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你喜歡他是吧
晚上的餐廳又是只有三個人。
本來挺高興的，結果飯吃到一半，謝長宴的電話響了。
蘇文榮打來的，問他謝疏風在不在家。
謝長宴皺眉，“不在，沒回來。”
那邊聽著吵吵鬧鬧，他問，“怎么了？”
蘇文蓉語氣帶了點煩躁，“你奶奶要出院，說是回家養著。”
她緩了口氣，“我給你爸打電話，他也不接，你奶奶鬧起來，我這邊不好弄。”
老夫人的脾氣上來，哪是她能控制得住的，就連醫生都勸不住。
謝應則坐在旁邊，應該是聽到了電話那邊的聲音，抬眼看過來，“怎么說？”
謝長宴把手機免提，放在了餐桌上。
蘇文榮的聲音很清楚，“我想問問你爸，他同意的話，我這邊就給辦出院手續了，反正現在也不用打針，吃藥和吸氧回家也可以。”
但是這個決定她不敢做。
老夫人這次發病進醫院，看著可有點嚇人。
她怕貿然給辦出院，回家又出了問題，到時候被謝疏風埋怨。
謝長宴說，“你把電話給奶奶。”
過了幾秒，電話交到了老夫人手里，老夫人嗡聲嗡氣的，“我在這里覺都睡不好，閉上眼睛就是牛鬼蛇神，再這么下去，我命都要交代在這了，你們趕緊給我辦出院手續，我要回家，別的什么都不用說了，我就一個想法，趕緊出院，趕緊回家。”
她也不管電話這邊是誰，“快點兒，快點給我辦手續。”
謝長宴說，“行。”
電話又交到了蘇文榮手里，他說，“辦出院吧，我把家庭醫生叫過來，讓他守一個星期。”
他開口了，蘇文榮也就沒再說別的，電話掛斷。
手機放到一旁，謝應則問，“真要出院啊？”
夏時也問，“怎么突然要出院？身體能扛得住嗎？”
謝長宴面無表情，“不管她。”
就老太太那個樣子，謝疏風碰見了也麻，肯定也會同意。
這么一通電話打擾，氣氛被影響，大家吃的都不多。
飯吃完，等了一會，老夫人就回來了。
她無法走路，在外邊叫了管家，還是擔架給抬回來的。
夏時站在客廳里看著她一路被抬上樓，很是意外。
她以為老夫人情況還行，以至于對自己的身體有了一個錯誤的評估，才吵著鬧著要回來。
可都這樣了，難道不應該怕死的，恨不得在醫院安個家嗎？
夏時跟在最后面，上了樓。
老夫人被抬到床上，趕緊開始吸氧。
家庭醫生也來了，聽診了一下，又看了看她之前的檢查單，“住不住院都一樣，平時吃點藥，多吸點氧吧。”
他后邊的話是出了房間說的，“一把年紀了，盡量順著她，這種情況，養的好了長命百歲也不是沒可能，我們盡人事就行。”
蘇文榮站在一旁，連醫生的話都不想聽。
她這段時間被搓磨的厲害，好不容易回到家，就想趕緊洗個澡休息。
她擺擺手回了房間，老夫人的病房里留了個傭人，大家就都撤了。
隔壁房間已經都收拾出來了，物品俱全，家庭醫生直接進去休息。
謝長宴帶著夏時和謝應則下樓。
謝應則說，“奶奶情況這么差啊。”
他跟夏時的想法一樣，“就這樣還出院干什么，她自己不怕嗎？”
謝長宴搖頭，“等咱爸回來再說吧。”
……
謝疏風是半夜回來的，知道老夫人出院了，自己房間都沒回，直接去了老夫人的房里。
老夫人沒睡，帶著鼻氧管，靠在床頭。
她不睡，傭人也不敢睡，強打起精神守著她。
謝疏風推門進去，把老夫人嚇一跳，一個哆嗦。
在看清是他后，她那一口氣才緩過來，對著旁邊的傭人，“你去休息吧，不用在這守著了。”
傭人像是得到了大赦，趕緊就退了。
房門關上，謝疏風過來坐在床邊，“怎么還出院了？”
他語氣沒有埋怨，也沒有什么擔心，只是問一下。
老夫人盯著他看，“你怎么了，看你好像挺累的，最近有什么麻煩嗎？”
“沒什么事。”謝疏風繼續問她，“這個點兒怎么還不睡？”
老夫人嘆口氣，轉頭看著外面，“最近總是夢到你爸和那個女人，年紀大了，身體不受控制，會說夢話，有人在旁邊，怕被聽了去。”
