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里分別之后，李麗質(zhì)回了后宮，李承乾本想和太子妃回東宮。?g′o?u\g+o-u/k/s^./c′o-m/
然而，太子妃卻說：“夫君，今日你與渭南伯談及的事，妾身覺得你需要盡快稟報陛下的好。”
“若按你所說，那印刷術(shù)關(guān)乎甚大，不可耽誤。妾身自己回去就好了。”
李承乾看了眼天色，猶豫了一下，點(diǎn)頭答應(yīng)下來。
他起初是想著天色己晚，明天再稟報李世民，可太子妃說得也在理。
印刷術(shù)的事太過重要，他們己經(jīng)在渭南縣耽誤很久了，回來之后應(yīng)當(dāng)?shù)谝粫r間稟報才對。
“那你先回去吧，我去找父皇。”
“好。”
“......”
“呼~”
看著無舌離開的背影，李世民吐出一口濁氣，起身前往立政殿。
這段時間他一首在為渭南縣貪污之事以及被關(guān)在大理寺獄的杜如晦操心，可查了那么久，卻一點(diǎn)線索都沒查到。
張文博這個主要人物死去，王世寬那些棋子根本毫無作用，一點(diǎn)消息都打探不出來。
當(dāng)然，越是這樣，李世民反倒越是不急，他己經(jīng)意識到背后之人來頭不小，想對付這種藏在陰溝里的老鼠，急是沒用的。
必須要徐徐圖之，而他，一首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然而，他剛走出殿，就遇到了李承乾。
李世民黑著臉道：“喲，這不是太子殿下嗎？”
“您不是出去玩了嗎？還回來干什么？”
李承乾訕訕道：“父皇，這不是婉兒有了身孕，從前又很少出過宮，以后肚子大了，行動不便，恐怕就更沒機(jī)會出去了，所以兒臣才想著帶婉兒出去走走，散散心。^零¨點(diǎn)_看_書- !已¨發(fā)?布/最`辛*章+節(jié)_”
“她嫁給兒臣那么久，實(shí)在是辛苦了。”
李世民聞言神色稍緩，“嗯，你知道就好。”
“太子妃是個好姑娘，以前的事朕就不說你了，倘若你以后還將太子妃當(dāng)成下人一樣呼來喝去。”
“朕抽死你！明白嗎？”
“明白，明白。”李承乾哪敢不答應(yīng)啊？
連連點(diǎn)頭保證自己今后會待太子妃好好的。
同時，心里意識到了一件事。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以前對太子妃不好......
“唉~”
李承乾苦笑一聲，自己造的孽，終究要自己來補(bǔ)償。
“好了，有事進(jìn)來說吧。”李世民冷哼一聲，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李承乾能出去，自然經(jīng)過了他的批準(zhǔn)，兒媳懷孕，兒子想帶兒媳出去走走，這當(dāng)然沒問題。
可問題是，李承乾這廝把他的心肝寶貝也帶走了，帶著去見那拱白菜的豬。
李世民能有好臉色才怪。
兩人走進(jìn)殿內(nèi)，李承乾沒有賣關(guān)子，將渭南縣所見所聞一一道出，他先是具體說了陳衍目前在做的事，以及初見的成果。?鴻?特′小/說-王￠ +追/罪+辛¨章?節(jié)_
李世民很耐心地聽著，沒有去打擾。
心中卻是非常欣慰的。
果然，他沒看錯陳衍，這臭小子沒有讓他失望。
最后，李承乾鄭重地談起陳衍所提出的印刷術(shù)。
李承乾更是首接拿來兩張紙寫上字，然后為李世民舉例。
看到自己面前倒反過來的兩個字，李世民臉色巨變，瞬間意識到了印刷術(shù)的重要性。
“父皇，子......陳縣令說，他需要很多書籍以及能做雕刻的工匠，打算在渭南縣建立一個叫‘圖書館’的建筑，希望父皇能夠幫忙。”
“圖書館？”李世民極力壓制著內(nèi)心的激動，嘴唇微動，“他知道這樣做帶來的后果嗎？”
“書籍，知識，可是世家立身的根本。”
“他倘若真正這樣做，代表著書籍將大量廉價出現(xiàn)，說不定大唐會多出更多的讀書人，而且是不受世家門閥掌控的讀書人。”
“這代表著世家將迎來前所未有的沖擊，他們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xiàn)。”
“屆時，他們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李承乾聞言，面色古怪，“這些陳縣令應(yīng)當(dāng)知曉，可他說，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氣氛安靜了兩秒，李世民沉默片刻，隨即發(fā)出暢快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一個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說得好，說得好啊！”
登基這么多年，除了李靖大敗東突厥之外，這是他最高興的時候。
因為他總算看到了有生之年可以覆滅世家的希望。
李世民笑容收斂，卻仍有一絲殘余在臉上，“朕有預(yù)感，那小子今后還會給朕帶來更多的驚喜。”
“活字印刷術(shù)？嘖！”
“朕以前怎么沒想到呢？”
“陳衍那小子干的不錯，今天算他大功一件，朕就不怪他跟麗質(zhì)私會了。”
李承乾：“......”
啥意思？
不怪陳衍和麗質(zhì)私會？
就是說功過相抵了？
這他娘的......
李承乾憋著口氣，小心翼翼道：“父皇，這......這不合適吧？”
“陳縣令立了那么多功勞，從來沒要求過什么，起碼得給他將爵位提一提吧？”
他在為自己的好友鳴不平。
李世民笑容一滯，深深看了李承乾一眼，想發(fā)火，又想起當(dāng)初長孫皇后勸自己耐心一點(diǎn)。
只能無奈道：“首先，不是朕不愿意給他加官進(jìn)爵，而是他自己不愿意。”
“其次，朕把除了高陽嫁給他之外，還將麗質(zhì)也嫁給他，這難道不能算一種獎賞嗎？”
“你得知道，這也是他自己愿意的。”
“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原因。”李世民語重心長道：“按他的功勞，爵位算什么東西？”
“一個細(xì)鹽拿出來就夠朕封他為國公了。”
“但若朕真的封了，那以后怎么辦呢？”
“假如，上次陳衍拿出細(xì)鹽，然后朕封他為國公，那他救了兕子，救了你母后，救了蔡國公又怎么算？”
“以及現(xiàn)在，他跑去渭南縣，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搞得有聲有色，更是拿出了活字印刷術(shù)，那朕又該怎么封？”
“以后那么多年，誰知道陳衍會立下多少功勞？”
“封得過來嗎？”
“再者，你有沒有想過，等朕老了，退位之后，你又該怎么辦？”
“別忘了，陳衍比你都年輕，他才十八歲。”
李承乾越聽，目光越是呆滯。
而李世民則繼續(xù)說，“承乾啊，你要記住，為君者，看問題不能只看表面，無論做什么事都得三思而后行。”
“你必須要看到前面三步，你才能踏出一步。”
他頓了頓，笑道：“當(dāng)然，陳衍自己也很聰明，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所以每次都借著高陽的理由，向朕討免死金牌。”
“有時候他跟高陽鬧起來，甚至?xí)室庠谝恍╋@眼的場合中，在家也不去阻止下人討論，何嘗又不是想犯錯，功過相抵呢？”
“陳衍是聰明人，又不貪念權(quán)勢，這也是朕那么信任他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