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裝扮用了一個星期,婚禮前兩天才弄好。
也不是傭人們效率低,實在是謝長宴要求太高了。
買的東西全都裝扮完,以夏時的眼光來看已經(jīng)挺好。
但謝長宴不滿意,研究了半宿,第二天叫上管家開了車又去采買了一批。
一直到臨近婚期,可算是弄好了,終于達到了他的標準。
瞿嫂到最后直捂腦袋,“我現(xiàn)在有點迷糊。”
她說,“那個紅絲帶綁的我都想吐了。”
后院所有的綠植,枝干上都纏了紅色的絲帶,掛了氣球和紅燈籠,還貼了喜字。
尤其是魚池邊的欄桿,謝長宴覺得透出本色不好看,也要求全都用紅絲帶纏住。
瞿嫂一個人纏完,已經(jīng)暈頭轉(zhuǎn)向。
不過坐在沙發(fā)上緩了緩,她說,“但弄好了是真好看啊。”
夏時剛剛?cè)ズ筮呣D(zhuǎn)了一下,確實好看。
很多東西是不能對比的,這么一弄,比之前好太多了。
她等了一會兒說,“明晚我要住酒店,小孩子還在家,如果恩恩鬧了,找安安就行,他能哄好,不用去找謝長宴。”
謝長宴太溺愛,小姑娘最近聰明了,很會拿捏他。
不大點兒的事情,面對爸爸她就沒完沒了。
瞿嫂笑了,“行,我知道了。”
夏時等了一會上樓了,房間自然也都裝飾了一遍,到處都是大紅色。
她洗漱一番,躺下來。
沒一會兒房門打開,謝長宴回來了。
夏時翻了個身,看著他拿了換洗衣服去洗漱,看著他出來,看著他掀開被子上床,又看著他翻身面對自己。
謝長宴抱著她,臉埋在她脖頸處,“夏夏。”
夏時以為他累了,伸手摟著他,還拍了拍,像哄小施恩一樣。
只不過沒拍兩下動作就停了,她表情繃著,“能不能老實點?”
謝長宴的手已經(jīng)順著她的睡衣擺探進去了,頭還埋在她頸邊,叫她的名字,“夏夏。”
夏時按住他的胳膊,“你都忙了一天了,別鬧。”
“你明天要住在外邊。”謝長宴動作強勢,再次把手往上攀。
他但凡用點力氣,夏時都是拒絕不了的。
她有些無語,“我就在外邊住一宿,你至不至于。”
“一宿我也很想你。”謝長宴說,“可怎么辦?”
說完他抬頭,屋子里關(guān)了燈,窗簾半拉著,月光透進來,能看到彼此輪廓。
謝長宴來親她,“怎么辦,想到你明晚不在我懷里,我就難受。”
頓了幾秒,他拉著夏時的手來摸自己,“真難受。”
夏時像是被電到了,趕緊把手收回來。
夜色能遮掩她面上的窘迫,可聲音上的驚慌是壓不住的,“你神經(jīng)病啊。”
謝長宴推著她,沒用太大力氣,翻身壓上來,“感覺到了么,知道我有多難受了嗎?”
夏時氣的都說不出話了。
如此無賴的謝長宴,她根本不是對手。
她抬手抵著謝長宴胸口,“你不累啊。”
這兩天她清閑,公司沒怎么去,大多時候都在家。
但謝長宴可不輕松,很多事情他都親力親為,細節(jié)都要自己過一遍審核,忙的事情很多。
夏時看著他都覺得累。
“有點累。”謝長宴說,“所以不會太折騰。”
他開始解夏時睡衣的扣子,“真的,我其實也沒什么體力了。”
……
夏時怎么就忘了,男人的話最是信不得。
尤其面前這狗男人,尤其又是在床上。
他說他沒什么體力了,可折騰起來的狠勁兒完全不輸之前。
這段時間大家都忙,倆人作息有點不同頻,大多時候她睡了,他還沒回房。
算一算,也素了那么一段時間了。
所以他這架勢,是想都找補回來?
夏時一開始沒反抗,只想著差不多就行了。
可到后來忍不住了,她沒力氣捶他,只能罵,“謝長宴,你再這樣不要臉,以后咱倆分房睡。”
謝長宴扣著她的下巴,“分什么房?”
