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縣,您在地方發展經濟,不也是第一次嗎?您之前還在公安局上班呢,這轉到城關鄉不是也做的很好,我相信您的能力,要是去國營企業或者是對接國營企業的部門,肯定也能做的好。”
白悅寧看著江風認真的勸說道,這去京城紀委也算是一條出路,但是她覺得去京城紀委有些浪費江風的能力和才華。
江風要是去了國企會走得更快,不會耽誤任何的時間。
江風聽著白悅寧的話,笑了笑說道:“你這說的,我即使愿意去,也沒有地方接收啊,一個蘿卜一個坑,這企業地方,地方企業,這路子哪里是給我這樣的人準備的,我想走也走不通啊。”
地方,企業。企業,地方,這路子江風是聽說過一點的,那都是最頂尖的背景,才能這么玩的,在企業里邊升級快,到地方掌握的權利大。
這兩條路結合起來,兩條腿走路,當然要比單獨在地方,或者單獨在企業里邊強很多。
單獨在地方,權利大,但是晉升慢,空間小,相對來說,在企業里邊,晉升就要快多了,但是企業里邊的權利,沒有地方大。
一個企業才管多少人啊,正處級單位,有的幾百人,有的上千人,這就算是了不得了,你能有多大的權利,在這個單位里邊,你是一把手。
出門被人給兩個嘴巴子,你都報警。
可正處級的領導,在地方上,要是區縣里邊,那就是區縣的書記或者區縣長,一把手的權利,那是上不封頂的,說權力大,有人說做個夢,第二天就能實現。
這哪里是企業里邊那個比的。
可是晉升起來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一個是資歷啊,一個是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呢,越往上走,越艱難。
企業里邊的晉升就容易多了,要求也沒有那么多了,只要是你能做出來成績,上調到上級子公司之類的,那是非常簡單的。
地方上,三十五歲之前的正處級干部,那是少之又少,猶如鳳毛麟角,但是在體制內,三十五歲的副廳級干部,這才算是年輕。
究其原因,是兩個行業,面對的挑戰不一樣。
在地方的權利大,承擔的責任也大,你年輕人就再是干部年輕化,也要有充足的資歷,讓大家放心的,因為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是給幾十萬人的生存帶來災難。
可是在企業里邊,哪怕是出錯了,其實也有補救的機會。
而這兩者結合起來,則是大家夢寐以求的東西,可卻是一般人根本想都不能想的,因為沒有那種通天的關系,這條路你就走不通的。
“江縣,這個你就別管了,你就告訴我,愿不愿意吧。”白悅寧看著江風說道。
江風笑了笑:“悅寧同志,你這到底什么情況,你不把事情說明白,我是真的不敢亂說的。”
白悅寧看了江風一眼,端起酒杯喝了一杯,然后緩緩的說起了她家里的情況,其實從小的時候,她父母還是很恩愛的,雖然說父親的工作忙,經常不著家,但是每次父親回來,總是會陪著她。
但是在她十歲那年,母親因病去世了,結果在母親病危的那一天,父親都因為工作沒有回來。
當然了,對于這一點她也是理解的,在這之前呢,母親已經生病有段時間了,父親工作忙,不可能每天陪在身邊的,但她心里還是對父親有一定的意見。
本來想著,以后就是父女倆相依為命了,結果一年后,父親就娶了一個新人進門了。
當時她非常的不理解,后來和父親的關系就越來越差了,她之所以沒有留在京城,而是來到了北江省,也有這個原因在的。
很多年了,她和父親的關系都非常僵硬的。
江風聽著也大概明白了,這應該是白悅寧父親的位置很高,或者說負責企業這方面的,難道是國資委之類的?
是什么級別?副部?還是正部?
江風不太清楚,不過這也不是他關心的事情,開口說道:“悅寧同志,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這個事情就不麻煩你了,你和你父親的關系,本來就僵硬,不用因為我這點事情,去低頭求人的。”
“當然了,我的意思不是說讓你和你父親之間的關系繼續僵硬著,而是你們之間的關系,不管是慢慢的修復還是以什么樣的方式修復,都沒有必要因為我這點事去麻煩你父親。”江風緩緩的開口說道。
白悅寧愿意動用關系幫助自已,江風心里很感動,但是這個情分,江風不愿意接受的。
“江縣,我在京城紀委到林權鄉的那一天,就已經給我父親打過電話了,當時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擔心你出事,真的,我沒有其他意思,是因為您在夏縣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里,不愿意讓夏縣失去您這么一位好縣長……”白悅寧說著。
江風心里有些動容,他算是有些明白,汪逸飛在電話里邊提到,有很多領導在關注這件事,指的是什么了,估計這白悅寧父親的關注,就是其中之一吧。
江風心里很是感動,端起酒杯敬白悅寧:“謝謝了,我不知道應該怎么感謝,這杯酒我敬你。”
江風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沒有想到,白悅寧已經為自已動用關系了。
“江縣,說謝字就沒必要了,自我來到夏縣,學會了很多東西,也看見了您是怎么當這個縣長的,也了解了基層的情況,我是真的不愿意,您因為這點事情,就離開夏縣。”
白悅寧說著,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當然了,現在已經成定局了,他了解過你的情況以后,和我說,要是你愿意的話,他可以幫你安排,到京城那邊的國營企業里邊去,或者說上國資委那邊,有你施展的空間。”
白悅寧說完以后,江風就想要開口,但是白悅寧卻搖搖頭說道:“江縣,您可以認真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