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也是呢
謝長宴轉頭問傭人,“夏時出門沒跟你們打招呼?”
“沒有。”傭人也很意外,“夏小姐出門了?”
想了想她就說,“可能是去見朋友了。”
謝長宴想起了陳晨,夏時的朋友也就那一個。
上次她們倆見面,她也沒提前跟他說。
這次出門,她也沒說。
但是上次他打電話過去,問她在哪里,她是準備說實話的。
這一次卻藏著掖著。
謝長宴沒再多問,陪了謝承安玩一會,之后帶他下樓。
廚房那邊通知可以開飯了,老夫人也出來了,看到他并不意外,“回來了。”
謝長宴問,“夏時出門了,你知道嗎?”
老夫人臉上的驚訝不像是裝的,“出門了?”
她有點不高興,“怎么又出門了,她現在懷著孕,怎么還動不動的就往外跑?”
她又說,“明天要去產檢的,有什么事不能等明天出門一起做。”
謝長宴沒說話,帶著謝承安進了餐廳。
沉默的吃完飯,又等了一會兒,夏時一直沒回來。
上班時間快到,謝長宴只能離開。
走到停車場,趕的也是巧,正好夏時的車開進來。
謝長宴已經開了車門,見狀停了下來。
夏時下車,看到他意外了一下,“哎,你還沒走啊。”
謝長宴問,“去哪里了?”
“去墓園了。”夏時說,“墓地那邊打了電話過來,說我媽墓碑被人涂鴉了,讓我過去看看。”
謝長宴有點意外,“涂鴉了?。”
夏時說,“不只是她的,別人的也有,被潑油漆了。”
她解釋,“好似是有個人因為買賣墓地產生了糾紛,故意報復的。”
謝長宴蹙眉,“還有這種事?”
他問,“處理好了嗎?”
夏時嗯一聲,“都處理好了。”
她看了一眼時間,“要來不及了吧,去上班吧。”
確實來不及了,謝長宴沒再多說,轉身上了車。
車子開出去,到大門口的時候,他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夏時已經進了花圃,她還未顯懷,腳步輕盈,跟之前沒什么不一樣。
到公司,回了辦公室。
還沒坐一會兒,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溫谷兒,手里拿著文件,“謝總。”
她聲音輕快,仿佛已經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過來把文件放下,她說,“這個麻煩您看一下,審核完需要給項目部的。”
隨后她又拿了份文件,打開后指著一處,“這里我不是很懂哎,你能不能教教我呀?”
她聲音俏皮,面上笑盈盈,還繞過辦公桌走到了謝長宴身邊。
謝長宴瞥了一眼,“這么簡單你都不懂。”
他按了內線,接通后說,“過來。”
溫谷兒眨眨眼,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到半分鐘,有人敲了門后進來,“謝總。”
謝長宴說,“溫小姐這里業務能力不過關,你給她安排一下培訓,從頭開始。”
對方一愣,溫谷兒也沒反應過來,“啊?”
謝長宴沒看他們倆,把溫谷兒送過來的兩份文件挪到一起,“還不去安排?記得一定要從頭開始,溫小姐的業務能力太差了,連最基本的數據比對都不懂,你們一定要考核的仔細一些。”
對方眨眨眼,“好,知道了。”
他轉身要走,想了想,又叫了下溫谷兒,“溫助理,跟我過來吧。”
溫谷兒面上的難堪可不是一兩句話形容不出來的,眼眶都紅了,看著都要哭了。
但最后也還是跟著走了。
也沒多大一會兒,謝應則過來,他消息是真靈通,進門就說,“培訓啊,你還真能整,溫家老先生這臉被你打的啪啪響。”
謝長宴問,“咱爸呢?”
“不知道。”謝應則說,“開完會走的,不知道去哪兒。”
他過來也不只是要說這些,還有點邀功的意思,“中午回去又膩歪了一會兒吧,怎么樣,沒有你弟弟,你哪有這種好日子過。”
謝長宴沒接這個話,而是問,“之前跟沈家有個合作,項目前期的數據有問題的那個,你還記不記得?”
