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靈霸占了楚星塵原先靠窗的最好位置。
她身形慵懶的躺在椅子上,兩只腳直接伸出窗外,輕敲著桌面,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錯。
被趕走位置的楚星塵心情也很不錯,畢竟一個位置就賣了白玄靈一百靈石。
大款不愧是大款,花的不是靈石,而是心情和情調。
想到此,楚星塵不由再揮手,又將煉丹速度調低了些。
現在煉的還是有點太快了,再慢點,好為以后得漲價打下基礎。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也能有錢到白玄靈這種心境。
不過楚星塵想了想,也許這種心境跟靈石沒關系,應該和修為掛鉤。
自己要有渡劫實力……
隨著人員回來,事情自然也要重新分配。
還是那句話,宗門不養閑人,除了白青。
把丹藥放進瓶子里的活此刻交給了李應靈,不過由于丹藥偶爾才煉制完成,大部分時間她在寫這件事的總結復盤。
寫自己那些事情可以做的更好,卻因為什么原因沒做。
崔浩也一樣,此刻正神色認真的奮筆疾書,寫的飛快。
他越寫臉上越露出滿意神色,時不時就自認滿意似的點了點頭。
這表情讓楚星塵也有些困惑,這小子……寫的是總結還是話本?
至于原先干裝瓶的林洛雨,楚星塵讓她去角落里emo——那樣會更有感覺。
白玄靈想起什么,目光悠悠然的看向一旁的楚星塵:
“小子,你辦事算有一套,不過教徒弟水平差了些。”
楚星塵隨意搭腔回道:“嗯?怎么聽起來您好像教過不少?”
白玄靈悠悠然開口:“也算見過豬跑,應靈年齡還小,辦事有些稚嫩,很多時候下的決斷不能說錯,只是太過穩妥,深怕出錯,可能經驗不足,少了底氣。”
“這就是你的錯了,你不出手自是可以,但最少也該和你家徒弟交流一二她的想法,說的不對,你可以引導,說的對的,你該肯定她才是。”
“你這樣教,好好的苗子指不定讓你培養成個辦事中庸的人。”
原本以為白玄靈只是沒事找事,打趣自己玩的楚星塵,聞言后面色也認真起來。
楚星塵想了想覺得這話算是中肯的,對于如何教徒弟目前的確算是萌新上路。
想著吃了虧,就明白一個坑,學會復盤就好。
但想了想,這個方式也的確有些毛糙了。
畢竟李應靈不是厲行天。
楚星塵點了點頭,語氣誠懇回答:“嗯,多謝提醒,我明白了。”
白玄靈目光訝然的望去,本以為這小子會跟自己回回嘴,沒想到還真一副被提醒到的神色。
只是不知道這小子是哄自己玩,還是真覺得自己說的有理。
話提過一遍就行。
不過望了一會這小子,白玄靈就察覺到些許不對,她有些狐疑開口道:
“你這煉丹速度是不是有點不對勁?之前在你宗門煉丹速度至少得翻個三倍吧?”
楚星塵隨即面色嚴肅反駁道:
“這話前輩就說的不對了!這哪里慢了,是不是姐姐平時煉丹隨性了點,一點也不用心?”
“我每煉一顆丹,都是要全神貫注的投入進去,要不然怎來的如此非凡藥效?”
“更何況,練的越多,我賺的也就越多,于情于理,我都不會摸魚的。”
白玄靈盯了會面前的楚星塵,直覺告訴她,這小子肯定在打什么算盤,但這小子說的話又確實在理。
李應靈停下總結,目光看向自家師父。
自己果然是跟師父學壞的,這話,她熟悉。
原本奮筆疾書的崔浩聽見這話,目光先是看了眼自家大師姐,隨后才將目光看向了神色認真,目光誠懇的師父。
這話……他也很熟悉。
楚星塵察覺兩人目光,底氣十足的回瞪回去——逆徒!現在看為師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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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
凡間小酒館內,原本該十分嘈雜的酒館內,此刻鴉雀無聲。
所有人目光都注視著一位一邊喝酒,一邊咳嗽的中年道人。
這中年道人略顯邋遢,或者說略顯駭人。
它一身藍色道袍上下幾乎滿是干涸血跡,幾乎成了血袍,看上去十分的駭人,初次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里來的邪修,過來進食來了。
不過只要觀察這道人一會,很快就會從害怕他殺了你,變成你害怕他死在這里。
酒館內所有人看他夾起一顆花生吞了進去,隨后卻嘔出一大口血,將面前的花生和酒都上了顏色。
厲行天此刻正坐在此人對面,哪怕已經多活了一輩子了。
此時此刻,卻也是真心覺得,自己的上輩子真有些白活了的味道。
不知為何,自從遇見師父之后……
自己的人生軌跡仿佛迅速拐了彎,從鐵血奮殺之路,直直的拐進了另一條道路之中,用師父的話來說就是——抽象!
師父總會說一些新奇沒聽過的詞,但這個詞卻總能匯總一些難以言明事情的意思。
中年道人提起滿是早已滿是干涸血跡的袖口,毫不在意的擦了擦自己嘴邊鮮血。
他直接從空間戒指之中拿出補血丸,當著厲行天的面毫不猶豫的將這一瓶丹藥全嗑個干凈。
張遠山將補血丸吃完,隨后拎起面前猩紅色的老酒,毫不在意的喝了下去。
他喝完之后,略顯沙啞的抱怨道:“真麻煩,每次喝酒吃個飯的,吃的補血丸比吃的花生還多。”
“下次干脆拿補血丸下酒算了,吃個屁的花生。”
哪怕此刻經歷了自己師父磨煉的厲行天,聽見這話也有些繃不住了。
如果再來一次,厲行天絕對不會選擇再遇這人,或者說,不該和這人再有什么交集。
但人生哪有那么多的選擇,很多時候只能被動接受。
張遠山此刻身懷奇毒,這毒對于身為金丹真人的張遠山來說,算不上致命,只是稍顯麻煩。
這奇毒先攻血液,只需一會,就能將渾身血液感染殆盡,隨后通過血液崩壞軀體。
但金丹真人又怎么會是那么易與之輩?
普通筑基或許只是幾個呼吸就全身血液感染,死于非命,但金丹真人不同,至少也得等個三天。
首次中毒的張遠山先是慌張找了不少醫修,甚至花了重金找了元嬰期的醫修。
這毒算不上厲害,只能對元嬰期以下修士起效。
但這毒十分的奇,奇就奇在這毒十分隱匿難清。
但是再奇,這世間也沒錢解決不了的事情,除非你沒錢。
元嬰修士提出的價格是張遠山遠遠不能接受的。
不過由于付了基礎診費,元嬰修士還是處于仁者醫心的給張遠山推薦了一個不怎么花錢。
但頗有點費命的法子。
元嬰醫修表示——只要讓這毒一直停留在感染在血液的階段不就完了?
等張遠山突破到元嬰之境,這毒無藥自解!
張遠山當場抱拳怒夸——神醫普度眾生。
聽完事情始末的厲行天也是十分佩服這兩人。
果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