謝疏風皺了下眉頭。
老夫人這個情況，晚上沒人守著也不行，但她所擔心的也確實是個問題。
他想了想，“要不晚上就兒子在這陪你。”
老夫人趕緊說不用，“工作忙，不能再分你的精力了。”
她拉過謝疏風的手，“當年媽就是你的拖累，現在不能再給你拖后腿。”
她說，“一把老骨頭了，也不是那么怕死，傭人就撤了吧，我自己可以。”
謝長宴站在門口，透過門縫看著外面。
沒等到謝疏風出來，倒是床上的祖宗坐起來了。
她有點不高興，稀里糊涂的，“你怎么在那兒啊？”
翻了個身沒摸到旁邊的人，她一下子就醒了。
謝長宴走過來，“你先睡。”
夏時不管那么多，扯著他，“你快點過來躺下。”
她說，“你不在我旁邊，我睡不著。”
謝長宴一愣，盯著她好一會兒后笑了，“行吧，你最重要。”
上了床，夏時擺了個造型，又是抬腿壓著他，然后睡得挺快，沒一會兒就呼吸均勻了。
謝長宴給她蓋了蓋被子，仔細聽外面的聲音。
離得太遠，即便是謝疏風從老夫人那出來了，他也聽不到。
他閉上眼，算了算了。
這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兩人一起醒的，洗漱完一起下樓。
蘇文榮早起了，站在客廳，管家在旁邊，兩人商量一些采買的事情。
謝長宴走過去，就見管家拿個本子在上面記錄。
他問，“要買什么？”
蘇文榮接話，“你奶奶又要請道士回來作法，要買香案這些東西。”
謝長宴呵呵，“還是要開壇作法？”
蘇文榮說，“你爸昨天半夜回來，他答應的。”
果然，這就按照謝應則的話來了，謝疏風是個大孝子，根本不會攔著。
他看了一眼管家手里的本子，上面記錄的東西挺多。
黃紙、朱砂、香案，又要紅布和黃布，還要雞血和黑狗血。
謝長宴說，“既然她信，就讓他她到底，多問一嘴，家里有孕婦和小年齡的孩子，可別沖撞了。”
蘇文榮抬眼看他，眼神一轉又看向夏時，表情不好不壞，“知道了。”
謝長宴沒再多說，帶著夏時去餐廳吃飯。
飯吃到一半，謝應則下來。
聽說確實是要請道士開壇作法，他噗嗤一聲就笑了，“果然攔不住。”
他說，“隨便吧，她高興就好。”
蘇文榮沒吃飯，跟管家交代完就上樓了，說是頭疼，要去休息。
她在醫院照顧兩天，肉眼可見的度日如年，老了不止兩歲，狀態很差。
吃過飯，倆人得去上班，夏時送他們到停車場。
謝疏風的車還在家，他沒走。
謝應則走到旁邊，彎腰往里邊看，“昨天什么時候回來的？我都不知道。”
他哪能知道，那個時候估計打呼嚕呢。
謝長宴開了車門后又回頭，夏時就站在花圃口看著他。
她肚子沒顯懷，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懷孕的模樣。
見他看過去，夏時笑笑，“去吧。”
謝應則先一步上了車，按了兩下車喇叭。
他的車窗是降著的，“上班嘍，當牛馬去嘍，沒資格跟資本家一樣談情說愛。”
謝長宴對著夏時揮揮手，也上車了。
夏時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后一回身就看到了蘇文榮。
蘇文榮換了身睡衣，站在花圃里，盯著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見她看向自己，她說，“我過來剪兩只百合花。”
她轉身往花圃里走，“總覺得屋子里有味兒，影響我睡眠，放兩支百合去去味。”
夏時對她說的這些不太感興趣，想要回主樓。
她還沒走幾步，就聽見蘇文榮又開口了，“你喜歡阿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