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東西?”
城西,鼓樓上。
胸前景色迷人的女子抹了下臉上的血珠,在她身后,躺著七八具妖魔的尸體。
尸體全都不完整,殘肢斷體到處都是,并且這些碎塊,斷面都犬牙交錯,肉絲筋絡長短不一。
看起來,似乎是被人硬生生撕裂一般。
“黑色的樹......”
女子歪了歪腦袋,露出思索的表情。
突然。
她像是想到什么。
“呀”一聲叫起來。
“不會是‘地獄樹’吧?”
“有可能,前兩天我就見到過蠻子巫祝。”
“師尊說過,那些走死亡天道的蠻子,其中一些出于對死亡的迷戀,不惜把鐵樹樹種埋在自己體內。”
“一旦他們死了,就會催生出地獄樹。”
“地獄樹一旦出現,必將附近變成一片死地!”
女子哀叫起來:“不要啊,世間美酒那么多,我還沒嘗個遍,怎么能死在這種地方。”
然后,她就看到一道身影從下方經過。
是個和尚。
正朝著地獄樹的方向而去。
菜市口。
“等等!”
“別打了!”
“老東西,你看那是什么?”
仇杰指著遠處一棵黑色大樹。
老叫花子看了眼,臉色就變了。
“我滴乖乖,咋出現這么個玩意。”
仇杰一聽,連忙問道:“老東西,你知道那是啥?”
老叫花子朝地上吐了口痰:“老子知道,但為什么要告訴你這個不懂尊敬前輩的小子?”
說完,老叫花子掉頭就跑。
一邊跑一邊道:“快快快,趁那東西還沒有完全占據此地,老子得趕緊開溜才行。”
仇杰見他連重寶都不要就跑了,心里不由一沉。
直覺告訴他,那黑樹應該是某種不得了的東西。
他連忙把那柄暗紅長槍從地上抽了出來,就追向老叫花子。
聽到腳步聲,老叫花子回頭,見是仇杰,不由哇哇大叫。
“你小子跟過來干嘛,趕緊滾。”
“就不怕我搶你的槍嗎?”
仇杰腳步不停,一邊奔行一邊道:“你不會搶的。”
“但我也不會走,除非你告訴我,那是什么玩意。”
老叫花子破口大罵:“你小子是狗皮膏藥嗎?”
“我告訴你,你最好別跟著我。”
“不然爺爺宰了你。”
就在這時,前面街口走出現一道身影。
是個男人,腰懸雙劍,不修邊幅,那樣子比老叫花子好不到哪里去。
看到他,老叫花子臉色卻不由一變,剎住腳步,警惕地看著那一臉慵懶的男人。
“藍野,你咋在這?”老叫花子開口。
雙劍男子撓了撓頭,說道:“剛好撞上燕云洞天的山門,就進來碰碰運氣,結果這么多天,也沒摸到一件合適的重寶。”
“對了,那黑乎乎的玩意,是地獄樹吧?”
老叫花子沉聲道:“是又如何?”
藍野不知在哪里摘了根草,咬在嘴里說道:“那您老就別跑了,跟我一起過去吧。”
“你應該清楚,地獄樹這玩意,一旦扎了根,如果不把它連根拔起的話,這個鎮子里的所有生靈都會死。”
老叫花子忍不住叫起來:“要拔你去拔,你們清陽山的‘白晝真解’不是最克制死亡天道的東西,老子可沒那本事。”
藍野咧嘴笑了起來:“瞧您,太客氣了。”
“誰不知道‘煙槍’吳卓,火力老猛了,這地獄樹也是樹,是樹就怕火,您老就當幫幫自己唄。”
“反正你要是不去,那我就在這干站著,大家一塊等死得了。”
老叫花子氣得七孔冒煙:“你個沒臉沒皮的玩意,虧你還是清陽山候選掌門呢。”
藍野無所謂地聳了下肩膀:“我又不稀罕,清陽山小貓小狗兩三只,這樣的宗門送我我也不要。”
老叫花子冷笑起來:“你小子一身反骨,難怪會被你家里那老頭趕下山。”
藍野笑嘻嘻道:“糾正一下,那是我養父,不是親爹。”
老叫花子吳卓呵呵一笑:“藍田玉養了你這么個狼崽子,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藍野嚴肅道:“這是什么話,他對我的養育之恩,我都報了,我跟他可是誰也不欠誰。”
吳卓撇撇嘴:“喲,把人家清陽山鎮山法門‘白晝真解’學會,就是報答,你可真孝順。”
藍野嘴角微揚道:“不是嗎,養父他老人家不就擔心清陽山的傳承斷了,我幫他續上,這還不算報答,怎么才算報答。”
仇杰這時忍不住插嘴:“兩位,那什么地獄樹好像往這邊來了。”
雙劍男子,老叫花子,這才齊齊看去。
就見不遠處,地獄樹的黑色枝條自一處屋舍的頂部蔓延過來。
老叫花子頓時捶胸頓足:“都怪你小子,害老子錯失了離開的良機!”
藍野吐出嘴里的雜草:“既然走不了,老爺子,走一個?”
身形一閃。
便往地獄樹的方向而去。
老叫花子罵罵咧咧,跟了上去。
仇杰想了想,一咬牙,也追上去。
.........
呼~
漫天枝條,像女人的頭發一般,朝張唯卷了過來。
張唯發現,這些東西會自動追蹤在活動的事物。
除了他之外,沿街的肉土,也在這些黑色枝條的攻擊范圍里。
長刀散出血光,刀芒迸射,斬在枝條上。
枝條應刀而斷,卻震得張唯虎口一陣發麻。
“真硬!”
“這玩意怎么比灼眼羅剎的骨頭還硬。”
張唯落到地上,這時幾根枝條像毒蛇般,從后面朝他扎了過來。
張唯正要躲開,便見一個和尚,渾身冒著金光。
猛然一個虎撲,合手抱住那幾根枝條,硬生生將它們拖了回去。
“好巧。”
“又見面了。”
不遠處一間屋頂上,傳來軟糯女聲。
張唯看去,原是之前在菜市口遇到的女子。
她那胸前的偉大,讓張唯印象深刻。
此時相見,只覺女子身上的血跡又濃厚了不少。
便連一張俏麗的臉,也噴濺著一條條血跡。
即便如此,她仍然露出笑容。
隨后雙手散發血光,十指張開,如爪揮動。
便將纏向她的枝條盡數撕斷。
“沒有血,也沒有樹汁,沒勁。”
女子低聲抱怨著。
聽到內容之后,張唯覺得,這女人腦子不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