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紅站起身來,眉頭緊鎖在客廳里來回踱著步。
而茍利則是老老實實的看著,知道自已的老板在想主意,不敢打攪。
過了一會兒,武紅問道:“我都還沒來得及問你,你找的這個人是什么情況,你對他了解多少。”
茍利要開口的時候,武紅還沖他擺了擺手。
“別著急,坐下慢慢說,這件事情不容小覷,我們決不能讓自已被牽連上。”
茍利坐在沙發上,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回想著整個事情的經過。
其實這種事情要換做是以前,或者說是茍利自已身上的事兒,那么即便是被警察給盯上他也不會像現在這么擔心的。
只是因為他太清楚武紅掌握著一個千億級別的商業帝國,手下不知道多少兄弟都是因為武紅的存在才能有口飯吃,自已能出事兒,自已出了事兒還能跑,但是武紅萬萬不能出事兒,武紅要是一出事兒,那對很多人來說相當于是天塌了!
茍利回憶了一下說道:“這個小子名叫阿堅,是道上的兄弟介紹的,不過介紹過來的時候說這小子辦事麻利,下手也夠狠,還說讓我放心……”
武紅打斷他問道:“阿堅,這個名字聽起來是南方人對么?”
“對,是南粵省人。”
一聽到南粵省來的人,武紅心里就有點不踏實了。
因為她回國這十來年,接觸過不少這些所謂的道上的混混,她發現,只要是南粵省的人來北方發展的,甚至出了省外去混的,往往都是身上背著事兒,在當地混不下去的。
畢竟在全國來說,南粵省算是最富裕的地方的了,也是小混混最喜歡待的地方,這地方別的不說,光是撈錢就比別的地方要快得多。
小混混在當地有錢不賺,跑到外省去賺錢,這一點就說不過去。
于是立馬追問道:“茍利,這小子身上有沒有別的案子?”
“這……這一點我倒是不清楚,武總你交待我這件事要辦的隱秘一些,所以我連這個人的面都沒見,所有話都是通過中間人傳過去的。”
即便是茍利做錯了什么,其實武紅對他也是完全信任的,相信他只是失誤,所以現在武紅只是緊張這件事情的本身,而沒有要怪罪他的意思。
武紅雙手交叉在胸前,牙齒一個勁的咬著嘴唇,盡量的在還原事情所有的細節,希望能把所有的漏洞都補上。
見武紅神情緊張,茍利趕忙寬慰道:“武總,其實……其實這種道上的小混混,平時打架斗毆的事情多了去了,身上就是有兩個案子,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兒。”
武紅默默點了點頭,可神情依舊是緊張的狀態。
“我知道,你現在就聯系那個中間人,問一問這個阿堅的情況,盡量多了解一些,越全面越好。”
“好……好的武總。”
一邊說著,茍利拿出了手機,并且換了一張電話卡之后才把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很快,電話那邊傳來蹩腳的普通話,還帶著濃重的南方口音。
“喂,利哥,又有什么生意要照顧老弟嘛。”
“我問你,前兩天你給我找的那個小子是什么情況。”
“哎呀,不是跟利哥你都說的很清楚了嘛,這個小子絕對信得過啦,找他做事情完全可以放心啦,要誰死,那誰肯定是活不了啦。”
茍利抬頭看了武紅一眼,繼續追問道:“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想讓你把這個小子的情況給我細說一下,他之前是做什么的,有沒有犯過什么事兒,越全面越好。”
對方猶豫片刻,把這個阿堅的底細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這個阿堅本名叫胡堅,南粵省本地人。
據中間人說,阿堅打小就是個小混混,不過做事情一直畏首畏尾,在當地一直沒成什么大氣候,只是跟著道上的人混口飯吃而已。
只是前些年,阿堅的父母在兩年之內相繼離世,這個家伙就開始像變了個人似的,做事情開始心狠手辣,在當地也越來越拔尖,慢慢的就沒人敢招惹他。
人都是如此,尤其是道上的小混混,身邊有親人的時候做事情經常都是瞻前顧后,畢竟就算不在意自已的小命,也會擔心自已出事兒之后家里人沒人照顧。
可身邊一沒有了自已值得關心的人,那就沒了牽掛,做事情自然是心狠手辣,阿堅就是如此。
聽到這里,武紅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他們這次找錯人了……
然后沖著茍利指了指他面前的手機,茍利心領神會,問道:“這小子在你們南粵省有沒有案子?”
“當然有啦,這個衰仔啊,身上不光是背著好幾個故意傷害的案子,還有命案吶,利哥你說要找一個辦事麻利的人,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小子啦,怎么了利哥,是……是阿堅出了什么事情嘛。”
茍利看向武紅,倆人的臉色都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武紅點了下頭,茍利沖著電話說道:“知道了,有事情我再聯系你!”
說完也不等對方回應,直接就掛掉了電話,并且又把手機卡給拿出來換掉。
“武總,對不起……這是我做事的失誤,我也沒想到對方給我介紹了這么一個瘋子。”
“唉,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說什么也都晚了,不過這件事情倒也不能完全怪你,還是我們考慮的太簡單了,當時應該交待這個名叫阿堅的小子應該在巴川市動手的,要是在巴川市動手,那就什么事兒也沒有了。”
“武總,那你看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要不要……要不要你先出國去躲一下,等這陣子風頭過去了你再回來。”
武紅笑著搖頭道:“呵呵,現在事情還沒糟糕到那個份上,興許我不走還沒什么事,我要是一走,那很可能就馬上會有人懷疑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茍利咬牙道:“武總,你放心,這件事即便是案發了,那我也絕不會讓這件事跟你有任何牽連。”
“我相信你說的話,但我更希望你也不要被牽連到,要是因為一個小小的劉成,把你給搭進去,那對我來說這筆生意做的可就太不劃算了。”
身為武紅的小弟,聽到這句話茍利內心自然是非常感動了。
畢竟茍利也是個孤兒,打小心智成熟的時候,除了孤兒院里的老師,他就沒能感受到這個社會是溫暖的。
直到后來跟了武紅,他才有了點在這個世上有人關心自已,或者說有那么一丁點親情的感覺。
表面上茍利對武紅是唯命是從的,但在很多時候,其實在茍利的心里他恍恍惚惚的覺得武紅就是自已的親人……或者妹妹一樣。
所以在任何時候,茍利絕對都是會用自已的生命去維護武紅的。
這一點,武紅也是十分清楚的,否則也不會對其這么信任。
茍利又問道:“對了武總,你剛才說……說今天見了周遠志,那你還從他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么?”
武紅噘著嘴,好像還有點委屈。
“唉,這個周遠志,好像一直對我都是若即若離的感覺,我知道他不會在我面前撒謊,但是……但是很多時候,我是擔心他故意把很多真話給隱藏了起來,并且我也總是擔心他在試探我。”
出于對武紅的了解,茍利也當然知道她對周遠志的心思。
并且通過馮天雷的口中,茍利也了解到周遠志是個不錯的人,甚至茍利也有心思讓武紅和周遠志能夠走到一起。
只是這一個官,一個商,在加上周遠志對這方面比較偏執的性格,這倆人實在是太難有一個好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