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聽南指節一沉。′咸-魚_看`書* *無`錯\內′容′
“你叫什么名字?”
腕骨被攥在他掌中的女生吃痛輕哼,淚眼盈盈抬頭。
“慕初霽……”
這三個字像鑰匙,猝然捅進意識深處某個鎖孔。
顱內一陣尖銳鳴響。
視野恍惚了一瞬。
就是她?
晏昀野口中那個所謂命定的女主?
他眸光驟寒,審視掠過她臉。
清秀,怯懦,淚痣綴在眼尾,泫然欲滴,看著無辜又脆弱。
“先生,真的對不起,我賠您干洗費……”
慕初霽看著他的眼神驚慌失措,毫無攻擊性,楚楚可憐。
可晏聽南胃里卻猛地翻起一陣生理性厭惡。
他甩開她的手,力道不輕。
慕初霽踉蹌一下,手肘磕在地面,悶哼一聲。
她仰頭看他,眼神破碎又茫然。
無法理解他為何不按劇本走。
“對不起……”
“今天剛上崗,我不小心手滑了,您褲子,我賠……”
此刻,一股詭異的牽引力毫無征兆地攫住他。
他視線不受控制地黏在那張清秀的臉上。
胸腔里莫名涌起一陣陌生的悸動,一種近乎本能的憐惜欲破土而出。
扶起她。
帶她走。
太陽穴突突地跳, 喉頭滾動,一句溫和的“沒關系”幾乎要脫口而出。
荒謬。
他額角青筋隱現,呼吸沉了半分。
眼底驟起波瀾,又被他強行壓回深潭。
所有詭異的沖動被強行碾碎在理智下。?E-Z_小*說*網+ +首+發^
“慕小姐。”
他起身,居高臨下睨著她。
“潑杯果汁就跪,膝蓋這么軟?”
慕初霽臉色唰地慘白。
“我只是太慌了……”
“慌到往客人腿上擦?”
“經理。”
他開口,聲音恢復一貫的冷調,聽不出半分異樣。
正在往這邊趕來的經理立即加快腳步。
“晏總!萬分抱歉!”
“貴店的入職篩選,是閉著眼做的?”
他垂眸,視線掠過地上瑟瑟發抖的慕初霽。
“連杯水都端不穩的人,也配放到臺前?”
“我不希望再看到這種低級失誤。”
“晏總,實在對不起。”
“這是新來的兼職生,笨手笨腳,我們立刻辭退她!”
慕初霽猛地抬頭,眼圈通紅。
“求您!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那詭異的牽引力再次襲來,試圖軟化他的意志。
晏聽南指節繃緊,咔噠輕響。
他漠然轉身,留給她一個冷硬的側影。
“處理好。”
他對經理丟下這句,抬步便走。
經理慌忙追送。
“晏總!這怎么處理?”
晏聽南腳步未頓。
“你的人,你自己處置。”
聲音擲地,不留半分余地。
“但別讓我再看到她。”
那力量仍不死心,如影隨形,試圖拖慢他的腳步,扭轉他離開的方向。
每一次抵抗,都換來更劇烈的頭痛和心悸,冷汗瞬間浸透襯衫后背。+天.禧·小+說¢網* ~已?發*布~最′新+章?節_
像有無數只手撕扯著他的意志,要將他拉回既定的軌道。
他猛地握拳,指甲深掐入掌心。
刺痛讓他瞬間清明。
晏昀野說的那詭異的控制力,竟真存在。
但想操控他?
癡人說夢。
日光傾落,晏聽南站在街邊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吐出薄霧。
然后他拿出手機,點開置頂對話框。
【撞鬼了。】
【需要老婆親一口才能好。】
一分鐘后,手機震動。
【??】
【被盜號了?】
【我們晏老師也會撒嬌了?】
【不過鬼應該沒我可怕,我專門吸晏老師陽氣】
【小貓探腦.jpg】
晏聽南盯著屏幕,唇角不自覺揚起。
頭痛竟緩了三分。
他快速敲字。
【沒被盜號。】
【你現在在哪?】
蘇軟秒回。
【和思悅聲聲在貓咖?】
【你的好妹妹正在瘋狂輸出昨晚訂婚宴的細節,我聽得腳趾摳出三室一廳。】
晏聽南眼底那點因慕初霽帶來的陰鷙戾氣瞬間被沖淡不少。
他首接撥電話過去,聲音還帶著未散的冷意,卻軟了尾調。
“回家。”
“現在?”
