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尖刀抵在自己的喉嚨上。
連日來的奔波,讓陳青峰有些大意了。
上車之前陳青峰換了一身新的衣服,因為他那身警服實在是太熱了。
所以現(xiàn)在穿著短袖襯衣的,他不開口,一點都看不出來是警察。
不過眼下他看著那些人翻找自己的口袋,還有背后抵在自己喉嚨上的那把刀。
他睜開眼睛再看到周圍的人一個個全都害怕的低下了頭。
說實話,這年頭越是遠離首都的地方,治安越是混亂。
依稀記得90年代的時候還有前往俄羅斯的國際列車上有人肆無忌憚的犯罪。
不過現(xiàn)在,這一切似乎有所改觀。
但這也不能保證眼下的治安水平能夠像幾十年之后看齊。
幾十年之后有很多偵查技術手段,對于現(xiàn)在的警察來說,就像天方夜譚一樣。
什么天網(wǎng)系統(tǒng)?什么dna?
說實話,很多案子過不了24小時就破了。
可現(xiàn)在不行。
尤其是這會兒流寇,從哪里上車哪里下車,都是隨機事件。
搶完錢就跑,就算殺了人直接等火車還沒到站的時候就跳下車,到時候想抓都抓不住。
但今天他們犯在了陳青峰的手上。
陳青峰的口袋被翻了個遍,連上衣口袋里那半包山海關香煙都被收走了。
對方拿起一根點了一口,結果一股他抽不慣的味道。
“媽的,這煙怎么一股嘎扎窩味!”
“艸,窮鬼,別是自己種的煙,卷成煙卷充門面的吧!”
那些人拿著他口袋里的東西開始翻找,看見錢就裝進自己的口袋,美滋滋不過當翻到陳青峰的工作證打開一看。
“不好!”
說時遲那時快,陳青峰猛的抓住架在自己脖子上,持刀的那只手,隨后用力一擰,他接住了掉下來的刀子,直接一刀扎穿了對方的手臂,緊接著又一腳踹倒了,剛才搶自己錢的那個家伙。
陳青峰出遠門不敢?guī)專蚓驮谟谘巯逻@種環(huán)境要是把槍丟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他踹倒了對方之后,立刻又對付身后的人。
就在這時,劫匪的幾名同伙也來了。
“老大,這小子是公安!”
看來這是團伙作案了,來了有四五個人。
陳青峰看著這些家伙,知道自己雙拳難敵四手。
此時一個犯罪分子被自己踩在地上,另一個則用手捂著胳膊。
陳青峰手里只有一把刀。
可就在這時,對方卻掏出了一把槍來。
“公安,公安算老幾?”
陳青峰一看,皺了皺眉頭。
“把刀給我放下!”
陳青峰無奈只能慢慢的舉起了手,但卻并沒有放下刀。
就在這個時候,車廂另一側的入口又走進了幾個人。
陳青峰一看對方穿著藍制服。
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什么人把槍給我放下!”
對方是鐵路上的公安,身上也帶著武器。
陳青峰此時被人用槍指著,而那伙人也驚恐地看向了身后。
看來車上的公安也已經知道了情況,然后立刻就趕了過來。
來的是一老一少。
年輕的那個有點緊張,頂在前面,而他身后的那個,陳青峰看了一眼,卻突然愣了一下。
對方很有默契的朝陳青峰微微點了點頭,隨后使了個眼色。
陳青峰于是開口說話。
“朋友,你也拿了不少錢了,不至于為了這么點錢鬧出人命,你看這樣吧,我做一個中間人,你帶著這兩個兄弟趕緊下車吧!”
“操……敢動老子一下,我讓這一車的人給我償命!”
“你槍里有子彈嗎?”
“你要不要試試?”
“哎呀,我怎么覺得你這槍不太對勁呢?別是小孩的玩具吧!”
說時遲那時快,陳青峰猛的一個轉身用后背撞向了對方,接著他把對方的手夾在嘎吱窩下,整個人向后栽倒槍口直直的對準了天花板。
只聽砰的一聲,掛在車廂頂?shù)牡跎攘⒖叹捅淮虮恕?
周圍的乘客全都嚇了一跳。
而此時解除了危機之后,后面的公安立刻一擁而上,把在場的四五個人全都制止住了。
陳青峰把手指卡進了班機里,對方怎么按都按不動。
嗯,就在掙扎期間,終于有人來到了他的面前,一手拽住了槍,然后猛地奪了過來。
直到摳出了里面的彈夾,然后又放出了已經壓上膛的子彈。
陳青峰這才松了一口氣。
“都別動!”
陳青峰看著眼前那個干瘦精壯的男人,對方比自己矮了一頭,寬大的警服穿在身上空空蕩蕩的。然而這家伙卻十分有勁兒。
看見陳青峰還壓著對方,他直接拿出手銬把陳青峰身下的那個家伙給銬住了。
然后才一把把陳青峰給拉了起來。
“老覃,真是太巧了,我坐個火車還能遇見你!”
“陳青峰,那陣風把你從北方給吹到這邊來了,我是真沒想到,今天晚上出任務,居然還能遇見你,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了,這伙持槍搶劫的慣犯流竄作案,我們已經跟蹤了一個月了,還好收網(wǎng)的時候遇到了你啊!”
“老覃你也在公安系統(tǒng)工作?”
“先別說這個了,我看你的手,手指頭都破了,趕緊叫列車員來給陳同志包扎一下,走走走,咱們去餐車說話!小黃,幫我戰(zhàn)友把行李拿著!”
陳青峰沒想到在列車上居然遇到了以前的戰(zhàn)友。
覃這個姓氏在北方很少見。
但在西廣這邊,卻非常的常見。
陳青峰不清楚,不過老覃確實是壯族人。
當初一起當兵的時候,老覃是本地的部隊,但和陳青峰一起被選派出來參加了作戰(zhàn)任務!
兩個人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也就是在南疆作戰(zhàn)的這段時間。
但一起執(zhí)行的任務多了,彼此之間情誼深厚。
后來戰(zhàn)事結束,二人回國。
兩人只在慶功宴上匆匆一別,一晃,這都過去幾年的時間了。
“我也是干公安,這回出差抓一個流竄作案的嫌疑人,這不剛得到點消息,對方可能潛逃去了梧州!”
陳青峰把手指泡在酒精里,剛才他用手指擋住了扳機,結結實實的被壓得鮮血淋漓。
現(xiàn)在用酒精消了消毒,陳青峰忍著疼。
然后說著自己這趟出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