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校青年回過頭,發現那個奇怪的男人,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已,眼底帶著某種期盼。
“沒……沒有,你聽錯了。”他連忙矢口否認。
就在他緊張的時候。
“大安水庫,到了,請乘客從后門下車,前門上車,上車請注意,下車請走好……”
機械廣播聲響起。
公交車緩緩停靠在站臺邊。
職校學生站起來,想下車,卻被林白一把按了下去。
前門走上來一個穿雨衣的釣魚佬,提著一大箱漁具,背著一個包,還有一個很大的桶,里面傳來魚在水里翻動的聲音,看來收獲不錯。
他看了一眼車門口,摟在一起,很曖昧的林白兩人,露出一個老司機微笑,沒打擾他們,走去后面找位置坐了。
職校學生本來想開口求救。
可當他看向釣魚佬的桶,眼睛頓時有些發直,那里面全是死魚!
而且對方明明穿著雨衣,可雨衣下面的衣服,依舊全都濕透了,鞋子里好像還有泥沙和水草。
這人這么晚了獨自釣魚。
該不會不小心滑進水里,把自已淹死了吧?
等釣魚佬去了后面。
車輛重新啟動之后。
林白俯下身,小聲開口:“別害怕,我其實也覺得車上少了一個人,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只不過這輛車太奇怪了,我也不敢當眾說出來而已。”
職校學生眼睛瞪得很大。
那女的不是跟著你去了后座,然后就消失了嗎,兇手是誰還不明顯?
這你還能裝得下去?
“你仔細跟我說一下,車上少了一個什么人,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林白用一只手擋著嘴巴,像是在和職校學生密謀什么。
害怕自已也被這個男人殺害。
職校學生不得不虛與委蛇:“是……是一個打扮得很風騷的女人,她……她可能是那種職業,剛剛車輛通過隧道以后,她就不見了,應該……是在隧道里出了什么事。”
“這隧道,貌似有過很多恐怖傳聞……”
他完全是睜眼說瞎話。
明明兇手就在面前,卻還要替對方找理由開脫。
只為了自已不被盯上。
“嗯……嗯……我明白,對……繼續說……”林白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
職校學生聲音很小,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
而他聽完后,突然站起身,握拳邦邦綁敲了好幾下鐵質車廂,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
“大家注意!這位兄弟說,咱們車上出了人命,剛才有一個特殊職業女性,在隧道里失蹤了,這不是小事,所有人都過來一下,兇手有可能就藏在你們當中!”
司機、抱孩子的女人、姜小魚、還有才上車的釣魚佬,聞言都愣了一下。
前四個人,瞪著眼,驚訝于林白的無恥。
釣魚佬則似乎沒想到,自已這么倒霉,剛一上車,就遇到了命案。
“師傅,剛才在隧道里,你雙手沒離開過方向盤吧?”
“廢話,我要是離開了,誰開車帶你們出來的?”司機雖然覺得這個男人很古怪,此刻被如此逼問,依舊忍不住有些發火了。
“別急著狡辯,你雖然不是直接兇手,但車上只有你能關閉全車燈光,兇手需要你的配合!”林白冷笑一聲,雙手環抱在前,一臉正氣。
像極了事故現場,富有正義感的臨時領導者。
釣魚佬下意識點了點頭,十分贊同他的看法。
“這車上沒我認識的人,再說了,出了事故,我還得擔責,你還是換一個懷疑對象吧!”司機有些憋屈的開口。
兇手是誰很明顯。
可他們都不太敢挑明,生怕引火燒身。
“后座那小女孩,你手一直揣在包里,是不是拿著什么兇器?”林白又把矛頭指向了另一個人。
“叔叔,我……我沒有!”姜小魚嚇得語無倫次。
“那你手里是什么?!”林白大步走過去,抓住女孩的手,一把拉起來,恰好看到對方握著的一枚棺材釘。
他眼前一亮,一把奪過。
“這是什么!?”
姜小魚都快嚇哭了,這車上就她最弱,怎么還被懷疑成了殺人……哦不,殺鬼兇手了?
“這……這……”她靈機一動,撇著嘴,可憐兮兮的開口:“這是我媽媽留給我唯一的遺物。”
職校青年嘴角一扯。
好家伙,誰會把棺材釘當遺物留給后人?
沒想到,林白還真的信了,不再為難小女孩,順手把棺材釘放進自已兜里,隨后看向了釣魚佬。
“兄弟,我上一站才上車,根本不知道你們車上失蹤了誰,這事兒肯定跟我沒關系!”釣魚佬連連擺手。
林白也沒有太過無理取鬧,點點頭,看向了職校青年。
職校青年連忙舉起一只手,那上面被一根很長的釘子貫穿:“我早就受傷了,根本沒有作案能力,而且我一直坐在最前排,根本沒動過!”
林白走過去,取下棺材釘,揣進自已兜里。
不置可否的看了對方一眼,這才看向了車上最后一個人。
中年婦女陰沉的盯著他:“我孩子就快不行了,滾遠點,別在這里浪費我時間!”
她作為車上最初的一批乘客,怨念沉重,脾氣很不好。
“哼!”林白冷笑了一下,看向其余人開口:“告訴大家一個冷知識,嬰兒三個月大,才會長出指紋。”
“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三個月以下的嬰兒如果作案,別人很難找到證據,兇手是誰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這位大媽……懷里抱著的小孩!”
所有人都聽呆了。
你這推理……絕了!
“你說什么?”大媽更是怒容滿面,噌的一下站起身,指著林白。
“呵呵,一路上你和司機一直貼在一起交頭接耳,你們應該早就認識吧,只有司機有機會關掉全車燈光,然后你兒子就可以趁機作案!”林白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兒子才多大?”
“這不就更能洗脫嫌疑了?在很多懸案中,往往最不可能的對象,就是最后的兇手!”
“呵呵呵,哈哈哈……”中年女人被氣笑了:“你真的覺得是我孩子殺的人?那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它能殺人嗎?”
女人掀開抱孩子的棉被,露出一具肢體僵硬,皮膚又青又白的嬰兒尸體。
“這是個死嬰?”林白似乎也沒想到這一點。
中年女人正要冷笑。
就聽他繼續開口:“這就對了,嬰兒作案讓人意想不到,死嬰作案,那就更難猜了!”
一旁的釣魚佬看不下去了:“什么叫難猜,根本就不可能好吧?”
林白轉頭看向他:“你看,你也覺得不可能是吧,罪犯的目的這不就達到了?”
其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