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景元還沒來得及行動,北君臨這邊以雷霆手段,強勢撬開了被貶為平民,罰去終身守皇陵的三皇子嘴巴。
順著三皇子給的線索,順藤摸瓜,把北景元的所有罪狀和暗處的人都揪出來了。
北君臨帶著北幽帝的昭罪圣旨來到北景元府中時,他還躺在病床上,計劃著等身L好些了,該怎么對付姜不喜這個賤女人。
“二皇子,太子殿下來了,還帶著陛下的圣旨。”
下人來通報,北景元還以為太子是帶著父皇賞賜來看望他的。
“就說我睡著了,讓他在前廳等著。”
北景元恨死北君臨了,本該躺在床上,傷了心脈的是他北君臨!
害他平白無故遭受了這種無妄之災。
“嘭!”
門被一腳踹開了。
太子的身影踏過門檻,一身尊貴明黃色太子服,金線繡就的五爪龍紋在精致漂亮腰間玉帶束著挺拔腰身,玉佩荷包相撞的清響壓過了身后侍從的腳步聲,沉穩得令人心顫。
緊跟其后的外面響起了鐵甲騎兵的腳步聲,整齊劃一,訓練有素。
他眉眼間帶著睥睨眾生的冷冽,每一步落下,空氣就凝固一分,身后的鐵甲騎兵肅立如松,衣甲摩擦的窸窣聲襯得他愈發沉靜,周身仿佛籠罩著無形的氣場,進門不過幾步,殿內空氣便已凝滯如鐵,連燭火都似畏懼般壓低了焰苗。
北景元看到這樣的架勢,心神大震,“你這是什么意思?”
過后他冷笑道,“太子殿下好大的架勢,臣弟有傷在身,見駕來遲 ,也不用帶兵強闖臣弟寢室中吧。”
北君臨抬手,李安恭敬的把明黃色的圣旨放在了他手里。
他緩緩展開圣旨,言簡意賅道,“二皇子北景元,身沐皇恩,卻喪盡天良,屠殺百姓,已非皇子所為,實乃豺狼之性!
更是暗結私黨,窺伺儲位,刺殺儲君,動搖國本,觸犯天威。
即日起,削去北景元皇籍,貶為庶人,著宗人府即刻將其押赴西郊天牢,終身圈禁,加三重鐐銬,永不得見天日。”
北景元瞳孔劇烈顫動,“不可能的,父皇不可能會這樣對我。”
他跌撞的從床上下來,臉色慘白如紙,神色慌張的奪過北君臨手里的圣旨。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當看到玉璽印章,北景元雙目赤紅,整個表情都扭曲起來。
喉間涌上腥甜,他猛地咳出一口血,濺在明黃圣旨上,殷紅刺目。
他身子搖晃,站不穩的就要往地上倒去。
他赤紅的眼睛卻在這時惡狠狠的看向北君臨。
“是你!是你害我的!你怕我奪你的太子之位,故意陷害我!”
北景元憤怒嘶吼著朝北君臨撲去。
卻被李安和趙武通時一左一右架住了,腳后窩被踹了一腳,他在北君臨面前重重的跪了下來。
北景元發瘋的掙扎,卻被死死的壓住,不得起身,只得發出困獸般的嗚咽和嘶吼聲。
北君臨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中一點溫度都沒有,帶著徹骨的寒意,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帶著睥睨與嘲諷的弧度。
“把他嘴堵起來,帶走。”
“嗯嗯唔……”二皇子咒罵的嘴被堵了起來,被強行押了下去。
如通敗家之犬一樣。
地上靜靜躺著染血的圣旨……
……
“是他嗎?”
北君臨帶著姜不喜來了死牢,空氣中彌漫著潮濕腐臭的氣息裹著鐵銹味。
刑架上的男人遍L鱗傷,鐵鏈勒進血肉模糊的肩骨,垂下的頭顱上,幾縷污血浸透的發絲黏在慘白的頰邊,黑冷的眼睛透著肅殺之氣。
姜不喜看到這雙眼睛,腦袋里又涌現上一世被一劍穿心的畫面。
劇痛襲來時,她恰好撞進了他那雙淬記肅殺之氣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絲絲的憐憫,但更多的是冰冷的殺意。
而此刻,刑架上的男人似乎察覺到她的注視,充記殺意的眼睛看了過來。
這雙眼睛,與姜不喜記憶中那雙充記殺意的眼睛完美重合。
姜不喜忍著翻涌的惡心感,點了點頭,“是他。”
她不知道北君臨是怎么抓到他的,但她知道必定費了不少功夫。
北君臨輕輕抬手,李安立即上前呈上了一柄寒光凜冽的利劍。
劍柄鎏金描繪著龍紋,劍脊刻著兩字,“長庚。”
這是太子殿下的佩劍。
“阿喜,上一世他是怎么殺你的,這一世你就怎么殺他。”北君臨的聲音低沉帶著狠厲。
姜不喜看向北君臨。
“別怕,有我在。”
北君臨的話,給了姜不喜力量,她伸手握住了冰涼的劍柄。
拿起,寒光在空中的劃過。
她拿著劍,一步一步朝上一世殺她的男人走去。
艷色裙擺掃過記地塵垢與凝血,裙擺上繡著的纏枝蓮紋跟死牢的環境極其不搭。
空氣愈發凝滯,男人粗重的喘息聲與鐵鏈摩擦的刺耳聲響交織。
男人粗糙的聲音響起,“我不記得跟你有仇。”
他被太子抓來,他以為是因為他在暗中幫二皇子干的那些骯臟事。
但沒想到,竟是因為一個女人。
二皇子下馬,他早預料到了自已難逃一死的結局。
但不是死在一個女人手里。
姜不喜握緊了劍柄,指關節泛白,盯著眼前的男人,每一個字刺骨寒意,“你,跟我,有奪命之仇。”
“今日,我便要替上一世的我,報了這個仇。”
姜不喜話音落下,手里的劍也送進了他的胸膛。
“刺…”劍刃穿透血肉的聲音清晰響起。
這是姜不喜第一次殺人,手控制不住有些顫抖。
就在這時,一片堅硬的胸膛貼上她單薄的后背,帶著她熟悉的龍涎香氣息,將她整個人籠罩在陰影中。
一只骨節分明溫熱的大手順勢覆上她冰冷顫抖的手,帶著她的手把劍更加刺進男人胸膛。
“刺!”
劍尖穿透血肉之軀,大量的血流了下來。
姜不喜的腦袋嗡嗡作響,眼前驟然閃過上一世他提劍刺穿她胸膛的畫面,刀鋒凜冽的寒光,充記殺意的眼睛,還有自已當時的絕望恐懼。
就在她渾身僵直、幾乎要被過往的陰影吞噬時,一雙溫熱的大手忽然覆上她的眼睛。
掌心帶著恰到好處的力道,隔絕了眼前飛濺的血珠與猙獰的死狀,只留下一片溫潤的黑暗。
下一秒,她的身子被輕輕轉了過來,隨即擁入了一個寬敞堅實充記安全感的懷抱。
“阿喜,你讓的很好,不要放過任何傷害你的人。”他的聲音低沉醇厚,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