謝應則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對,是有這么個事,怎么了?”
他說,“你不是說叫停嗎?怎么突然又提起了?”
“沒事。”謝長宴說,“就是想起來了,項目文件是在咱爸手里?”
“是吧。”謝應則說,“當時你讓叫停,我就給他了。”
謝長宴點點頭,說了句知道了,之后岔開話題,說明天夏時要產檢,還要帶謝承安體檢,讓他也跟著。
“可以。”謝應則說,“這都是小事兒。”
他笑了一下,“這么小的事情,你還要特意跟我說一下,這是拿我當外人了?”
謝長宴說,“主要是怕你明天要加班沒時間,提前說一聲。”
謝應則表情一頓,隨后咧了嘴,“苦命人啊,確實一大堆的事情等我處理。”
他轉身往外走,“你跟你扯了,我得趕緊去當牛馬,明天好陪我侄子去見侄女。”
等他出去,謝長宴才把手機摸出來。
上面有條信息,點開來看,幾秒鐘后,又把電話扣在了桌上。
……
墓園傍晚的時候回了電話過來,告訴夏時她母親的骨灰已經取出來了,放在墓地統一的寄存處,還發了編號過來。
夏時表示知道了,約好了下一次過去的時間,電話也就掛了。
手機放在一旁,她把產檢表拿出來。
明天要去做產檢,本子是要帶的,還有一些檢查單。
這邊還在整理,老夫人來了。
她讓傭人敲了門才進來。
夏時坐在床上,正在整理之前的驗血單和B超單。
老夫人走過來看了一眼,“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
夏時說,“好。”
之后半天沒等到老夫人的下一句,她轉頭看她,“還有事?”
她這么一問,老夫人才示意傭人遞給夏時一張卡,“你現在沒有工作,也不知道你存款有多少,之前是我這邊疏忽了,這卡給你,里邊的錢你隨便花。”
她應該不知道謝長宴已經給過她一張卡了。
夏時說,“不用,我手里有錢。”
傭人轉頭看老夫人,老夫人示意她把卡放在床上,“拿著吧,用不用是你的事,我們得給。”
她嘆了口氣,“你也別怪我,你和阿宴不合適,身份對調,你做的決定會和我一樣。”
夏時捏著一張報告單,突然問,“老夫人很喜歡沈念清嗎?”
老夫人一愣,沒想到她問這個,開口就要回答。
夏時說,“想聽實話。”
老夫人猶豫幾秒,挪到床邊坐下,傭人也明白什么意思,趕緊都退了,從外面把門關上。
等到屋子里只剩她和夏時,她開了口,“要說喜歡,其實作為長輩,考慮更多的,是她背后的條件。”
說到這里,老夫人笑了一下,“對你,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你在我們家生活這么久,想來我們是什么性格你也清楚,商人嘛,唯利是圖,不是丟人事。”
夏時嗯一聲,“所以你們是看上了沈家的條件?”
“算吧。”老夫人說,“如果你們家條件再好一點,也不是不可能。”
說到這里她停頓一下,應該是想到了蘇文榮和曾瓊蘭的關系,所以她眉心又皺了皺,“條件相當,不考慮別的,你比沈念清更合適。”
夏時轉身對著她,“其實……”
她一下子又停了。
有那么一瞬間的沖動,她是想提一下蘇文榮和曾瓊蘭的,自然心思在別處,不過是想引著他們往蘇文榮和沈繼良身上想。
但是話到嘴邊,理智回籠了。
即便是他們察覺了什么,鬧了起來,不同意沈念清進門,又能怎么?
那邊還有個溫谷兒。
謝長宴的選擇是有很多的,沒了這個有那個,沒了那個還有下一個。
她永遠都不是第一順位,她又有很多的顧忌。
所以那些小動作也就沒必要了,她嗯了一聲,“也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