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份他的詳細資料,杜聯(lián)順不足為懼,但這個陳江河,不好對付!”
項炎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如果是年輕的時候,他會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會好好跟這個陳江河斗一斗,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老了,精力不濟,只想趕緊搞定這個陳江河,解決麻煩。
然后找個機會,悄悄處理掉黃俊。
重新安排五虎十杰,讓新義安再次走向正軌。
項炎原本是想把新義安交給項偉,項偉是高學歷人才,也在外面見過世面,一定可以帶著新義安轉(zhuǎn)型的。
可沒想到,項偉卻死了。
新義安轉(zhuǎn)型的事,只能交給下一代的其他龍頭了。
項炎自已是沒有精力,也沒有能力做這件事了,但新義安的轉(zhuǎn)型是必須的,這一點項炎有著清晰的認知。
畢竟,現(xiàn)在就連黑手黨家族都在想盡辦法轉(zhuǎn)型,那些沒轉(zhuǎn)型的,多半都已經(jīng)甩落,甚至滅亡了。
新義安不轉(zhuǎn)型,明年之后,遲早會分崩離析。
將來別說是賣面粉,奶粉有得賣就算不錯了。
“明白,大哥,我馬上準備一份陳江河的詳細資料!”
項勝點了點頭。
這時,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也打完電話走了進來。
“龍頭,黎志強說今天晚上他損失慘重,擔心再派人出屯門,屯門這邊可能會有問題,萬一龍頭出事就麻煩了!”
中年人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他不愿意派人?”
項炎眉頭一皺,他沒想到,現(xiàn)在就連黎志強都敢不聽話了,項偉和林江一死,今天晚上這一敗,項家的威望確實跌到了谷底。
項家對新義安的掌控,出現(xiàn)了空前的問題。
“是,依我看,他可能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
中年人點了點頭。
“項強,你之前說,黎志強手下有個叫跛榮的很有野心是吧?”
項炎冷著臉,忽然看向項強。
“是,跛榮是黎志強的得意門生,黎志強的生意,一大半都是跛榮在打理!”項強點了點頭。
“把他的電話給我!”
項炎冷著臉,直接要了跛榮的電話,隨后打了過去,跛榮的一條腿有點殘疾,今天晚上并沒有跟著黎志強一起去尖東,而是留在屯門照看生意。
突然被電話吵醒,跛榮很不高興,語氣很沖。
“誰啊?”
“我是項炎!”
“龍.....龍頭?”跛榮一個激靈,猛的坐了起來,身邊的女人被吵醒,嘴里嘟囔一句,翻了身,露出光溜溜的美背,“龍頭,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
“跛榮,現(xiàn)在有個機會,你想不想做屯門之虎?”
項炎沒跟他廢話,直接單刀直入。
“龍.....龍頭,我大佬在,我哪敢想屯門之虎的位置!”跛榮吞了吞口水,眼中忽然閃過一抹熊熊燃燒的貪婪和野心。
黎志強這個蠢貨只知道打打殺殺,已經(jīng)跟不上時代了,現(xiàn)在社團在屯門的生意,都是他跛榮在做。
跛榮從生意里上下貪錢,黎志強那個蠢貨都不知道。
現(xiàn)在黎志強的手下里,跛榮被稱為財神爺,他都沒有察覺到不對。
“黎志強被陳江河嚇破了膽,他已經(jīng)不適合做屯門之虎,你搞定黎志強,屯門之虎的位置,我讓你坐!”
項炎冷冷的說道。
“龍頭,我是強哥一手扶持上位的,強哥就是我的手足兄弟,我......!”跛榮努力讓自已的聲音不顯得那么顫抖。
可他的話說到一半,就被項炎打斷。
“做,還是不做,我只要一句話,你不想做屯門之虎,有的是人想做屯門之虎!”
項炎眼神冷厲。
項勝和項強對視一眼,如果是他們,他們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會對付黎志強的,新義安現(xiàn)在不穩(wěn),項家的威望跌到谷底,正是用人之際,這個時候除掉黎志強,恐怕不太妥當。
但新義安這么多年,都是項炎一手操控,渡過了那么多的大風大浪,項炎沒問他們,這里哪有他們開口的份。
1953年,項炎接手新義安的時候,項強只有五歲,項勝只有三歲,可以說沒有項炎,就沒有現(xiàn)在的他們。
說不得,早就被仇家弄的尸骨無存了。
“龍頭,我做,明天我就搞定黎志強!”
跛榮只是猶豫了一下,就毫不猶豫答應,這么好的機會,他不愿意放過。
新義安現(xiàn)在雖然遇到了大問題,但如果不是這些問題,他未必能得到這么一個上位的機會,這么好的機會,他絕對不能錯過。
“我等你的好消息!”
項炎說完,直接掛斷電話,又看向項勝和項強,“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現(xiàn)在不該動黎志強?”
“大哥,你怎么做,我們都聽你的!”
