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宋輕語看著他，半天沒有移開視線，臉上露出淡淡一笑：“小姑娘，再看下去，可要收肖像費了。”
宋輕語這才回過神，尷尬的沖男人微微一頷首：“謝謝。”
說完，順著男人推開的門，走了進去。
男人看著宋輕語的背影，微微偏頭。
……這小姑娘，有些面熟。
宋輕語到包間時，正好聽到顧寒星和合家老總在聊天。
顧寒星說的是R國語。
雖然是小眾語言，但是他卻說得極為流利。
配上那磁性的嗓音，別有一番風味。
唯一可惜的是，宋輕語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她抬手敲了敲門。
兩個男人看了過來。
宋輕語像是碰到顧寒星的目光，心臟一跳。
男人的目光，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深邃而又溫和，仿佛有股魔力。
她連忙移開視線去開合家老總。
老總兩鬢發白，肌膚卻保養得極好，看上去只有五十出頭，但資料上說，他已經六十多了。
男人的長相很普通，是那種扔到人堆里都不會引起人注意的類型。
但他身上卻有一種歲月沉淀后的睿智。
讓人覺得很舒心。
宋輕語不由得想起在門口遇到的男人。
那個男人的身上，也有一種歲月沉淀的感覺。
可他看起來最多只有四十出頭。
“輕語，這位就是Leo。”顧寒星的聲音，將宋輕語飄走的游絲拉了回來。
“這是我助理，宋輕語。”
宋輕語伸出手：“Leo先生，你好。”
Leo禮節性地握了握宋輕語的手，目光卻看向顧寒星：“什么時候換了個這么漂亮的助理？”
顧寒星微微一笑，卻并沒有回答Leo的問題，而是將話題再一次扯到了合作上。
Leo面露難色：“顧，不是我不想和你合作。我已經和顧氏合作了，要是再單獨和你合作，你那兩個哥哥會不高興的。”
七年前，顧寒星帶著團隊，簽下了顧氏和合家的獨家代理權。
但三年前，一場車禍，讓他的所有布局，都成了他人的嫁衣。
顧寒星現在做的，便是要將“嫁衣”一件件拿回來。
而合家，便是第一件。
“顧氏拿到的只是線下的獨家代理權，如今華國電商平臺如此繁榮，線上的銷售額比線下的銷售額足足高了十個點，如果你把線上的獨家代理權給我，我保證每年的營業額不會少于這個數。”
顧寒星用清水在桌上劃拉了一個數。
Leo見了，眼皮一跳，但很快，他便搖著頭說道：“今天是休息日，只吃飯，不聊生意嗎？來，喝酒，這可是我們本土的啤酒，叫做Erdinger——”
他舉著酒杯，視線落到顧寒星身上。
大有顧寒星不喝，就不放下的意思。
顧寒星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大腿。
“Erdinger？”宋輕語忽然開口，將兩個人的視線都引了過去，“我知道，聽說這酒口感清爽，而且麥芽的香氣特別濃郁，我能嘗嘗嗎？”
Leo很是意外：“你竟然知道？”
宋輕語微微一笑，又問了一遍：“可以？”
“當然！”
宋輕語仰頭，喝了一大口，才將杯子放下。
Leo驚異問道：“怎么樣？”
“麥芽味的確很濃郁，不過，加了丁香和香蕉，讓口味變得更加清新宜人，不愧是國酒。”宋輕語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地夸贊道。
Leo喜上眉梢，情不自禁地跟宋輕語聊起了Erdinger的歷史。
宋輕語認真聽著，時不時點頭附和，一雙眼眸亮晶晶的。
顧寒星看著宋輕語，好看的眉眼彎了彎。
少女的臉，沐浴在餐廳燈光下，透著靈動的光澤。
喝過酒后的臉頰，透著淡淡的緋紅，煞是好看。
尤其是一雙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天邊的月亮。
彎彎的，很是迷人。
顧寒星滴酒未沾，卻覺得自己快要醉過去了。
一個話題終了。
宋輕語眼見著時機成熟，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禮物：“Leo先生，這是顧總特意為你挑的禮物，您看看，喜不喜歡？”
Leo看著眼前包裝精美的盒子，卻并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隨意問道：“這是什么？”
“百達翡麗的手表，3919SG。”
前一秒，Leo的神色還是冷淡的，下一秒，眼眸卻微微發直。
“你在開玩笑吧？3919SG這款手表是1939年產的，目前僅剩下兩塊，其中一塊在E國的國家博物館里，另外一塊則被一個私人收藏家收藏，宋小姐怎么可能會有這塊表呢？”
宋輕語微笑：“Leo先生打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Leo半信半疑打開。
看到里面果然靜靜地躺著百達翡麗的3919SG。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宋輕語。
就連顧寒星也忍不住，微微側目看向宋輕語。
眸底深處，藏著疑惑。
“你……你是從哪里得到的這塊表……”Leo激動地問道。
宋輕語微微一笑：“您不是說，還有一塊手表被一個私人收藏家收藏了嗎？我正好就認識那位收藏家。”
“他是？”
這次發問的是顧寒星。
“我們修復中心的金師傅。”
金師傅一生都在修復手表。
但以他的工資，肯定是沒辦法收藏3919SG的。
但是幾年前，金師傅曾經幫百達翡麗的老總，修復了好幾款經典款手表。
為了表達感謝，百達翡麗的老總便將這塊珍貴的3919SG送給了金師傅。
Leo拿著表，愛不釋手。
根本無暇顧及宋輕語和顧寒星這邊。
顧寒星趁機湊到宋輕語的耳邊，低聲說道：“你又是怎么拿到的？”
男人溫熱的氣息撲撒在宋輕語的耳廓，濕熱的呼吸從耳際鉆到了心臟處。
她抿了抿唇，壓低聲音：“我和金師傅做了一個交易，他就把這塊表給我了。”
“什么交易？”
宋輕語剛要開口回答，門忽然被推開。
一個長相極為漂亮的女生站在門口。
一頭淺金色的長發，微微蜷曲，隨意地披散在肩頭上，襯得巴掌大的小臉更加精致小巧。
一雙湛藍的眼眸，宛如是春日的湖水，神秘而又優雅。
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便足以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顧寒星抬眸看了過去，喉結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