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什么惡意?”
林軍的眼神當(dāng)中閃過了一絲不屑,隨即淡淡說道,“不好意思,我是絕對不會幫你們做事的。就算是我的狗沒有辦法活過來,我也絕對不會向你們尋求任何的幫助,所以你現(xiàn)在可以滾了。”
“林先生,據(jù)我所知,您的狗現(xiàn)在情況非常的危險,如果要是沒有我們的幫忙,您的狗肯定是活不過來的。”
松本不急不躁地沖著林軍說道。
而林軍猛然間站起身,然后用自己的手槍對準(zhǔn)了松本的腦袋,語氣平靜地說道:“我的狗有沒有危險跟你沒有一毛錢關(guān)系。我剛才的話說的已經(jīng)很明白了,我是絕對不會跟你們合作的,所以請你從哪里來的給我滾回哪里去,這里不歡迎你。如果要是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出現(xiàn)在我們周圍,我一定會直接開槍殺了你的。”
“林先生,我想不明白,您既然能夠為了王老板抓那只老虎,那為什么就不愿意跟我們合作呢?我們不僅可以救活您的狗,而且還可以給您一筆非常豐厚的報酬,咱們的合作一定會非常愉快的。”
林軍淡淡地看了松本一眼,然后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邁著步子往前面走去。
之前林軍之所以答應(yīng)王老板幫助他們活捉那只老虎,那是因為林軍覺得王老板既然要活捉這只老虎,那肯定是打算把這只老虎賣給有錢人放在自己家的莊園當(dāng)中飼養(yǎng),或者是賣給某個動物園。
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不一樣了,林軍在得知王老板是打算把這只老虎送給外國人以后,那就沒有人能夠確定外國人會把這只老虎怎么樣,有可能是直接殺掉,或者是做什么實驗,這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說林軍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去做這種漢奸的事情,他不會因為自己的利益而作出漢奸的這種行為。
所以說林軍這邊壓根就沒有搭理松本,而是直接邁著步子往前面走去。
松本看見林軍要走以后,已經(jīng)有些激動地大喊道:“林先生,我希望您能夠好好地考慮一下我剛才說的話!我這邊是非常有誠意的,您這邊如果要是有什么條件的話,也可以向我提出來!”
“我剛才已經(jīng)把話說的很清楚了,我是絕對不會跟你這種人合作的,趕緊滾吧!”
林軍冷聲回了一句,然后便邁著步子繼續(xù)往前面走去。
片刻之后,林軍來到了鬼見愁出口的位置,而那個小嘍嘍還在安靜地等待著林軍。
當(dāng)小嘍嘍看見了林軍之后,連忙快步?jīng)_了過來,然后語氣激動地沖著林軍說道:“二當(dāng)家的,您出來了呀!”
林軍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后便邁著步子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此時此刻,林軍非常的擔(dān)心小黑那邊的情況,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孫大夫的手術(shù)進展到了什么程度。
其實林軍在有那么一瞬間,心里面也是動搖過的。
他也想過要跟松本合作,因為松本可能真的有辦法救活小黑。
只不過林軍最后還是選擇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去跟一個島國人合作,而且還是做一件有損國家利益的事情,這是林軍沒辦法接受的。
“小黑呀,希望你不要怪我。”
林軍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地感嘆了一句。
片刻之后,林軍返回到了房間當(dāng)中。
“雪希,小黑的情況怎么樣了?”
林軍進入房間之后直接沖著雪希問道。
“軍,小黑的情況不好,現(xiàn)在孫大夫也不敢下刀了,只能是等著你過來坐決定呢!”
雪希急忙回了林軍一句。
而林軍快步走帶了老孫大夫的面前。
老孫大夫的手還在顫抖,那決定生死的刀尖懸而未決!
“小軍啊,如果我這邊要是繼續(xù)下刀的話,我擔(dān)心小黑可能會挺不住啊!”
孫大夫聲音有些顫抖的沖著林軍說道。
“下刀吧!”
林軍猛地抬起頭,對著老孫大夫發(fā)出一聲嘶啞到極致的低吼!
那聲音如同從喉嚨深處硬生生擠出來,帶著撕裂般的痛楚和不容置疑的決絕!
他死死盯著老孫大夫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鋼釘鑿進木頭。
“不下刀小黑肯定是必死無疑的,咱們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選擇!”
林軍咬著牙低聲重復(fù)了一句。
他選擇相信老孫大夫!
選擇抓住拯救小黑這唯一的渺茫的機會!
“好!”
老孫大夫渾濁的老眼中爆發(fā)出最后一絲醫(yī)者的決絕!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因驚嚇而狂跳的心臟和顫抖的手腕。
他不再看任何人,所有的精神瞬間凝聚在刀尖之上!他用烈酒再次淋過刀鋒,然后左手用一塊厚布死死壓住小黑傷口上方,防止它因劇痛掙扎!
