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無風瞪著那束嬌艷的鮮花,恨不得沖過把它吃了。′j′i¢n\r?u~t-a,.~c′o.m¢
昨天晚上他也去巡邏了,為什么沒看到那個人闖進來?
可惡!
當初就不該把路線告訴他的!
誰能想到,他當賊還當上癮了?
見他的反應有些奇怪,裴央央疑惑問:“二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裴景舟咬牙切齒。
“不知道。”
他已經暗暗決定,今天晚上一定要加強巡邏,家丁人數翻倍,把裴府里里外外都防守得固若金湯,一只蚊子都別想飛進來!
裴央央看著手里的花。
“到底是誰送來的呢?他送了我兩件禮物,我都很喜歡,應該當面好好謝謝他的。”
裴景舟:“別想了,央央,沒準是哪個瘋子發瘋,不用理會,明天!明天肯定就沒有了!”
裴央央半信半疑地點頭。
“好。”
然后第三天早上,裴央央走進膳堂,手里捧著一把糖炒栗子,表情驚喜又明亮。
“二哥,你看!今天是吃的!”
昨天熬夜將裴府里里外外不知巡邏了多少遍,頂著兩個巨大黑眼圈的裴無風:“……你又收到禮物了?”
裴央央點頭,剝開一顆板栗放進嘴里咀嚼,味道甜滋滋的。!秒?漳.結^曉_說+徃^ ?首¢發.
“我拿到的時候,栗子還是熱的,也許那個人剛走沒多久。”
聽見這話,裴無風更是兩眼一黑。
這么說,狗皇帝才剛走?
他到底是怎么溜進來的?
見他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裴央央主動剝開栗子遞到他面前。“二哥,你吃嗎?”
妹妹親手剝的栗子,裴無風很喜歡。
但想到這栗子是狗皇帝送來的,裴無風忍痛拒絕。
“不了,我吃不下。”
裴無風習武,人高馬大,每天消耗極大,吃得也多,光米飯都要吃好幾碗,胃簡直就像個無底洞,沒想到竟然還有吃不下的時候。
“二哥,你昨天是不是沒睡好?”裴央央有些擔心地問。
裴無風心中既欣慰又悲傷,搖了搖頭。
“我沒事。”
然后突然想到什么,表情如壯士扼腕,說:“央央,你說我要是造個鐵桶,把咱們家包圍起來怎么樣?這樣就誰也進不來了!”
裴央央沉默一會兒,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語氣認真。
“哥,你該吃藥了。”
回到房間,裴央央將最近三天收到的禮物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桌上。,零·點+看_書/ ¨首?發′
布娃娃、鮮花和吃剩下的栗子,她有一種感覺,自己明天可能還會收到第四份禮物。
她已經隱約猜到送禮物的人是誰,可他為什么要躲著她?
裴央央想了想,下定決心。
“月瑩,想不想今天晚上跟我一起抓住那個往窗臺上放禮物的人?”
月明星稀,皎潔月色恍若曼妙輕紗,虛虛落在裴府上空。
偌大的裴府在深夜里十分安靜,各有各的忙。
裴鴻處理完公務,早早和孫氏睡下。
裴景舟還在熬夜處理春試相關的事宜,燭火通明。
院墻腳下,裴無風正精神抖擻地帶著家丁四處巡邏,布下天羅地網,一邊指揮,還時不時咬牙切齒地說著什么。
裴央央的小院中,燭火已經早早熄滅,本應該休息的一對主仆,現在正蹲在窗戶下面,睜大眼睛,警惕地看著夜空。
月瑩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了。
“小姐,那個人今天真的會來嗎?”
“當然會。”裴央央篤定道:“他已經連續來了三天,沒留下信,也沒說自己的身份,所以今天應該也會來。”
“可是我聽說,今天二少爺找來好多家丁,都快把裴府圍成一個圈了,那個人還能進來嗎?”
裴央央有些猶豫。
“不知道。”
她對二哥的能力十分自信,感覺在這樣的守衛下,應該沒人能闖進來。
月瑩突然道:“小姐別擔心,可能送禮物的那個人本來就是府里的人呢?也許是家里的丫鬟,也可能是家丁,都有可能。”
裴央央一愣,緩緩點了一下頭,沒說什么。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對方不是裴府里的人,而是……
黑夜漸深。
小院變得更加安靜,只有偶爾能聽見草地里傳來的蟲鳴聲,反而更加催眠。
月瑩早就已經困得支撐不住,靠著裴央央開始打瞌睡。
裴央央也有些困了,但想到今天一定要見到那個送她禮物的人,只能強打起精神支撐。
眼皮重得不行,抬都抬不起來。
越來越重。
越來越重。
一陣晚風吹過,瞬間將兩人從將睡未睡中驚醒。
裴央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剛才差點睡著,連忙朝周圍看去,到處漆黑一片,什么人也看不見。
“月瑩,現在幾更天了?”
月瑩打了個哈欠,抬頭看看月色。
“差不多四更了。”
都這么晚了嗎?
那人今天還來不來?是不來了?還是進不來?
“小姐,我們還要繼續等嗎?”
裴央央一咬牙。
“等!”
聞言,月瑩站起身,拍了拍肩膀,剛才靠在墻角睡覺,睡得腰酸背痛,開口道:“小姐,不如我去廚房端一碗醒神湯來吧,提提神,不然太困了,眼睛都睜不開。”
裴央央點頭,叮囑道:“端兩碗,你一碗,我一碗。”
月瑩眼睛一亮,激動起來。
“謝謝小姐!”
等月瑩也離開后,院子里顯得更加安靜。
裴央央靠在墻角,差點又要睡著。
“不行不行,我現在還不能睡。”
她輕輕拍了拍臉頰,重新振奮精神,強行睜大眼睛盯著夜空,但就算這樣,也沒有堅持太久。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困意排山倒海而來。
“怎么還沒來……好困啊……到底什么時候來……”
她一邊呢喃,試圖從困倦中清醒,眼皮卻越來越沉,一點一點慢慢合上,最后徹底閉上眼睛,靠著墻角睡了過去。
窗臺下的人蜷縮成一團,雙手環抱膝蓋,頭側靠在墻壁上,睡得很香。
微風吹過,發絲掃過鼻尖,有點癢。
她不自在地動了動,頭一歪,剛要摔下去,一只手從黑暗中伸出來,托住了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