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無功不受祿
夏時放下杯子,不太想聽這些沒什么營養(yǎng)的客套話,“沈夫人有話直說。”
沈家夫人曾瓊蘭,聞言明顯一頓,隨后笑了,“我還蠻喜歡夏小姐這直爽的性格。”
她也不再廢話,轉(zhuǎn)身打開一旁的包包,拿了個東西出來,放在了桌上,推到她面前。
夏時沒接,只是垂眼看了一下。
是張支票,已經(jīng)填了金額,對她來說不小的一筆錢。
她看向?qū)Ψ剑徽f話。
曾瓊蘭說,“我查了你,自然也就知道你的處境,聽說挺難的,即便你現(xiàn)在住進(jìn)謝家,吃穿不愁,但總要有銀錢傍身,我覺得你會需要。”
夏時嗯一下,“我確實(shí)處境不太好,但我再怎么需要錢,也輪不到沈夫人來幫我。”
曾瓊蘭翹了嘴角,“自然是輪不到我的。”
她說,“大家都是敞亮人,我也就不藏著掖著,想來夏小姐應(yīng)該知曉我的目的,我是個商人,不會做虧本買賣,這筆錢算是我的一個定金,夏小姐生完孩子我會再給你一筆,當(dāng)然比現(xiàn)在這筆只多不少,可以說是對于你生孩子的補(bǔ)償,也可以說是一種約定。”
她看著夏時,“你要確保生完孩子后馬上離開,不只是離開謝家,還要離開青城,再也不回來,這兩筆錢能保你不管去哪個城市都后半生衣食無憂,如何?”
夏時笑了,看著那張支票遲遲不語。
曾瓊蘭以為她對金額不滿意,眉頭不太明顯的皺了一下,然后說,“或者你也可以開個價,你想要多少?”
夏時把杯中的茶喝光,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從這里回到謝家老宅需要大半個小時,安安昨晚不太舒服,有可能睡不久,我就不陪沈夫人聊天了。”
她站起身,“先走了。”
曾瓊蘭一愣,抬眼看她。
夏時似乎才想起桌上還有東西,又停下來,手按在支票上。
曾瓊蘭明顯的松了口氣,“沈小姐是個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
她話沒說完,就見夏時用她剛剛的動作,將那張支票推到了她面前,“無功不受祿,即便是沈小姐日后會嫁入謝家,那也只是你們與謝家的糾葛,我生不生孩子,與你們無關(guān)。”
她看到曾瓊蘭臉色明顯沉了下來,這種是她以前不敢惹的人,但是自從一無所有后,她突然誰也不怕了。
光腳的,不怕她們這些穿高跟鞋的。
夏時說,“沈小姐大可不必患得患失,既然日后早晚要嫁入謝家,就應(yīng)該相信她和謝先生之間的感情,這么做,對謝先生也是一種侮辱。”
她點(diǎn)頭示意,隨后轉(zhuǎn)身離開,出了茶室,抬手招了輛出租車。
總不能指望談的不愉快,對方還客客氣氣的叫司機(jī)送她。
出租車過來,她開了車門剛要上去,突然聽到不遠(yuǎn)處有人叫她,“夏時。”
夏時一愣,尋聲望去,又一愣。
是夏友邦,他在馬路對面,也不管川流的車輛,直接跑過來,“夏時。”
夏時皺眉,想也沒想直接上了車,“走吧,師傅。”
夏友邦見她要走,更大的嗓門叫她。
司機(jī)看了看夏時,見她面無表情,也就把車子開了出去。
夏友邦公司不在這附近,但也有可能是出來談生意或者見客戶。
只是心中雖這樣想,夏時還是讓司機(jī)開到前面路口的時候停了下來,等了等后又退回來。
離的不算特別遠(yuǎn),能看到夏友邦站在茶室門口,叉著腰,應(yīng)該是在罵罵咧咧。
司機(jī)理解錯了,“要回去嗎?”
夏時說不,一直盯著那邊看。
過了一會曾瓊蘭出來了,她看都沒看夏友邦,直接上了一旁的車。
夏友邦公司做的規(guī)模還行,但很明顯也入不了曾瓊蘭的眼,她應(yīng)該是不認(rèn)得他的。
可夏友邦認(rèn)識她,四年前她和謝長宴一夜荒唐,第二天被堵在酒店的房間里,沈家的人就曾過去,曾瓊蘭在場。
所以他很心虛,趕緊轉(zhuǎn)身就走了。
夏時松了一口氣,看來夏友邦出現(xiàn)在這就只是巧合。
她這幾年被坑怕了,也就養(yǎng)成疑心病很重,就怕是曾瓊蘭給叫來的,“走吧,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