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公安張了張嘴，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反駁了……
“你小子……這個拿著，回去給你爹，告訴他……我們有紀律。”
兩包煙回到了秦守業的手里。
那兩個公安轉身走了，秦守業看了看手里的煙。
“這個年代有很多操蛋的事，但也有很多值得我們尊敬的人……”
他拿著煙轉身就進了院門。
一進去章老頭就給他攔下了。
“老三，你小子又惹事了吧？”
“沒，公安找我了解點情況。”
章老頭心里有些失望……剛才秦守業跟著兩個公安出去，他還以為秦守業被抓走了。
秦守業要是被抓了，關上兩個月……他就白抽那些煙葉了，不用給秦守業大半夜開門了。
“老三，你手里拿的是啥煙啊？”
“包裝怎么是白的啊？多不吉利啊……要不給大爺抽吧？”
秦守業直接把煙往口袋里一揣。
“大爺，這煙是我爹的，我得拿回去給他。”
“那……那行，快回去吃飯吧。”
章老頭一臉尷尬的進了他的小屋，秦守業邁步回了家。
他到了正屋門口，在臺階下面把煙掏了出來，沖臺階上的秦大山晃了晃。
“爹，人家沒要。”
秦大山點了點頭。
“知道他們不能要，要不我讓你送他們干啥！”
“給他們煙，是人情，他們不要那是紀律……”
秦大山說著就走了下來，伸手把那兩包煙拿了過去。
“爹，你不是不抽煙卷嗎？”
“那是別的……這煙不一樣！你小子從哪弄來的？”
“我之前在部隊，抽過這煙……好抽。”
“在黑市換來的，有個人說是家里長輩給的，不舍得抽，我用兩個老鱉和他換的。”
“爹你要愛抽我給你拿去，我屋里還有呢！”
秦守業說著就跑進了正屋，進了他的小屋把剩下的一條多煙都拿了出來。
他也沒全拿，自己留了一盒。
等他從小屋出來，秦大山已經進屋了。
秦守業把報紙包的煙遞了過去。
“爹，一條零七盒……我之前抽了一盒。”
秦大山點點頭，把煙接了過去，然后就放他屋里去了。
他從屋里出來，就招呼秦守業坐下了。
“爹，你有啥話就說……別這么盯著我瞅……我瘆得慌。”
“你小子剛才說的是真的？”
“什么啊？煙真是從黑市換的……”
“我是說你和劉長明的事情。”
“嗐，你說這個事啊……我說的都是真的，句句屬實！”
“你小子書沒讀幾年，還學會甩詞了……”
“爹，那劉長明不是什么好東西……”
秦守業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秦大山聽完點了點頭。
“老二家的真虧是讀書人，這心眼子就是多，腦子也轉得快。”
“你二哥也行，是我的種……”
“爹，我在外面打架……您不生氣啊？”
“你打得好！我生氣干什么！那種人就該揍，他們是沒碰上我！”
“要是趕上下班點，我帶著你大哥幫你揍他們那群小王八蛋。”
秦守業咧嘴笑了起來……上一世怎么沒發現，老爹這么招人稀罕？
他想了一下，問題應該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上一世他在外面打了架，從來不和老爹說為啥，就說那些人該揍，說他愿意打。
還有就是他那時候也自私，沒做過讓老爹開心的事情，老爹也從來沒有飯后帶著他出去遛彎，和他說那么多……
重生的感覺真好，讓他重新有機會認識自己父親。
“爹，你和我說說你當兵的事唄？”
“打打殺殺的沒啥好說的！”
“您和我說說唄……”
秦大山搖了搖頭。
“打仗那些年……太慘了……”
“爹，您去棒子國打鷹醬的時候，立功了嗎？”
秦大山有些不耐煩了，用煙袋鍋敲了敲桌子。
“你要是閑著沒事，趁著天沒黑，出去釣兩條魚！”
“爹，我今天累一天了，給鋼廠送了不少魚……”
秦守業見他不想說，就順著他轉移了話題。
他說完還把票拿了出來。
秦大山接過去看了看……
“嗯，不少，你這釣魚比別人抓魚都快。”
秦大山想到了那天跟著秦守業去釣魚的事了……
這小子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福星高照了？
同樣的魚竿魚餌，同樣的地方！
魚竿在他手里就沒動靜，到了秦守業手里就嗷嗷上魚……再想到秦守業這段時間的改變。
秦大山腦袋里冒出來一個荒唐的想法。
是不是龍王爺奪舍了？
“當家的，你尋思啥呢？”
“老三，你二嫂和二哥和我說了，今天那些人就是來堵你的。”
“你以后在外面少管閑事，別給自己找麻煩。”
劉小鳳在廚房忙完了，進屋一邊念叨，一邊坐到了秦大山旁邊。
她伸手把秦大山手里的收據拿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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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斤……八百斤……”
“這么多錢！”
劉小鳳看到收據上寫的錢數，立馬就開始心疼了。
秦守業要是沒把廠里的車撞壞，這些錢就都能拿回家了！
敗家子……
“娘，我這賺錢了，你咋還這么瞅我……”
“瞅你咋啦？”
“沒……沒咋！”
“你要是沒亂開廠子里的車，這些票上的錢，是不是就能真金白銀的揣咱們口袋里了？”
秦守業苦笑了起來……
“行了，老數落孩子干啥，事都發生了！”
“你去把票放好，回頭和廠子對賬的時候，用得上。”
劉小鳳起身把那些收據放到屋里去了。
“爹，我今天聽廠子里的人說，上面來的領導，是帶著任務來的？”
秦大山點了點頭。
“嗯，上面要求我們鋼廠，這個季度的產量要翻一番，下個季度再翻一番。”
“廠長他們正合計呢，以后兩班倒，周末休一天，甚至不休息，全體奮戰，努力完成任務指標。”
“這是要把人往死里用啊？”
“比資本家還資本家！”
砰！
秦大山猛地一拍桌子。
“行了，別胡咧咧了，這些話別人聽到，有麻煩……”
秦守業尷尬的笑了笑。
“我不出去說。”
“在家也不能說，院里住了那么多人，人多嘴雜。”
“嗯，知道了爹，那我去把魚收拾了，晚上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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