右手那寒光閃閃的銀刀,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精準(zhǔn)和速度,猛地刺入那潰爛流膿的傷口邊緣!
“嗷嗚!”
一股滾燙的、帶著濃烈惡臭的膿血瞬間飆射出來!
伴隨著的,是小黑撕心裂肺、足以撕裂靈魂的慘烈哀嚎!
那聲音穿透了靜室的屋頂,直刺云霄!
它原本癱軟的身體如同被通了電般猛地向上弓起!
四肢瘋狂地蹬踹!
力量大得讓按住它的陳大福都差點脫手!
雪希發(fā)出一聲壓抑的悲鳴,扭過頭去,不忍再看。
林軍死死咬著牙關(guān),牙根幾乎滲出血來!
他半跪在床邊,雙手死死按住小黑劇烈掙扎的頭頸和前半身,不讓它亂動傷及要害。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小黑身體傳來的瘋狂痙攣,感受到它那瀕死的、超越極限的痛苦掙扎!
那凄厲的慘嚎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靈魂上!
“按住!別讓它動!”
老孫大夫的聲音帶著嘶啞的急促,額頭青筋暴起,汗水如同溪流般滾落。
他手中的刀沒有絲毫停頓,如同最冷酷的雕刻師,精準(zhǔn)而迅速地切割著傷口深處發(fā)黑、壞死、粘連著黃色膿苔的腐肉!
銀刀每一次翻動,都帶出粘稠的、散發(fā)著惡臭的膿血和腐爛的組織!
每一次切割,都伴隨著小黑更劇烈的抽搐和更凄慘的哀嚎!
整個靜室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地獄刑場!
空氣里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腐臭味和烈酒刺鼻的氣息。
慘嚎聲、金屬摩擦血肉的刮擦聲、壓抑的喘息和哭泣聲交織在一起。
陳大福手臂肌肉虬結(jié),如同鋼鐵澆鑄般死死按住小黑的后半身,臉憋得通紅。
林軍的指甲深深嵌入了自己的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床單上,他卻渾然不覺,只是用盡全身力氣壓制著小黑垂死的掙扎,眼睛死死盯著老孫大夫手中那柄在血與膿中翻飛、決定著生死的銀色小刀!
窗外,夕陽的最后一絲余暉徹底沉入山巒。
坨子山寨的輪廓在暮色中變得模糊。
另一邊,楊天豪的人也沒閑著,因為在鬼見愁發(fā)生了一起命案。
但是死的人并不是楊天豪的人,也不是大洪山農(nóng)場的人。
而是幾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尸體。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把尸體扔在了這里一樣。
楊天豪帶著大隊人馬,舉著火把,如同一條火龍,殺氣騰騰地撲向后山鬼見愁方向!
火光映照著土匪們猙獰的臉,兵器碰撞聲粗野的呼喝聲打破了山林的沉寂。
而在后山的靜室里,一場同樣關(guān)乎生死慘烈到極致的手術(shù)仍在繼續(xù)。
小黑的哀嚎漸漸變成了低沉的嗚咽,力氣似乎耗盡,掙扎微弱下來,但那琥珀色的眼睛卻死死望著林軍,里面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依賴。
時間,在血與痛的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鬼見愁的謎團在暮色中等待揭開,而小黑的生死就在老孫大夫那染滿血污、顫抖卻依然堅定的手上!
鬼見愁老林邊緣,火光沖天。
七八支松油火把將這片陰森林地照得如同白晝。空氣里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和一種草木腐敗的腥氣,令人作嘔。
楊天豪拄著他那把標(biāo)志性的大刀,濃眉擰成疙瘩,鷹隼般的目光如同探照燈,掃視著眼前的修羅場。
他腳下,橫七豎八躺著三具尸體,死狀極慘。
一具被開膛破肚,腸子流了一地,內(nèi)臟被拖出老遠,一具喉嚨被整個撕裂,腦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歪著;還有一具胸口血肉模糊,像是被巨大的爪子拍碎了肋骨。
這些人早就已經(jīng)是面目全非了,根本就沒有辦法看出來死者的長相。
鮮血浸透了枯葉和泥土,引來成群的蒼蠅嗡嗡亂飛。
“當(dāng)家的!看這個!”
一個土匪用樹枝挑著一塊沾滿血跡、被撕扯得破爛不堪的灰布褂子碎片。
“掛在那邊矮樹杈上!全是血!”
楊天豪眼神冰冷地掃過那破布,又看向地上那些明顯被利爪撕裂的傷口和巨大的、陷入泥土的某種野獸足跡,聲音低沉:“像是被老虎撕了……但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