“現在。”
不是商量,是帶著被那詭異牽引力攪擾后的煩躁和渴望。
他煙蒂碾滅,丟進垃圾桶。
風掠過他冷硬側臉,吹散最后一絲躁郁。
“現在就想見你。”
蘇軟忍不住笑出聲。
“晏老師今天黏人得反常啊。”
她背景音里傳來霍思悅嗷嗷亂叫。
“是我哥嗎讓我接!”
宋聲聲冷靜阻攔。
“人家夫妻熱線你摻和什么拆散CP天打雷劈。”
“軟軟。”
他再次開口, 聲音啞下去,揉著發脹的太陽穴,罕見地放軟姿態。
“回來陪我,好不好?”
那頭頓了一下,傳來蘇軟壓低的笑音,又軟又縱容。
“行吧行吧。”
“看在你突然變甜的份上,馬上回來寵幸你。”
晏聽南唇角無聲一勾。
“乖。”
背景音里傳來霍思悅哀嚎。
“別啊!正講到關鍵處!我哥他怎么就……”
電話被干脆利落地掛斷。
晏聽南抬步走向車,拉開車門坐進去。
他眼底笑意驟斂,撥通景淮電話。
“查個人,慕初霽,女,今天在麓嶼咖啡館兼職。”
“所有資料,背景,人際關系,越細越好。”
“盡快。”
電話那頭景淮應得利落。
“是,晏總。”
電話掛斷,晏聽南眸光沉晦。
那股詭異的牽引力仍在顱內隱隱作痛,像根看不見的線試圖扯他回頭。
唯有想到軟軟,才能將其強行壓下。
……
晏聽南先一步到家。
扯松領帶,西裝外套隨手拋在沙發背上。
走進衣帽間,扯下被果汁漬染的西褲,看都沒看,首接扔進垃圾桶。
臟了的東西,他不留。
熱水沖過脊背,水汽氤氳,卻沖不散顱內那點陰魂不散的鈍痛。
那陣惡心的牽引力,雖被強行壓下,卻仍如附骨之疽,隱隱攪動他的神經。
門鎖輕響,玄關傳來輕響。
他關水,扯過浴袍系上,帶子松松垮垮地攏著。
蘇軟剛踏進玄關,還沒來得及彎腰放包,就被一股力道猛地拽過去。
后背撞上微涼的墻面,溫熱的身軀隨即壓下來。
“晏老師?火急火燎催我回來,你最好真有什么……”
吻鋪天蓋地落下來。
蘇軟猝不及防,仰頭承受。
唇齒間全是他的氣息,混著沐浴后的濕熱水汽,還有一絲極淡的煙草味。
“唔……”
“晏聽南……”
她輕喘著推他肩膀。
“你怎么了……”
他不答,只更深入地吻她,掌心扣住她后頸,不許她后退半分。
奇怪的是,那陣糾纏他半日的頭痛,竟在她唇齒間一點點消散。
那股詭異的牽引力,也像遇光的魑魅,悄然退避。
晏聽南眸光一暗,一個猜測在腦中成型。
原來如此。
他呼吸漸沉,抵著她額頭,鼻尖蹭過她泛紅的臉頰。
“軟軟……”
“再親會兒。”
蘇軟察覺到他異常,手指撫上他緊繃的太陽穴。
“怎么了?真不舒服?”
他捉住她手指,放在唇邊一吻,眼底暗潮洶涌。
“軟軟。”
他聲音低啞。
“幫我個忙。”
“嗯?”
“別問為什么。”
他吻她耳垂,氣息灼熱。
“就現在,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