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秦浩然執事的一聲宣判,帝都武學場上的觀眾們發出了空前的熱烈喝彩聲。雖然他們之前也都被蔡慶權使用出來的的種種神鬼莫測,層出不窮的攻擊手段折服了,但在他們的內心終究是更傾向于薛文博獲勝。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誰都會比較喜歡外表出類拔萃,劍術高深莫測,年少成名且為人謙和的頂級強者,而薛文博正是這樣的一位大梁國才俊。
而這時的觀眾席有一人已經因過于擔憂,導致了有點神智不清了,那人便是沈東。此時的他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著,嘴唇已經被牙齒咬得鮮血淋淋。
“沒用的弟弟,這個騙子,不是說好的嘛;沒用的弟弟,這個騙子,不是說好的嘛;沒用的弟弟……”
此時已經有點神志不清的沈東語無倫次的重復著念叨著同一句話,豆大般的汗珠從腦門上不停的往下淌。于天在一旁看著情緒如此低落的沈東也非常擔心,但是不善言辭的他也不知道此時該如何安慰沈東。
實際上像于天這樣等級的高手,同樣包括苗龍啊,秦浩然啊,趙陽天啊,就連剛剛高階七段武者的黃文浩,這些人的洞察力遠非在場的普通觀眾可以比擬的,實際上是一眼便能看出蔡慶權當時用出紫府玄經的時候,第一刀就能很輕松的結果了薛文博的小命。
又或者最后時間,蔡慶權被壓在身下硬扛了薛文博這么多重拳還沒昏,有的是機會揮動自已右手所持的那柄金色短刀,對薛文博造成致命的傷害。
總之如果是生死戰的話,薛文博已經不知道死在蔡慶權手下多少次了,而最后蔡慶權選擇以這樣的方式輸掉比賽,肯定有自已的深意。
只是這個其中深意就沒人能明白了。但于天非常確認像蔡慶權這種級別的高階武者,臉龐挨上幾擊重拳,根本無關痛癢,休息半日差不多就能恢復如初了。倒是那個薛文博現在所受的傷要比蔡慶權恐怖的多,感覺是半條命都沒了。
現在沈東焦急成這樣多少是有點杞人憂天了。
但是于天不曾知道,對于沈東而言,蔡慶權又或是他于天,在沈東的心里是比沈東自已生命還重要的存在。即使沈東內心明白這樣子的損傷對于蔡慶權而言可能并不嚴重,但是看到自已的弟弟被人這樣按在地上一拳一拳的暴揍,內心的痛苦就是完無法抑制的向往涌現。
他現在看向薛文博的眼神如同冰刀一般銳利,冷酷中透露出一種不可挑戰的力量,讓人望而生畏。
此次對決,因為蔡慶權和薛文博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傷,昏厥了過去,帝都醫療小隊已經迅速的將他們帶回了帝都醫療室了。
此時的于天也站了起來,拍了拍情緒久久不能平復的沈東開口說道:
“沈兄,不要太難過了,蔡兄畢竟是高階五段的武者,這點小傷不算什么的。話說輪到你哥哥我出場了呀,哎呀呀,好久沒活動筋骨了,沈兄,這次看你于大哥為你表演個節目助助興。”
說完,于天再也沒有看沈東一眼,伸了個大懶腰,自顧自的緩步走向了帝都擂臺,今日的第三輪比賽,圣林學院的霍宛嬪對陣圣林學院的于天,即將拉開序幕。
此時帝都學院武斗場的觀眾席正爆發著前所未有的歡呼聲,這熱烈的掌聲像是洪水爆發似得連綿不絕,甚至超過了之前名揚四海的梁文博登場的時候。
能引起這種全場觀眾像是爆炸了一樣的場面的人物,大梁國并不多,但此時在帝都擂臺上的,英姿颯爽的霍宛嬪絕對是一個,作為大梁巾幗第一人,霍宛嬪以女子之身,在豆蔻年華之時便踏入了高階武者,可謂是驚世駭俗。帝都所有女性,皆是以霍宛嬪為最大的榮耀。
更何況,霍宛嬪還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美女。此女瀟灑如風,不似凡間俗女,青絲飄逸,恰似長河流水,無拘無束。眉宇之間,透露出堅決果敢,目光如炬,有如璀璨星辰。
在唯武獨尊的大梁國,這樣的長相,可以說是,所有公公婆婆的夢中情媳,取到這樣的女子為妻,那不得妥妥的子孫滿堂啊。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便是,霍宛嬪是鎮國大將軍霍勇堅獨女。霍勇堅是誰,那是絕絕對對的大梁國第一大英雄。當年若不是靠著他驚世駭俗的軍事天賦,統領三軍,打得魔族節節敗退,今時今日的魔族只敢老老實實的待在二八線以內,根本不敢動彈絲毫。其中霍大將軍可是起到了一半以上的作用。
那些魔族將領聽到霍勇堅的名字,就像是新娘見到了新郎官,連頭都不敢抬。就是這樣一個大英雄的獨女,可謂是虎父無犬女,實力超群的霍宛嬪被如此追捧那也就理所當然了。
受到這樣的歡呼喝彩聲,霍宛嬪早就習以為常了,而且她現在也根本沒有心情去聽這些嘈雜之聲,她的目光正緊緊盯著緩步早上擂臺的于天。
作為從小就在大梁第一軍旅世家長大的霍宛嬪,從小開始就接觸了無數的頂尖強者了。當然其中接觸最多的就是自已那浩然正氣的父親了,他可是一名實打實的高階九段的頂尖武者。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比自已的家父實力還要深不可測,難道真的和傳說中的一樣,這樣一個未及龍象之年的青蔥少年是個高階十段的武者?
