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怎么謝我?”沈眉挑眉看著我。
我尷尬一笑,“眉姐,我好好努力,多賣點酒水,多給你賺點錢。”
“切,我手底下幾百號人,多的是人賺得比你多,用得著你去努力。程野,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我知道,但我不會這么做。
“眉姐,你也說過,給我十天時間考慮,現在時間還沒到。”我找了個借口推脫。
“行,那你就慢慢考慮。出去吧。”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
十天后的事情,我壓根還沒想好怎么回答,但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在去往二樓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樓下幾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挽著薛衛濤胳膊的李沐晴、薛衛濤,以及被我打過一拳的高磊。
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好幾個男的,每個人懷里都摟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那些人去了三樓,進了一個很大的包廂。
我知道李沐晴和薛衛濤是什么關系,但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腦子里始終會忍不住去想,他們在包廂里做什么?
我現在對三樓也不是一無所知了,知道很多有錢人會玩得很花。
特別是這種成群結隊的,往往會換著玩……
李沐晴在那樣的環境下,能平安無事嗎?
我心里實在太亂了,根本坐不住。
我想去樓上看看。
“程野,你干什么,這個包廂是我的地盤。”我在走廊被周博軒攔住。
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除了寧嵐,其他的客人,我都不能插足。
可我現在違約了。
只是我現在顧不了那么多,只想進包廂看看。
“讓開!”我黑著臉說。
周博軒惱火不已,憤怒地指著我的鼻子,“程野,你別太過分了!”
“我說讓開!”我怒吼。
說完,我就推開周博軒,直接進了9號包廂。
9號包廂是三樓最大的一個包廂,一次可容納十幾個人。
之前聽王琦說過,進這個包廂的客人大多都是聚會的,一般都會帶著自己的情婦、小三。
也會點公主。
而進一趟包廂,公主們能拿到的最低的小費,也都有五百。
還說這里面的人玩得都很花之類的。
我心里是有怒火的,但我也知道,我現在情況特殊,不能再鬧事了。
于是,我帶了幾瓶酒水進去。
里面燈紅酒綠,k歌的聲音很大。
李沐晴就坐在薛衛濤身邊,薛衛濤身邊還坐了很多大腹便便的大老板。
我進來的時候,一個大老板正在給李沐晴灌酒。
薛衛濤只顧著忙著談生意,根本沒管李沐晴,這一幕看得我火大無比。
李沐晴也看到了我,連忙沖我搖頭,示意我不要亂來。
我正準備過去,被一只手攔住。
是高磊。
“你怎么在這?”
我沒說話。
高磊看到我手里的托盤,又說,“你是這的少爺?”
我還是沒說話。
高磊沖我冷笑,“你不是自視清高嗎,還不是來這當少爺了?”
他靠近我,故意諷刺我,“你跟李沐晴一樣,都是既要又要的,不要臉。”
“嘎巴!”我的拳頭緊緊握在一起。
真想再給他一拳。
但看到李沐晴擔憂的眼神,我忍住了。
我將酒水端過去。
薛衛濤也發現了我,“你外甥在這?”
“嗯,他在這當服務生。”李沐晴說。
薛衛濤讓我給他調一杯酒。
我愣住,“我不會調酒。”
“不會調酒,怎么當服務生?你們老板沒教你?”
我本來就不是二等少爺,根本不會這些。
我感覺薛衛濤就是故意的。
幾個大老板都在嗤笑我,說我估計就是靠臉混進來的。
“我不是!”我冷著臉反駁。
我這句話一出口,所有的大老板都看著我。
李沐晴更是暗暗拉扯我,“程野,怎么跟這些老板說話的?趕緊道歉!”
我心想我們這些當服務生的難道就不是人嗎?實話實說都不行?非得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阿諛奉承、討他們歡心才行?
我骨子里的倔強告訴我,絕不能妥協。
薛衛濤不高興地翹著二郎腿,“你這外甥,很有脾氣啊。”
“他年紀小,不懂事,各位老板,我來幫你們倒酒吧。”
看到李沐晴低三下四的樣子,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她就是這樣討好這些人的?
這種靠出賣自己的靈魂換來的富裕生活,有什么意義?
我很想阻攔李沐晴,卻被李沐晴狠狠瞪了一眼。
她小聲提醒我,“不想惹事的話,趕緊給我出去!”
“慢著!”
就在這時,薛衛濤叫住了我。
李沐晴一下子緊張不已。
我滿腹怒火地瞪著薛衛濤。
薛衛濤很不喜歡我的眼神。
“你這是什么眼神?”
李沐晴替我解釋,“這孩子從小就這樣,脾氣倔得很,程野,快跟各位老板道個歉。”
“我又沒做錯,為什么要道歉?”
李沐晴趕緊走過來,拉扯我的胳膊,“我讓你道歉就道歉,說那么多干什么?這些人你一個都得罪不起,真把事情鬧大了,就連眉姐都保不住你。”
“想想你前兩天的樣子,你真的舍得丟掉這份工作?”
李沐晴的話,讓我的心里糾結起來。
我自然是舍不得夜色的工作的。
他不僅能保障我的基本生活,還能讓我每個月攢到不少錢。
而且我剛剛回來,還沒穩定下來,要是再鬧事,怕是真的保不住這份飯碗。
我心里很糾結很矛盾,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辦?
“李沐晴,你這外甥,好像很不服氣啊?”薛衛濤的聲音越發冰冷,眼神也很不友善。
他一直都不喜歡我,這次要是讓他逮到機會,非逼著我離開江北不可。
我在心里告訴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今天的事情我記在心里了。
“各位老板,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那樣的。”我低頭、彎腰,向這些大腹便便的老板們道歉。
但這遠遠不夠。
“道歉有個屁用,把這瓶酒喝了,算你的。”
他們不僅要我喝光一瓶酒,還要把酒錢算在我頭上。
這一瓶酒,比我一晚上賺的提成還貴。
也就是說,今晚我注定要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