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的領導最后拍板,決定這個案子暫時不按二隊說的去做,而是讓一隊也進來,進行聯合調查。
同時案件的情況,宋紅軍這邊也掌握了一些。
陳青峰雖然和案件當事人的朋友認識,不過,對方也是公安局出身,而且之前也關注這個案子。
所以,宋紅軍梳理了一遍之后,第二天這才起身離開了首都,來到了安城這邊。
上午十點鐘。
陳青峰剛開完會,在會上,他又跟陶強大吵了一架。
原因很簡單,陶強這家伙胳膊肘往外拐。
安城紡織集團居然在他的授意之下,答應了對恒成紡織集團的援助計劃。
雖然項目還沒有簽約,但是省領導那邊已經被陶強打了保票。
也就是說,不管怎么樣,安城紡織集團都得真金白銀的掏銀子去支援人家。
“我說,咱們安城的財政跟石門的財政,他有什么關系,我關起門來說話,石門那邊把紡織廠搞成這個德行,現在這個鍋要安城來填,我們這邊不需要錢嗎,我們這邊的電廠,還有其他的一些設施,哪個項目不需要錢……”
“陳市長,不能總是算咱們安城的小賬,也要算全省的經濟賬,咱們安城紡織集團已經走出了困境,現在正是把經驗推向全省的時候,這個時候,兄弟城市的紡織集團揭不開鍋,面臨著危機,尤其是省會城市,你有沒有想過,那么多工人沒有工作,對省會有多大的壓力……”
“那也不能拿安城紡織賺的錢來填,而且那個工廠就是個無底洞,設備設備跟不上,工人素質,我也不說什么了,我就這么說吧,之前已經有民營企業接手過了,結果怎么樣?一地雞毛……”
……
陳青峰和陶強,因為對石門恒成紡織集團援助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
兩個人在會上誰也說服不了誰。
開完會之后,陳青峰一肚子氣。
此時剛回辦公室,就接到了來自宋紅軍的電話。
“喂!”
“老陳,忙嗎?”
“忙什么忙?好多工作,本來沒有什么必要,全都是自已閑出來的!”
“老陳,我聽你這口氣,好像生氣了,這是跟誰呀!”
“反正不是跟你,怎么著……”
“我有點私事找你,中午一起吃個飯唄,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晚上也行,反正今天我就在安城待著了!”
“那中午晚上咱們都一起,這樣吧,中午我先安排,咱們去上次吃的那個餃子館,晚上去我家坐坐,正好我們家那邊重新裝了一下……”
陳青峰聽到朋友的電話,頓時心情放松了下來。
他喝了一口熱茶。
調整了一下情緒。
反正,關于安城紡織廠支援全省兄弟城市紡織事業的計劃,他是不會簽字的。
這不是什么援助不援助。
有的地方,打著學習的名義,到這邊來蹭吃蹭喝也就罷了,關鍵是,真要讓安城紡織集團背上這么一個沉重的包袱。
到時候,好不容易翻過身來的紡織公司,估計又要馬上陷入虧損了。
……
中午,陳青峰和宋紅軍是在人民路盡頭的百貨商場見的面。
陳青峰在市政府這邊的一舉一動,人家都看著呢。
所以他特別不方便。
兩個人找了個吃餃子的地方。
要了二斤水餃,又要了一些素菜。
然后要了點拌豬頭肉,涼拌牛肉什么的。
宋紅軍要了一瓶啤酒。
陳青峰下午還得上班,一身酒氣也不太好。
所以就沒要。
不一會兒,餃子上來了。
兩個人邊吃邊聊。
“怎么今天有時間來找我來了?”
“老陳,我媳婦兒他們單位要分房子,不過集資的錢我手里還差點,我想跟你這兒借點錢,就兩個月,兩個月之后立刻還你!”
“多少錢?”
宋紅軍比了個手勢。
其實要的不多,也就三萬塊錢,可問題是這年頭,誰家攢錢容易啊!
陳青峰也沒多想。
“行,一會兒我就把錢準備好!”
“老陳,還有一件事兒,那個蔣安的案子!”
“怎么了?”
“二隊現在認定蔣安是兇手,理由就是蔣安說他們夫妻之間的關系,周圍的鄰居提供了不利她的證詞,而且還有單位的人說蔣安在外面和其他的女演員不清不楚!”
“有證據嗎,就算這些事情坐實了,他也沒有必要殺他老婆呀,離婚就好了,而且這些只能算間接證據!”
“可是犯罪現場只有他的指紋,而且還有一點,他老婆遇害的時間和他乘坐飛機的時間,中間是有時間差的,他完全有機會把他老婆殺了以后,再拎著行李箱坐飛機趕往劇組……”
“你的意思是說,他把老婆殺了,然后拎著行李箱直接去機場,接著安安心心的演了一段時間的戲,別人一點都看不出來,然后等回來的時候,當著朋友的面跑上樓,接著裝作是剛發現現場跑了下來……”
“對,二隊那邊就是這么認為的?”
“你把口供帶來了嗎?”
“帶來了,正好想讓你看看,給個意見,參考參考?”
陳青峰拿起口供,然后又遞了回去。接著他對宋紅軍說道:
“我看薛紅的那一本!”
于是,宋紅軍又從自已拿著的公文包里,把薛紅當初的口供拿了出來。
陳青峰看了一遍。
然后翻到其中的一頁。
“你把這句話念念!”
“當時蔣安從樓上跑下來,讓我聯系救護車……”
“這怎么了?”
“要不然就是蔣安演技太好,演的天衣無縫,要不然就是他真不是兇手!”
“什么意思?”
“你想,如果他是兇手,人早就死透了,他推門進去,看見老婆倒在血泊里,然后就跑下樓,這個時候他已經知道老婆死了,正常知道死人了,直接讓薛紅報警就好,但是他說的是什么?”
“救護車?”
“對,這就說明當時他覺得自已老婆還活著,所以你們才在他老婆身邊看到了那些痕跡,很有可能都是他進屋之后新弄的,還有就是,我不覺得一個人的心理強大到,在殺死老婆之后,把周圍弄得到處都是血和指紋,然后把自已身上清理干凈,緊接著就跟沒事人一樣跑到劇組去演戲,如果他真想偽造現場的話,何必在尸體旁邊留下指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