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陷入深深的沉默，腦子在快速旋轉，“老板，我認為這些言論還不足以壓垮我們。”他抬起頭急促的說道。
“像網絡這種言論都是一陣一陣。”
“頂多他們來了，我們躲一下。過幾個月，誰還能記住？”
“這些根本不嚴重！影響不到我們的利潤！！”
他鄭重的看著宋江，企圖說服對方，“去年很火的日清化品，不就是爆出材料造假，當時都在抵制，那么到現在呢。還不是有陸陸續續的人購買！”
“我們也可以這樣！我們”
“呼——”
長長的吐息聲，打斷了他的話，宋江頭次用失望的眼神看著他。
“你現在在逃避嗎？”
籍子平嘴巴微張，他想說些什么，卻感覺喉嚨干的可怕。
“是”閉上眼睛他承認。
一葉障目似的躲避宋江的眼神。
我害怕，這一次的失敗。
在黑暗中一切的聲音都很清晰，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吞咽口水以及加速的心臟聲。
“睜眼，坐。”
傳遞出來的是平緩的語調，籍子平手蜷縮了一下，睜開眼睛，就看到已經坐下的宋江，對方的表情絲毫看不出憤慨、怒火中燒的模樣。
“坐。”
重復的語調，宋江靜靜的看著他，突然笑了。
“怕了？”
“嗯。”低低的應聲。
“那現在想想補救的辦法。”
宋江單手撐著下巴，一只手指著墻上放映的地圖。
“你說暫停供應這些地區怎么樣。”
籍子平開始思考，“現在市場上我們的占比大概是60%，其他40是各種雜牌，以及跟風出來的產物。”
“我們不供應，他們也會繼續供應。”
“那在質量上面，誰優？”
“絕對是迅游！”籍子平保證的說道。
“那如何在合理的情況下，讓他們也退出市場。”
籍子平瞳孔一縮，脫口而出“不可能！”
這么暴利的行業，誰會想退出？！
恨不得前仆后繼的涌入！
“想想。”宋江笑著看著他，“你可是高材生。”
“這個行業都是你發現的。”
沒錯，我確實是發現者。
籍子平大腦忍不住轉動，他在之前從未設想過如何破壞這個市場，可以說他之前干的都是維持這個市場，甚至放大這個市場。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仿佛迎空氣都是寂靜的。籍子平手指忍不住的晃動。
破壞市場。
金融學的底層邏輯……
大學所有學習的知識在大腦中不斷的流蕩，重組。最后轉變成一閃而過的靈感。
概率——73%！
“如果對面是迅游”宋江輕聲的話語，“我要怎么搶奪對面的市場。”
“我會印刷盜版！”*2
同時響起的聲音，兩個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哈哈大笑！
“股票的基本概念，莊家通吃！”滔滔不絕的話吐出，籍子平手指在空中飛快的流轉，“如果以現在的股價為10的狀況下！如何讓它迅速的下跌，那就是做空！將大量的籌碼拋出！”
“如果下一個接盤者選擇將籌碼吃掉！他必須擁有拉升的實力！”
“但！”
“我們是市場上最大的莊家！”
鏗鏘有力的話，帶著極致的鋒芒！
“莊家不通吃！那么沒有人會贏！！”
金融學畢業，籍子平。
“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我們要先印制一批盜版，投入市場。”
逼迫已經穩定的市場，強行動蕩！
“我們必須”他忍不住的雙手抵在桌面，饑渴的眼神“徹底清洗市場。”
“如果這樣……迅游就能立地重生！！”
沒有人會想到，作為最大市場持有者的迅游，會砸自己的盤子！！
“很棒。”宋江看著已經給出方案的籍子平，“那么，還有一個問題。怎么解決，針對卡牌的言論。”
聽到這話的籍子平徹底沉默了，對他來說有就是有，沒就是沒。
言論已經發生，根本不可能解決。
“沒想法了？”
他憋了一會兒，只憋出一句“不知道。”
操控市場很簡單，操控言論不在他的賽道。
“那這塊地方就聽我的了。”
“嗯。”
“從現在開始，卡牌所有造型由我監管。”
宋江干脆站起來，“定價權我來管。”
“那我管什么？”
“你負責弄死對面。”
籍子平雙唇緊抿，“好！”
……
一個星期后。
各個城市的小賣部看著過來鋪貨的男人，“你確定這進價只要兩塊錢？”
要知道他們進雜牌的卡牌都要三塊錢，迅游更是高達5塊錢！
這只要兩塊錢？
真的假的？
下巴留著一撮小胡子的男人，樂呵呵的說道：“一分錢一分貨，反正我們廠就賣這個價，你們賣什么價我們管不了。”這話一出，心思縝密的小賣部店長接過卡包，細細檢查“你這貨，不板正啊！”
“板正的貨不是這個價。而且，誰看得出來呀！”
輕飄飄的話，店主拆包檢查，頓時好笑：“你這卡薄了一層，圖案都有些暗！”
“所以我說一分錢一分貨，人家正版還賣5塊錢！你就說要不要得了吧！你這不要，我還得去別家呢！”催促的聲音，店主猶豫了一下，看對方就要把貨拿回去，趕緊壓住。
“這、這樣吧，我先進個10盒。”
反正便宜，賣不出去就砸在我手上。
這般想著的店主，在下午將盜版的貨給擺上。
心驚膽戰的看著，蜂擁而至的小學生嘩嘩的買走。由于卡包外觀相似，一包10塊錢。
每一包他都掙了8塊錢。
錢捏在手心，膽子提在心里。
“要是明天有人過來鬧事，我就不賣了。”
一天、兩天、三天……
“你那個貨我進100盒！！”
徹底吃到便宜的店主大手一揮，整整一箱的貨碼在倉庫。如果這箱子全賣了，他能賺個上千！！
隨著特殊的卡片開始流傳在市場，各個地區的卡片價格發生了巨變。
膽子肥的直接盜版當正版賣！
膽子不肥的則是半遮半掩的，標了個5塊錢的賣價！
“哇！！這個賣的好便宜啊！我在別家店買得10塊錢，這個只要5塊！！”
店主笑的心虛，“我們家跟廠家關系好，所以東西也便宜。”
“給我來三包！！”
一包包的卡包被瓜分到各個小學生手里，而很快，開始交易的小學生發現不對！
“你這牌怎么這么奇怪！”
“對啊！小紅你的牌，怎么好丑啊！”
色調比正常的暗一層的卡牌放在手心，仿佛就是殘次品。
帶著蝴蝶結的女孩茫然，“我也不知道。”
小學生的撓頭，“那你這張牌自己留著吧，小虎，我跟你換你那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