他一丁點兒都沒有被震懾住,還俯身親上來,“你再說一遍,想好了再說。”
夏時摳緊了他的手臂,眉心微蹙。
這死男的哪來一身力氣,陀螺一般轉(zhuǎn)了一白天,晚上居然還一身牛勁。
她受不住,一張嘴咬他肩上,用了點力氣,“你等著。”
謝長宴笑了,任她咬,似乎不覺得疼,“好,我等著。”
說完,他摸到她脖頸處,扣著她的下巴,讓她卸了嘴上的力氣,然后他一側(cè)頭親了上來。
明天事情不多,該準備的都準備完了,謝長宴是真沒心慈手軟。
實在是計算不出過了多久,夏時得了自由,腦子只覺得一陣眩暈,之后就睡了過去。
她實在是累極了,連個過渡都沒有。
這一覺沉沉到第二天,醒來后日上三竿。
一睜眼,小施恩就在床邊站著,扒著床沿看著她。
應該是等了好一會兒了,見她醒了,她馬上笑瞇瞇,還伸手戳她的臉,“媽媽。”
夏時湊過去親了她一下,“恩恩啊。”
她又轉(zhuǎn)眼看房間,“怎么自己在這兒,爸爸呢?”
“爸爸。”小施恩指著外邊,“活。”
意思是在干活。
夏時摸了摸身上,睡衣又給套上了。
她這才松口氣,掀開被子坐起,一伸手把小姑娘也抱上來。
小施恩靠在她懷里,“媽媽,花。”
她還指向外面,“多。”
夏時緩了緩,抱著她下床,走到窗口往下看。
樓下好多花,明天的婚禮,鮮花是今天一早運過來的,能看得出很多都是待開的,估計明天正日子能開得很艷。
謝長宴在旁邊檢查,拿著手機,一項一項的核對。
某一刻他應該是感覺到了,突然抬頭看上來。
夏時冷著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謝長宴笑了,叫了小施恩的名字,“恩恩。”
小施恩很高興,“爸爸,花。”
夏時轉(zhuǎn)身把小姑娘放床上,“等媽媽洗臉刷牙,帶你下去編花環(huán)。”
“花。”小姑娘笑瞇瞇,乖乖巧巧地坐在床上等她。
夏時快速洗漱一番,換了身衣服,把頭發(fā)挽起,抱著小施恩下了樓。
有一部分花已經(jīng)運到了后院,客廳前面的空地上還是擺了很多。
夏時走過去查看一番,“這么多。”
她想到了酒店,鮮花應該今天也運到了,估計更多。
謝長宴指著一旁,“那里是留給你們的,給恩恩編花環(huán)。”
他居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夏時轉(zhuǎn)頭看去,旁邊留了兩大束花出來,就放在搖椅旁的桌子上。
夏時抿著唇,靜默了幾秒,最后哼了一聲。
謝長宴笑了,學著她的語氣也跟著哼一下。
小施恩看了看倆人,馬上奶聲奶氣,“哼。”
等謝長宴檢查完畢,鮮花都被運到了后院。
他走過來,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小姑娘頭頂已經(jīng)頂了個花環(huán),美壞了,對著謝長宴各種擺造型。
她還說,“爸爸,美。”
“好漂亮。”謝長宴拿出手機,“來拍個照。”
小施恩又伸出她的兩個小指頭,對著鏡頭笑彎了眼。
夏時給謝承安也編了個花環(huán)留著,而后起身進客廳,去了廚房。
她餓了,餓的編花環(huán)的時候手指頭都直打顫。
鍋里邊熱著飯菜,夏時端出來,一轉(zhuǎn)身,謝長宴就在廚房門口站著,擋著她的去路。
她依舊沒有好臉色,“讓開。”
“不讓。”謝長宴挪著身子擋著她,“親我一下我就讓。”
夏時氣的抬頭瞪著他。
謝長宴笑了,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恩恩就學的你,你們倆生起氣來一模一樣。”
夏時錯身走出去,“煩人。”
小姑娘坐在沙發(fā)上,跟著學,“煩,人。”
夏時去了餐廳,謝長宴抱著小姑娘跟過來。
他也還沒吃,把小姑娘放在一旁,他拿了碗筷坐下,“起來就忙到現(xiàn)在,餓死了。”
夏時咬了咬牙,“你還好意思說。”
“好意思啊。”謝長宴說,“夫妻情趣,有什么好避諱的?”
這家伙也不知怎么了,準備個婚禮,就好像這過程又把他某些技能給觸發(fā)了,現(xiàn)在臉皮越來越厚,說話越來越不顧忌。
夏時深呼吸,懶得跟他掰扯。
兩人悶頭吃飯,等了等瞿嫂過來,說是家里來人了。
透過落地窗能看到外邊的人。
沈念清和曾瓊蘭。
夏時有點意外,正好也快吃完了,便起身迎出去。
站在客廳前面的空地上,沈念清四下打量,忍不住感慨,“變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