澤帶著賀雨棠和楊天貞離開。
休息室里,楊天貞渾身乏力,頭暈眼花。
噠的一聲脆響,一片解酒藥扔到桌子上。
楊天貞望向周宴澤,說了一聲:“謝謝。”
周宴澤:“不是去專門給你買的,是順帶買的。”
賀雨棠望著他道:“你明明幫了她很大的忙,你好好說話嘛,做了好事還拽拽的。”
周宴澤:“實(shí)話,我是特意去給你買解酒藥,順帶給她捎一顆。”
賀雨棠:“你還記得給別人捎顆藥,真是個(gè)好人。”
周宴澤胸腔里溢出一聲嗤笑。
什么好人不好人,他在乎嗎。
別人夸他一句好人,他是能立地成佛還是咋滴。
周宴澤望著賀雨棠道:“因?yàn)樗悄愕呐笥眩晕也沤o她捎顆解酒藥,跟好人沒關(guān)系,單純是看你的面子,想討你歡心,懂了嗎,小朋友。”
賀雨棠:“懂了懂了。”
她潔白的貝齒咬了咬下嘴唇,干嘛把話說的這么直白,真是的,怪讓人羞澀的。
周宴澤剝開一顆解酒藥放進(jìn)她嘴里,拿起水杯,給她喂水。
賀雨棠紅紅的嘴唇染上一層晶瑩的水潤,更顯嬌紅欲滴。
周宴澤視線從她嘴唇掃過,一眼又一眼。
他問她:“今天喝了多少酒?”
她說:“就一杯。”
他低低又極具壓迫感的一聲:“嗯?”
她趕緊改口:“兩杯。”
他又是一聲:“嗯?”
她:“好吧好吧,三杯,我喝了三杯,你不要再說我啦。”
周宴澤:“不是一杯倒嗎,怎么今天酒量這么大?”
賀雨棠:“因?yàn)槲液鹊牡投葦?shù)的酒,所以才能喝這么多。”
周宴澤:“以后要有需要喝酒的場合,帶我一起去。”
賀雨棠:“為什么?”
周宴澤:“我?guī)湍銚蹙啤!?/p>
他手指捏著她白軟的臉蛋,“還問為什么,能為什么,我還能灌你喝酒不成,嗯,賀小棠。”
賀雨棠開始翻舊賬,“你也不是沒有灌過我喝酒啊。”
十八歲那年,兩個(gè)人都青蔥年輕,有些消耗不完的精力,對各種事情都充滿了好奇和探索欲。
初嘗滋味的兩個(gè)人,整整兩個(gè)月都待在酒店房間里,不是干那事,就是干那事,一直干那事。
年輕的,有勁的,曖昧的,無處不好,無處不暢快。
有一次,周宴澤拿著一杯紅酒對賀雨棠道:“寶寶,聽說這東西能助興,喝了之后能讓人更爽。”
賀雨棠單純的眼睛里充滿了好奇,“真的嗎?”
周宴澤:“真的。”
賀雨棠想了想,說:“我覺得不喝酒也很爽。”
周宴澤把高腳杯送到她嘴邊,說:“有一句話說的好,要對世界一直保持好奇心,不要成為無聊的大人,試試,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賀雨棠接過高腳杯,淺淺地喝了一口又一口。
喝了半杯之后,便開始張著紅潤潤的小嘴說熱,主動的開始脫衣服。
臉頰粉紅的小姑娘像流動的水一樣溫柔嬌軟,躺在他懷里,任他擺布,聽他的一切指令,非常配合他。
那一次確實(shí)是一個(gè)美妙的體驗(yàn),房間里充斥著荷爾蒙夾雜著葡萄酒的果香,年輕的男女在彼此身上極致瘋狂。
兩個(gè)人至今都念念不忘。
很明顯,經(jīng)賀雨棠這么一說,周宴澤也想起了那次。
兩個(gè)人對望一眼彼此,空氣中仿佛有滋滋電流閃過,火星子冒的到處都是。
楊天貞吃完藥,覺察到賀雨棠和周宴澤之間旖旎的氛圍,感覺自已再坐下去有點(diǎn)多余,于是便道:“賀總,周少,我先走了。”
賀雨棠問說:“你要回家嗎,我擔(dān)心梁初偉會到你家糾纏你。”
楊天貞:“我準(zhǔn)備開一間酒店住。”
賀雨棠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便道:“璀璨星途公司有一間房間,是我平時(shí)用來休息的,吃喝穿用,所有東西都是齊全的,公司里有保安二十四小時(shí)值班,你今晚去住我那間房吧,這樣很安全。”
楊天貞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賀總,我還是不麻煩你了。”
賀雨棠:“不麻煩,我今晚又不在那睡,空著也是空著,你去睡好了。”
楊天貞還有些猶豫。
從小的成長經(jīng)歷造就她的性格,依賴無能,就是:不喜歡麻煩別人,不愿意暴露自已的脆弱,什么事都愛逞強(qiáng),不斷告訴自已要成為一個(gè)獨(dú)立的人,看似堅(jiān)強(qiáng),實(shí)際心里矗立著一堵脆弱的自尊圍墻。
其實(shí)心里明明很渴望別人給予自已溫暖,但當(dāng)別人主動幫助自已的時(shí)候,又?jǐn)Q巴的不好意思接受。
楊天貞?躊躇的時(shí)候,賀雨棠溫暖的雙手覆蓋在她雙手上。
她輕輕柔柔的聲音如同春天里的一場和風(fēng)細(xì)雨,聽起來是那么的舒服,那么能撫慰人心。
“楊經(jīng)紀(jì),沒有人是一座孤島,只有我們相互依偎,才能取到更多的暖,所有的關(guān)系都是相互的,今天我給你一顆糖,明天你給我一塊小蛋糕,今天我拉你看星星,明天你帶我去曬太陽,你不用覺得虧欠我,說不定等哪一天我遇到困難,你也能伸出援手幫助我,所以,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坦然的接受別人的好意,如果有機(jī)會,再把這份好意傳遞給對方,這樣不是更好嗎。”
楊天貞心中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望著賀雨棠回說:“好。”
一旁的薄延晟道:“你們要走的話,我就不去了,去了也礙事。”
他眼睛時(shí)不時(shí)朝著休息室門外望,好像在找人,好像一直在期待某個(gè)人出現(xiàn)。
他故作隨意,“對了,賀雨棠,今天小蜜蜂沒跟你一塊來?”
賀雨棠說:“你要是想她,就直接去找她,你不是知道她家的地址嗎。”
周宴澤開車,和賀雨棠一起,把楊天貞送到璀璨公司門口。
楊天貞下車,把車門合上。
賀雨棠降下車窗,和她說再見。
楊天貞望著車?yán)锏呐说溃骸百R總,我不辭職了,我愿意繼續(xù)待在公司協(xié)助你。”
賀雨棠笑著問她:“是因?yàn)榻裉煳規(guī)湍懔藛幔鋵?shí)我救你的時(shí)候,沒有想過用這件事要你報(bào)恩,即使今天換成其他女孩子受欺負(fù),我也一樣會沖進(jìn)屋里幫她。”
楊天貞眼睛里有薄薄的水霧在閃,“賀總,我知道,我都明白,你和你母親盛總一樣,都是非常好的人。”
“賀總,我會繼續(xù)留在公司,和你一直并肩作戰(zhàn),見證璀璨星途由谷底重新走向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