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禾經過她們的時候,還面帶微笑地跟打了招呼,看到于秀蘭臉上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沈清禾直接無視了她。
關上門,于秀蘭“呸”了一聲,“要真查出來跟她有關系就好了,最好是把她抓去蹲大牢!”
現在正是吃午飯的時間,于秀蘭的丈夫也在家,他皺起眉,“你跟沈同志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你要這么詛咒人家?”
于秀蘭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反問:“你說呢?要不是因為她,我會在家里反省一個月不能去上班嗎?”
于秀蘭的丈夫一臉無語,“你最恨的不應該是張文慧嗎?要不是她非要攛掇你參與,你跟這件事根本就沒關系!”
“我......那怎么能一樣?”于秀蘭小聲說。
“哪里不一樣了?”于秀蘭的丈夫板起臉,“我早就跟你說過讓你不要跟張文慧走得太近,那個女人心思不正,而且她壓根就看不起我們,你為什么非要上趕著在她面前獻殷勤呢?”
被丈夫這么貶低,于秀蘭也生氣了,“我還不是為了咱們倆的未來著想嗎?張文慧人雖然蠢了點,但是人家有個好家世啊,還有志杰,你跟他說不上話,我跟他也說不上話,那就只能找人家張文慧吹吹枕頭風啊。”
“不然你以為我這工作是怎么來的?還有,你去年升職能這么順利嗎?”
于秀蘭的丈夫把筷子往桌上一砸,面上閃過一抹怒意,“你的意思是我沒用了?我現在的職位都是靠你娘家人來的是吧?”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見丈夫真生氣了,于秀蘭又有點慌。
“可是你說的話就是這個意思!你要是嫌我沒用,沒出息,那你當初就別嫁給我啊,現在也不晚,咱們可以離婚!”
“你......我......”余秀蘭傻眼了,心中十分慌亂,她可不想離婚,離了婚的女人還能有人要嗎?
“建國你別這樣,剛才是我口不擇言,一時說錯了話,你別跟我計較。”
“那你以后少跟張文慧來往,少跟姓柳的來往!”
“......好。”
......
沈清禾被兩個審訊科的同志帶走之后一直沒開口說話,她在心里組織措辭以及平復自已的心情,雖然她表面上看上去很冷靜,但心里總還是有些慌張的,畢竟顧臨川真的是她殺的。
到了審訊室里面,那兩個同志把她送進去立刻就把門關上走了,審訊室里面坐著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
“沈清禾同志是嗎?”
“我是。”
“請坐。”
沈清禾在他們對面坐下,兩個人毫不掩飾地將審訊的目光看向她,女人先開口了,“沈同志,我聽說你之前跟顧臨川同志有過婚約,還差點就要結婚了,但是因為顧同志自身原因,你們并沒有結成,反倒結了怨,這是真的嗎?”
聽出來女人的話中對自已滿滿的惡意,沈清禾在心中冷笑,嘴上反問:“這位同志,你們喊我來不是要問那天出島的事情嗎?怎么?我以前的私事跟顧臨川同志失蹤的事情有關系嗎?”
女人面色一滯,似乎是沒想到沈清禾會有這樣的膽量反問自已,她回答:“我們只是循例問問而已,沈同志你的反應也太大了吧?”
“循例?對別的人你們也都這樣問了嗎?我跟顧臨川同志之前確實議過親,但是早就取消了,他已經結婚,媳婦還懷了孩子,我也處了對象,你們不覺得你這樣問有點太沒有禮貌了嗎?”沈清禾冷聲說,“我認為我的隱私問題沒有必要跟你們交代,我又不是犯人。”
“你......沈同志你沒有必要這樣。”
“你們到底要問什么?請盡快進入正題,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好嗎?”
女人還想說什么,旁邊的男人就開口了,“沈同志抱歉,我的同事也只是想把事情調查清楚而已,雖然你跟顧臨川同志已經沒關系了,但畢竟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你也不希望他失蹤的事情不清不楚吧?”
這個男人雖然說著公道話,但其實還是偏向那個女人的,沈清禾聽得明明白白,她有些不耐煩地說:“那你們就快點問啊,總是問這些無關的事情干什么?”
沈清禾的話毫不留情,男人臉上也有一絲掛不住,眼神中閃過一抹惱怒,但還是繼續開口:“沈同志,你那天出島干什么?”
“買干魚干蝦給我爹娘寄過去當特產。”
女人眼中閃過一抹輕蔑,“有人能證明嗎? ”
“有啊,怎么沒有?你們可以去郵局里問問,去村里的人家問問我有沒有去過呀?這應該是你們的職責吧?”
女人閉上了嘴,男人又問:“那你那天有沒有見過顧臨川同志?”
看著兩人臉上的神色,尤其是女人臉上隱隱透出的得意,沈清禾心中一沉,她不確定他們有沒有調查到那天顧臨川進了那個巷子,如果撒謊,就算他們沒有證據證明顧臨川是自已殺的,那也能說明自已是有問題的,一旦被定了性,那身上的臟水可就洗不掉了。
“沈同志?”
沈清禾靜下心回答:“見過。”
“在什么地方見過?你們說話了沒有?說了哪些話?”
“從郵局回碼頭的一個小巷子里,我正要回碼頭,他就把我攔住了,說了一些不太好的話,我罵了他一頓就走了。”
女人眼睛一亮,“他跟你說了什么話?”
“這......”
“沈同志,請你回答,你的答案可能對我們找到顧臨川同志有重要幫助。”
沈清禾嘆了一聲說:“顧同志說他喜歡我,要跟家里的媳婦離婚,然后跟我再續前緣,但是我怎么可能同意呢?我現在跟硯修處了對象,怎么可能會答應他?而且我很生氣,我怒罵了他一頓,就走了。”
“就這些?”
“就這些。”
“那你知不知道顧臨川同志之后去了哪里?”
“不知道,我跟他在小巷子分開之后就直接去碼頭坐船回島上了。”沈清禾并沒有完全在撒謊,她說的都是半真半假的話,這樣的話最容易讓人相信。
女人又開口:“可是據我們調查所知,顧同志就是在那條小巷子附近失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