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想還王老板的人情,那我這邊肯定是沒有任何意見的。不過活捉一只老虎這個實在是太困難了。咱們農場現在剛剛變好,你說又弄出這么一檔的事兒,萬一要是在抓老虎的時候有人命發生,到時候你說誰能負責呀?”
陳大福臉上的表情似乎也非常為難。
林軍在聽到了陳大福的這句話以后,眼神當中也是閃過了一絲猶豫。陳大福說的這句話其實是挺有道理的,因為真的,如果要是有人受傷或者是出現死人的情況的話,那誰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那你什么意思啊?就這么放棄了是嗎?”
林軍猶豫了一下之后,沖著陳大福問道。
而陳大福則是眨了眨眼睛,低聲說道:“我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才好啊。畢竟……一方面我是擔心這個活捉老虎這個任務肯定是非常危險的;另外一方面吧,你說的也有道理,人家王老板幫了咱們這么多次,咱們如果要是不還這個人情吧,還不太好。”
陳大福臉上的表情似乎也非常為難。
而林軍則是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低聲說道:“一會兒我讓這些人自己報名吧,讓他們自己去選,愿意參加這次活動的就來參加,如果要是覺得危險不愿意參加的話,咱們也不強求,你看怎么樣?”
“行。”
陳大福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點了點頭。
而林軍則是伸手摸了摸小黑的腦袋,笑著說道:“休息了這么長時間,終于到你表現的時候了。”
之前因為抓特務以及事情比較多,所以小黑一直都是跟著學習一塊生活的。
林軍出門的時候基本上不會帶著小黑,這倒不是因為小黑起不到什么作用了,相反在抓特務這種事情上面,小黑能夠起到的作用還是非常大的。
只不過林軍覺得這些任務都是比較危險的,如果帶著小黑的話,小黑肯定會受傷,而點點那邊呢,就更不用說了,林軍身邊經常有人,如果他要是帶著一頭狼瞎轉悠的話,那這些人也會害怕,所以林軍一直都沒有使用過小黑跟點點。
現在做活捉老虎這個任務就不同了,到了小黑表現的時候。
小黑沖著林軍叫了兩聲,臉上的表情似乎非常興奮。
現在的小黑已經不是當初的小黑了,膽子比之前要大了不少。
半天以后。
林軍便把農場的人全部都召集在了一起,然后又開了一個簡單的會議。
會議的內容呢其實也是非常簡單的,他這邊需要組織一個將近十五人的小隊,而這個小隊的主要任務就是去活捉一只老虎。
當然了,林軍也提前說明了,肯定不會讓大家白干活:如果要是愿意參加小隊的,要是能夠成功地活捉一只老虎,那么每個人就會有五百元的獎金;如果要是抓不到老虎,每個人也會有二百元的獎金。
要知道王老板那邊開價僅僅就是一萬元而已,如果要是真的活捉到了一只老虎的話,那林軍這邊基本上除了給這些人發完獎金之后就沒剩下多少錢了。
林軍本身也是不想指著這個行動掙錢的,他只不過就是想要還王老板一個人情而已。
原本林軍覺得自己跟這些人說完活捉老虎的危險性之后,大部分人應該都會選擇放棄參加這次行動。
雖然五百元的獎勵對于他們來說可能是比較豐厚的,但是這個任務同樣也是非常的危險的。
不過讓林軍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大家對于這次行動的積極性還是非常高的,一個個都爭先恐后地開始報名。
最后林軍這邊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是讓陳大福挑選一些經驗比較豐富、身手比較好的人。
雖說大家的積極性都非常高,那也不可能所有人都一塊帶過去。
選完人之后,林軍又給了大家伙兒幾天時間整頓休息。
三天后,一支由十五人組成的特殊隊伍悄然進入大洪山腹地。
隊伍以陳大福率領的六名持步槍民兵為骨干,大力帶著兩個熟悉采藥的青年負責攜帶、配置“悶香”及識別虎蹤,林軍居中指揮,其余人負責背負沉重的裝備特制的、用浸油老藤和鋼絲混編的巨網,幾根碗口粗前端削尖并包裹鐵皮的硬木長叉以及幾個沉甸甸的、裝著“悶香”餌料的陶罐。
山林靜得可怕,只有腳步聲和粗重的喘息。
參天的紅松遮蔽了大部分天光,空氣潮濕陰冷,彌漫著腐爛樹葉和泥土的氣息。
大力像最警覺的老獵犬,不時蹲下,仔細查看泥地上的印記、樹干上的刮痕、草叢中可疑的毛發和糞便。
小黑也是在不斷的尋找著老虎的味道。
“看這兒!”
大力壓低聲音,指著泥地里一個清晰的、足有海碗大小的梅花狀足跡,邊緣的泥土還很新鮮繼續說道:“是它!剛過去沒多久!公的,看這步幅和深度,個頭不小!”
足跡指向一條被野獸踩踏出的模糊小徑,蜿蜒伸向幽暗的松林深處。
所有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陳大福打了個手勢,民兵們無聲地散開,槍口警惕地指向四周的陰影。
林軍蹲下身,指尖觸碰那冰冷的泥土印記,仿佛能感受到那潛行猛獸磅礴的生命力和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他想起描述的某年某地百虎圍村時的駭人景象,那絕非人力可抗的天災。
此刻,他們卻要主動去招惹這山林的王者。
“按第二套方案。”
林軍的聲音壓得極低緩緩說道:“大網組,去前面那個石臺子下風口布置,把香餌放在網中央,固定好。叉手組,跟我上石臺,埋伏。高原,帶槍的人散開在兩側樹林,聽我號令,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準開槍!要活的!”
沉重的巨網被迅速而小心地鋪設在石臺下方一塊相對平坦的林間空地上,偽裝上落葉枯枝。散發著濃烈血腥和奇異草藥味的悶香餌料被放置在網中央。
碗口粗的木叉被眾人合力扛上石臺。
林軍、大力和三個力氣最大的后生伏在石臺邊緣,緊握木叉,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
陳大福帶著槍手,像幽靈般消失在兩側茂密的灌木叢中。
時間在死寂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汗水順著林軍的鬢角滑落,滴進冰冷的巖石縫隙。
山林仿佛屏住了呼吸,連鳥鳴都消失了,只有風吹過松針的沙沙聲,如同山神不安的低語。
突然!
一陣低沉得近乎無聲的震動從腳下傳來,仿佛有巨錘在敲擊大地。
石臺下方,一道巨大、斑斕的身影,如同流動的陰影,悄無聲息地從密林深處踱出。
金黃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而警惕的光芒,它比林軍想象的還要巨大、強壯,肩背的肌肉在斑斕皮毛下虬結滾動,每一步都帶著令人心悸的力量感。
它停在空地邊緣,巨大的頭顱微微轉動,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粗重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氣中凝成淡淡的白霧。
它顯然被那濃烈的香餌氣味所吸引,但野獸的本能和對環境的警覺讓它猶豫不前。
石臺上的所有人都僵住了,連呼吸都停滯了。
那巨大的壓迫感幾乎讓人窒息。林軍死死盯著那山中之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再近一點!再近一點!
老虎圍著空地邊緣踱了幾步,鼻翼翕動,金黃色的眼睛死死盯著網中央的誘餌。
它顯然極其饑餓,但又對這片突兀的空地充滿疑慮。終于,饑餓戰勝了警惕。
它低伏身體,肌肉繃緊如拉滿的弓弦,猛地向前一竄!不是撲向誘餌,而是用巨大的前爪,雷霆萬鈞地拍向那片覆蓋著偽裝網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