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京攸離開茶室,心滿意足,覺得茶不錯,還特意問了魏闕:“二哥愛喝茶嗎?”
“一般。”
“那他喜歡什么?”孟京攸買了兩盒茶葉,準備回去孝順父親,又幫許宜芳帶了盒玫瑰紅茶,最后要了罐最便宜的碧螺春。
“其實,您沒發現嗎?二爺喜歡吃甜食。”
孟京攸知道他喝咖啡會加過量的焦糖,不過平素倒是真沒瞧見他吃甜食,她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甜品店,魏闕了解老板喜好,在他的幫助下,孟京攸選了幾樣甜品。
而此時談斯屹的視頻畫面中,徐家人正在包廂內發瘋。
因為徐天銘與孟老太太密謀此事時,確實沒有留存到證據,老太太仔細,怎么可能留下把柄。
只是……
女兒出事后,他也變得謹慎,手中確實留了點東西。
“老公,孟京攸這話是真的嗎?”徐夫人心慌得腿軟,如果是孟老太太故意設局陷害,那可太可怕了。
“我會讓人去查的。”
“可就算她說得是真的,咱們也不能得罪孟家啊!又不可能去找孟老太太算賬。”
“如果真是那老不死的東西故意算計,我們徐家就是完了,我也要拉她下水!”徐天銘被氣得渾身顫抖。
在陵城這么多年,多少知道些事。
“那孟京攸真以為自己奶奶很疼她?她怕是不知道,自己那些好名聲是誰傳播出去的。”
“她們不是爺孫情深?我倒想看看,如果知道了真相,這孟京攸還如何笑得出來。”
而孟京攸買了甜點后,先去了趟老宅。
有中醫剛幫她針灸完,老太太覺得舒服,正拄著拐杖在院中散步。
“跟徐家人見面了?”
“嗯。”
“聊得如何?”
“很愉快。”孟京攸笑著將碧螺春遞過去,“那家茶葉不錯,給您帶了一份,您嘗嘗,這是今年的新茶。”
“還是我們家攸攸懂事,”老太太笑著讓曹媽將裝好的古董刺繡拿給她,“我也不太懂刺繡,這幅刺繡即使你不說,我也遲早要送給你的。”
待孟京攸走后,老太太給徐天銘打了個電話,只說了一句:
“徐伊娜持刀一事,你們徐家責任更大,我已經履行承諾,讓攸攸見了你們,以后就別聯系了。”
不待徐天銘說話,電話就被掛了。
這叫履行承諾?
而很快,他派出去的人就核實到了信息。
孟老太太從私人藏館,取出幅價值過億的刺繡。
老太太要立好奶奶的人設,派人取藏品時,故意透露這刺繡是拿來送給孫女的,所以徐天銘都不需要過多調查。
所以,孟京攸所說的一切,難道都是真的?
好一個孟家,這么玩是吧!
給我等著!
你們不給我徐家活路,那大家都別好過。
徐家就徐伊娜這么一個獨女,落得這般下場,父母自然有責任,可突然成了殺人犯,就與孟老太太脫不了干系了,徐家想當然把這筆賬算到了老太太頭上。
孟京攸此時已拎著甜點回到公寓。
挑撥離間這招,她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只要徐家找奶奶核實情況,很容易露餡,可奶奶如今怕是不想跟徐家扯上關系,也擔心接觸過多引起她和父親懷疑。
所以奶奶勢必遠離他們……
她要鉆的,就是這點空子。
徐伊娜那不要臉的性子,多少有父母言傳身教的成分。
所以徐家夫婦如果真的跟奶奶撕破臉,即使沒證據可以表明整件事是她策劃,也能潑她一身臟水。
她很想看看,自己這個奶奶屆時還能否保持住人設。
孟京攸開門進公寓,就瞧見談斯屹坐在沙發上,開口就打了聲招呼,“二哥,我回來了,特意給你買了好吃的。”
可她并不知道,談斯屹還在開會。
所以她的聲音傳到談氏各位高層耳中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女人?
還是個聲音極好聽的。
二爺身邊何時有過異性?
更令人驚悚地是,他們瞧著自家老板轉頭說了句:“下班了?今天辛苦了。”
“上班的牛馬都這樣,大家都一樣,有什么可辛苦的,不過我今天干了一件大事。”孟京攸眼神狡黠,那雙漂亮的柳葉眼微微一彎,當真像個小狐貍。
眾人的視野范圍很窄,只看到一個穿著白色淺毛衣,搭配巧克力棕大衣的女生從鏡頭前一閃而過。
看不清臉,就瞧見了似乎是長直發,聽聲音也是極溫柔那種。
孟京攸后知后覺,才瞧見他面前放著電腦,屏幕上還有視頻,急忙閉嘴,避開攝像頭。
談斯屹只笑了笑,跟公司高層說道:“你們繼續討論,會議有結果,以文字形式發給魏闕。”
說完,就掛了視頻。
“你在開會?”孟京攸深吸口氣,“我沒被人看到吧?”
“應該沒有。”談斯屹笑道,“怎么?很緊張?”
“咱們是隱婚,你是真不怕關系曝光?”
談斯屹沒作聲:
他巴不得的。
徐家和奶奶的事情,孟京攸從未跟談斯屹正面聊過,所以她更高興的是,從奶奶那里拿回了師傅送的禮物,這可是古董,她必須好好欣賞。
談斯屹不懂刺繡,只吃著甜品,見她拿出繡品,興奮地聊著它的來歷和刺繡師傅有多厲害……
孟京攸說了半天,見談斯屹沒作聲,尷尬地笑了笑:“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不是。”
“有點無聊吧。”
“我不太懂,但你講得很好。”
“不過今天還得謝謝你,把魏大哥借給我用了一天。”
“你的謝謝,就只是這樣?”談斯屹挑眉。
“我給你買了甜品。”
“你知道魏闕一天的工資是多少嗎?這幾樣甜品加起來,怕是不夠。”
孟京攸蹙眉,算這么清?
“要不他今天的工資我給他?還是說,你有想要的其他謝禮?”
孟京攸說完這句話就后悔了,因為談斯屹伸手……
點了點他那沾了少許巧克力的唇上。
這是,
要接吻的意思?
他目光筆直熱切,落在她臉上時,似乎都能將人燙到,聲音溫緩:
“這個謝禮,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