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車的人是嘉措,身上依舊穿著去時的那件白襯衫,灰色西褲。
再次看到他時,唐潔的心還是抑制不住的跳動。
她幾乎下意識的朝著嘉措走過去,將懷里的鮮花獻給了他,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嘉措,歡迎回京。”
“謝謝。”
嘉措接了鮮花,繞到另一側將車門打開。
只見一雙嫩白的小手伸了出來,虛虛的搭在嘉措的掌心,被他用力握住。
緊接著蘇糖從車里探出大半個身子,一頭烏黑的發絲從肩頭傾瀉。
光是一個側影就奪走了在場所有人的呼吸。
等她下車后,嘉措順手將那束鮮花遞給了她,順便在她額頭上落下輕柔的一吻:“老婆,一路上辛苦了。”
蘇糖低頭嗅了嗅鮮花,隨即緩緩抬頭,也露出了那張明艷的小臉。
在看清楚她的面容時,所有的人又倒抽了一口冷氣。
跟其他美人不同,她的美不僅僅是精致,立體的五官給人一種鮮活的沖擊感。
那雙漂亮的眼眸像是藏了萬千星辰,微笑時,眉眼微彎,唇角上揚,臉頰上還露出淺淺的梨渦。
怎么來形容呢?
骨相優越的女孩子實屬罕見,皮相精致的女子堪稱絕色,但他兼具骨相與皮相的美,簡直美的不可方物。
此時眾人的腦海中只浮現出一句話:人比花嬌。
也在心里忍不住感慨,難怪嘉措肯遵從長輩的心愿,誰要是得了這么一個大美人,別說被長輩摁著頭了,自已也得一步三磕頭的求到這份姻緣。
人無法抗拒美好的事物。
頓時大家的雙腳已經不受控制的走了過去。
“蘇妹子,歡迎回京。”
“一路上舟車勞頓,一定很辛苦,我帶你進屋歇歇吧。”
“以后咱們就是鄰居啦,甭跟我客氣,走走走。”
蘇糖被家屬樓熱心的嫂子們簇擁著朝著單位分給嘉措的三居室走去。
房間里被打掃的干干凈凈,一看就是這些嫂子們出了不少力。
只是房間里還沒添置家具,只在一個臥房里添置了一張雙人床。
嫂子們沒個坐下的地方,蘇糖只能拉著他們往床上坐。
誰知道那幾個嫂子連忙擺手。
“那可不行,這張床是你跟嘉措的婚床,你倆還沒用呢,哪能便宜了我們。”
“就是,就是,蘇同志,你放心吧,這被褥都是新做的,而且你家嘉措給過錢了,你放心睡。”
蘇糖連忙從包袱里掏出瓜子、糖塊、土特產,分發給大家。
屋內有說有笑的。
唐潔聽著這笑聲,頓時握緊了手指。
怎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樣。
她承認蘇糖確實長得很漂亮,但那又怎樣呢?
一個沒有文憑沒能力沒家世背景,空有一張臉的女人,根本幫不了嘉措什么。
只有自已才能助嘉措走得更遠。
嘉措只是暫時被她的皮相迷惑了。
男人嘛,就算好東西吃多了也會膩的。
總有一天嘉措會知道她的好。
唐潔臨走時順走了那束鮮花,走出家屬樓時,就把那束花丟進了垃圾桶里。
長得再漂亮也是村姑一個。
村姑根本配不上自已對她的半點好。
看到嫂子們圍著蘇糖聊家常,嘉措都有些吃醋了,時不時的將目光落在蘇糖的身上。
本來跟他談話的陳部長見他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瞬間明白了過來,立馬招呼自已的家屬離開。
“時候不早了,讓小兩口好好休息休息,咱們先回去吧。”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跟蘇糖道別。
臨走時陳部長對嘉措道:“這幾天先帶小蘇在京都好好逛逛,缺什么買什么,改天我再帶家屬來喝你們的喜酒。”
“部長,我能不能先把安家費和上次借調的出差獎金領了?”
人是陳部長費盡心思挖來的,他頓時大手一揮:“另外我給你預支三個月的工資,夠不夠?”
“多謝部長。”
“只要你好好干,這都不是事兒。”
送走了領導同事,還有家屬樓的嫂子們,房間里瞬間一片安靜。
嘉措把行李拎進臥房:“家具我已經讓人提前打好了,晾曬了這么久,應該差不多了,等明天我就讓人送過來。”
聽到這里,蘇糖頓時挑眉:“也就是說你出發前就已經預料到我會跟你一起回京都?”
“我這人做事向來沒有偏差。”
蘇糖頓時抬眸審視著他,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平措說的沒錯,刀子是你自個捅的。”
“嗯,我自個挑好了位置,這樣不會出現偏差。”
蘇糖頓時有種被算計的感覺,心里有些發堵。
嘉措卻厚著臉皮貼上來:“嫂嫂,我為你著想是真,受傷也是真,你得好好疼疼我。”
蘇糖快被他氣笑了:“為我著想?”
“如果我不借機替你掃清障礙,平措一家遲早會找麻煩,嫂嫂的藥坊是開不下去的,雖然是我算計在先,但我對嫂嫂的心是真的。”
嘉措不介意跟蘇糖坦白。
更何況蘇糖是聰明人,也瞞不了多久。
倒不如主動把兩人隨時可能發炎的膿包挑開,以后坦誠相對。
蘇糖頓時一噎。
他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
自已就算被算計了,但也是利益所得者,根本沒有立場去指控他的欺騙。
在嘉措貼過來索吻的時候,蘇糖的臉微微偏側:“我會好好配合你,來報答你這份恩情。”
嘉措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已:“那嫂嫂現在可不像是要好好配合我的樣子。”
“現在人已經走了,就不用演戲了。”
“嫂嫂,不怕你笑話,我長這么大,還真沒談過戀愛,所以演起來肯定容易穿幫,所以私底下還請嫂嫂好好教教我。”
他的話音剛落,唇就欺了過來。
似是真的沒什么經驗,開始像是蜻蜓點水一般。
唇瓣輕輕觸碰時,蘇糖的身子未僵。
見她沒推開自已,嘉措像是得到了無聲的鼓勵,頓時摁住她的后頸,吻的更深了些。
溫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嘉措撬開她的唇齒,吻的越發的急切,似是要宣泄那份壓抑了許久的情愫。
蘇糖的呼吸越發的急促,軟綿綿的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