此時的于天已經兩手背在身后,小步一跳的來到了帝都擂臺上,眼神平淡的看著霍宛嬪。
明明就是平易近人的眼神,竟然看得霍宛嬪有點喘不過氣來,急忙拱手作揖開口道:“小女子霍宛嬪,見過前輩。”
于天立即回道:“在下于天,不必客氣,姑娘的家父霍勇堅,說起來我年少之時還受過他不少照顧,請替我向你父親道聲謝,如有需要用到在下的地方請盡管說。”
霍宛嬪一聽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別人難以察覺的苦笑,這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大部分情況下她只要和人交談,對方的說辭總是第一時間會提到她的父親霍勇堅,這也已經成了霍宛嬪不大不小的心病了。
仿佛無論自已怎么努力,終究會活在自已父親的陰影之下。
“前輩客氣了,小女子一定帶到。前輩的實力我已經目睹過了,小女子自知絕對不是前輩的對手,但是想有一事相求,不知當不當講?”
“霍姑娘客氣了,有何事情但說無妨。”
“小女子從小就愛習武,也算是頗有天賦,早早的便跨入了高階武者的行列。作為一名高階武者,雖自知不是前輩的對手,但非常渴望能見識下前輩的真實實力,若能欣賞到閣下的全部實力,那即便是輸,也足夠小女子驕傲一輩子了。”霍宛嬪低著頭,抱著拳,紅著臉說道。
“原來是這樣,好巧啊,不怕姑娘笑話,于某這次前來對決本來就準備著用出全力的,那么就請姑娘好好看著了。”
于天一邊大聲的回道,一邊氣定神閑的拔出了自已的佩劍,高高的舉起利劍,緩緩指向了尊客席的幾位大人物,目光如炬的大聲說道:
“之前我看了梁都邸報,上面對我的描述基本全是不詳,在此我簡單的介紹下自已。在下圣林學院壹號士舍,于天,高階十段武者。所用兵器就是這把玄鐵劍,對,就是外面幾十兩銀子隨處可買的低級寶物玄鐵劍。所用功法是一本叫做劍來的人級劍法,應該也是街邊可以隨處買到的,用的是順劍式握法。”
于天一邊說著一邊把指著尊客席方向的玄鐵劍收了回來,然后熟練的再次塞進了劍鞘之內,繼續說道:
“這把劍和這本功法是我此生最重要的東西,也是我此生最重要之人所贈,任何高級名劍和天階功法都不能與其比之絲毫。我背后應該算是沒什么勢力,而我此生唯一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就是保護那個比我生命還重要的人。”
說到這里,于天的表情從之前的溫文爾雅一下子陰沉了下來,聲音也變得威嚴了很多:
“哦,現在我也認識了兩個不錯的朋友,就是之前兩場對決的沈東和蔡慶權,他們現在是我真正的好兄弟。如果他們受到了什么委屈我也會非常難過的,而我這人又不善于言辭,難過的方式可能就是殺了那個讓他們受委屈的人。”
于天一邊說著一邊滿臉不屑的看向坐在帝都學觀眾席院第一排,已經恢復的陶德安,那眼神冰涼的讓人不寒而栗。陶德安慌得立馬地下了頭,像是做錯了什么事情的小孩,根本不敢和于天對視分毫。
“狂妄小輩,我帝都學員學子豈容你信口開河,想殺就殺?你還當這里是你家了不成。”苗龍副院長此時站了起來,指著于天滿臉威嚴的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