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回到富家坡,
深秋的野外是真漂亮,層林盡染,大地一片深黃。
大片大片的葉子隨風飛舞像是展翅的蝴蝶。
楊飛背著行李卷走在鄉間小路上,他行李后頭背著給招娣買的一身新衣服,懷揣著給閨女買的洋娃娃。
一路笑臉盈盈的往回走。
楊飛這次決定了,以后一定跟招娣好好過日子,再也不賭氣出去了,外頭沒有人們說的那么好混。
剛走到一半,拐彎遇到打草回來的二呆子。
他駕著馬車極速飛奔。
“吁!”二呆子緊勒韁繩。
“嗨,楊飛,你小子去哪里了嘛!”二呆子站在車上一臉開心。
“我去北京了嘛,你這是割草呢?”楊飛停了腳步仰頭看。
“可不是,留著冬天喂牲口!”二呆子跳下馬車。
楊飛遞上一根好煙。
“呦!混好了嘛!都有錢買著帶嘴的煙了!”二蛋黑黢黢的臉上汗津津的。他伸手把煙夾在耳朵后頭。
“再給一根!”二呆子攤手。
“這是好煙!”楊飛看他這么貪氣的無語。
“再給一根嘛,你都是大老板了!”二呆子不依不饒。
“行!給你!”楊飛無奈又掏出一根,隨手麻利裝好。
兩個人坐在田埂上抽煙。
“你咋回來了?北京不好混嗎?”二呆子問。
楊飛搖搖頭“那不是,北京遍地是發財的機會!”
“切!吹牛!北京那么好你回來干啥?”二呆子不相信。
楊飛急了“騙你是孫子,我是惦記老婆孩子才回來的,我弟弟勇勇人家就留下了!!”
二蛋吐了個煙圈笑嘻嘻的開口:“這就對了,你要是出去個一年半載的老婆都跟人跑了!”
楊飛咧嘴譏笑:“那不能,招娣除了我別人看不上她!!”
二呆子撇嘴嗤笑:“一天人們都說我呆,我看是你呆!咱們村多少光棍漢?你信不信你前腳出去她后腳就找人了!”
“找人?誰找人?招娣嗎?盡胡說!”楊飛心頭一緊臉上不高興。
“也不是找人,反正你老婆最近跟張亮走的挺近的,我經常看見他兩個人一起割草呢!”
“不就是割草嗎?我不在家搭伙不是常有的事?你一天天瞎逼逼到時侯沒的事也成有的事了!”楊飛不悅。
二呆子吃了癟:“愛信不信,你自已的老婆你自已看著!”
說罷他起身跳上馬車走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想想老板娘就是男人不在包養了勇勇,楊飛越走越糟心。
進了村子,楊飛沒有回自已家直接去了娘家。
一開門,楊飛娘很是詫異:“呀,你咋回來了?你弟呢?”
“縣城里頭!”楊飛不高興的放了東西上炕。
“那他咋沒回來呢?你們不是一起去的北京嗎?你咋提前回來了呢?不是說過年回來嗎?”楊飛媽一連串的追問讓楊飛不高興。
“哎呀,別問了,真麻煩,給我讓點飯我餓了!”楊飛皺眉躺在炕上,他心里都是招娣出軌的情景。
“有病了吧,回來黑著一張臉給誰看!”楊飛娘生氣了扭身出去。
她俯身翻騰著楊飛的包,找出了那身新衣服偷偷塞到自已柜子里頭。
吃過飯,楊飛坐在炕上出神。看到大街上,天龍背著幸福往回家走。
楊飛不知道招娣去哪里了,他心里尋思今天趁黑回家突擊一下。來個人贓并獲。
很快,天黑了。
招娣跟趙亮割草回來。
趙亮家養了很多頭牛,一到冬天糧草就是個問題。
招娣從縣城回來以后找張亮商量了,提前預定三頭小牛犢,錢不夠的部分跟著割草抵。
忙乎完,招娣拖著疲累身L回家。
天龍已經生火燒水讓飯,像個小媳婦一樣。
招娣坐在門口連抬腳進家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伸手扯著褲腿上,襪子上的黏惹惹。
今天手套磨破了,露出的半截手指頭被割破,血印在手套上都干涸了。
“姐!洗洗手吃飯吧!”天龍蒸了一鍋饅頭,很明顯堿面放多了,一個個又黃又大咧著嘴笑。
“哎呀,怎么就蒸不好呢?”天龍懊惱至極。
村里男女老少都會蒸饅頭,自已怎么學的這么費勁。
招娣笑呵呵:“已經很不錯了,我們家天龍真是個L貼的人!”
“媽媽,喝水!”幸福從里屋抱著個瓶子跑出來遞給招娣。
招娣接過瓶子一臉欣慰,“謝謝我寶貝疙瘩!”
此刻,招娣覺得有沒有男人已經不重要了,身邊有這些貼心貼意的人就足夠了。
吃過飯,招娣和衣而臥,她太累了。
天龍收拾了碗筷又把炕鋪好,他不忍心叫醒姐姐,
天龍跟幸福到隔壁去睡了。
半夜,招娣尿憋醒才發現自已趴著睡著了,口水流了一炕。
“哎!”招娣心里很苦,不知道為啥,男人雖然沒有用,可是離開了就感覺像是守寡一天,每到夜深人靜就感覺自已很悲哀。
“吱!”招娣出門蹲在牲口棚那方便。
“當!”大鐵門輕微的聲響,招娣有些緊張,她往里躲了躲緩慢起身觀察情況。
只見一個人影躡手躡腳的開門進來,樣子鬼鬼祟祟的生怕發出一點聲音被發現。
“進賊了?”招娣心頭一緊,大腦回想著哪里有家伙什。
她伸手摸到牲口棚旁邊掛著的一個鋤頭握在手里。
黑影彎腰弓背趴在窗戶邊貼耳偷聽。
招娣心跳的厲害,通村人應該知道自已家沒牲口沒雞鴨,不可能來偷這些。那能圖啥呢
“呀!”招娣后背發涼,這很有可能就是趁自已男人不在家過來行不軌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