項強沒有出聲,倒是項勝,毫不猶豫的說道。
“項家對新義安的掌控,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最危險的時刻,我就是要告訴其他人,這個時候不聽話,就得死,他們要么支持項家,要么,就只能支持陳江河,以后新義安不會再容忍墻頭草!”
項炎面無表情的說道。
陳江河畢竟不是香江人,甚至不是新義安的人,那些墻頭草不可能支持陳江河,他們只能支持項炎。
項炎是在賭,他的威望足夠。
在新義安,他的威望也確實足夠。
“大哥,我們明白!”
項強和項勝都點了點頭。
“陳,江,河!”
項炎看著窗外,一字一頓的重復了一下陳江河的名字,不管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來頭,他絕不允許新義安毀在這小子的手上。
.........。
與此同時,跛榮那邊,他從床上起來,興奮的走來走去,開始在心中思量計劃。
半個小時之后,跛榮開始打電話,他打了幾個電話出去,隨后又親自出門,去見了幾個人。
一直到凌晨時分,天快亮的時候,跛榮才重新回到家里。
此時此刻,黃俊,黎志強和四眼細的人馬在尖東大敗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香江江湖。
一夜之間,風云變幻,新義安龍頭交五千萬保釋金,保外就醫(yī)出獄,蘇龍在壽宴被黃俊殺死。
黃俊聯(lián)合黎志強,四眼細,和陳江河,杜聯(lián)順,羅豹大戰(zhàn)尖東,黃俊一方不敵,丟了尖沙咀,退守佐敦。
目前雙方正在廟街和缽蘭街大戰(zhàn),爭奪這兩條街上十幾個大場子。
香江江湖上的局勢發(fā)展讓人眼花繚亂。
港警也發(fā)出信息,昨天晚上因社團火拼,港警拘捕多人,香江警方是有能力維持好香江治安的。
九龍警署也發(fā)布信息,早上九點,將由九龍總署的艾伯特警司,向外公布案情。
早上的時候,陳江河也回到尖沙咀。
他直接來到蘇龍的拳館。
“老板,昨天晚上,我們的人死了六個,火拼的時候當場死了三個,送到醫(yī)院也有三個沒搶救過來!”
早上,向飛一臉沉重,向陳江河報告。
這些人,都是很早就跟著陳江河的,在東海龍宮還沒開業(yè)的時候,就跟著陳江河混了。
他們沒死在鵬城,沒想到最后竟然死在了香江。
“那句話說的很對,江湖路就是一條不歸路,江湖的歌,就是一曲悲歌!”陳江河點了一支煙,倒了一杯酒,慢慢灑在地上,“給顏玉打電話,這些戰(zhàn)死的兄弟,一個人家里打五十萬過去,告訴他們家里人,他們的骨灰,我會想辦法送回去,讓他們?nèi)胪翞榘玻 ?/p>
“這些兄弟,家里有什么困難的,盡量幫忙解決!”
“另外,昨天晚上參與行動的人,輕傷的,傷勢不重的一人賬上打五萬,重傷的一人賬上打十萬!”
江湖路不好走,但已經(jīng)走上這條路,那就沒得選。
怎么樣也得試試,要么走通這條路,要么就走上岸。
在鵬城那邊的話,陳江河的錢不會給這么多,但這里是香江,該給多少就得給多少,香江物價這么高,要是大家拿的還和鵬城一樣,那何必要跟著陳江河來香江,留在鵬城不是最好。
一個地方就是一個地方的行情,這一點陳江河心里有數(shù)。
但這些,只是花錢的事,還有更多更麻煩的事,陳江河還要處理。
蘇龍死了,他們這邊其實是群龍無首的。
金仔和遮仔認陳江河是大哥,許高他們更不用說,但杜聯(lián)順和羅豹,他們的地位有點麻煩。
杜聯(lián)順能力有限,是個將才,不是個帥才,不是個做大事的,這一點,他自已也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所以之前在蘇龍集團里面,蘇龍是一號人物,黃俊是二號人物,杜聯(lián)順是三號人物,這一點杜聯(lián)順自已也認可。
但現(xiàn)在,陳江河和羅豹也不確定他們兩個是怎么想的。
一旦大家談不攏,或者是有人被項炎拉攏過去,現(xiàn)在的局勢馬上會出問題。
“是,老板!”
向飛點點頭,正準備出去打電話,劉遠山走了進來。
“老板,杜聯(lián)順和羅豹來了!”
杜聯(lián)順和羅豹顯然也知道他們現(xiàn)在的這個聯(lián)盟太松散了,令不知誰出,地盤的劃分沒做,利益劃分更沒有做。
這些不趁著昨天晚上的勝仗理清楚,越拖只會越難搞清楚。
杜聯(lián)順和羅豹顯然也是來找陳江河談這個的。
“給金仔,遮仔,許高,陳志朋打電話,讓他們都過來!”
陳江河點了點頭,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