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
在地下世界的出口，通往廢棄工坊的區域，枯瘦老人斬殺大量玩家的畫面，如今還是歷歷在目。
只不過，現在的陳業跟當初比起來，已經不知道上升多少個層次了！
而且，
那個時候的玩家，甚至連一個五轉都沒有，但以目前的情報來看，哪怕是那位榜一的“凌風”，現在也都已經達到了五轉的層次。
與此同時，這就可以推斷出，如今大部分公會會長，只要是較大的公會，憑借上個月的資源掠奪能力，都是可以踏足到五轉的境界。
可能還有部分玩家，都已經進階到半步六轉的層次了！
畢竟，
資源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假如把這筆資源，大幅度揮霍出去，瞬間轉化成戰力……
那帶來的瞬間增幅肯定是很大的！
雖然不一定是最有潛力的路線，但以目前的游戲進度來看，大部分的玩家，肯定都是已經迎來爆發期和強勢期了！
當一個職業，進入爆發期和強勢期的時候，就會進入到快速進步的階段！
很有可能在短期內，得到一股非常不錯的實力增長！
所以，
目前哪怕是陳業在靈界當中，經過了一輪的爆發……
但其他玩家在這個世界所做出的努力，仍然是不可小覷的！
“假如地下世界重新開放的話，進入里面，所遇到的勢力，肯定是會更加復雜了。”
陳業的目光瞇了瞇，不過，當他走近地鐵站的時候，發現這地鐵站是處于完全關閉和封印的狀態，也就無法通往地下世界了。
雖然表面看上去，這個廢棄的地鐵站，好像已經失去了昔日可以通往地下世界的權能……
但陳業并不會這么想。
沒準有一天，地下世界的入口突然重新開放了，或者有越來越多的地鐵站，重新涌入，或者其他玩家可以通過一些別的手段，通過這個地鐵站，再次進入地下世界……
畢竟這是詭異紀元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陳業并沒有太過去理會這個地下世界的入口，而是繼而把目光轉移到自己的咖啡店店鋪，暗暗道：
“如果我沒察覺錯的話，這段時間，都有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彌留在附近，總是在察看我在店鋪附近干些什么。”
很快，
陳業通過之前的記憶，開始在自己店鋪的附近，進行探查。
這附近肯定是會有什么痕跡。
畢竟，
盯著自己店鋪的，多半就是五角大樓背后的勢力。
那個曾經對自己施壓的頂尖大佬，現如今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肯定已經知道自己把【黑伯爵】的店鋪給收了下來。
至于為什么沒有直接攻打……
陳業猜測是這些頂級大佬，也并不會隨意去破壞五角大樓的地契規則。
畢竟，強行進攻其他存在的領域和地契，那在某種程度上，還是違反了地契之神的契約。
因此，
并不會在這種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貿然出手。
越是站在高位的存在，對于這一切就會表現得越為謹慎。
選擇只是靠著屬下和嘍啰，打探這里的情報，看一下什么時候能夠逮到自己回來，然后再下殺手……
比起進攻地契，這樣的方式對原住民來說，更加安全，也更加符合他們的思維模式。
就在陳業抵達自己咖啡廳附近時……
此刻。
一個正在掃地的環衛工人，頓時引起了陳業的注意。
那位環衛工人，實際上平平無奇，只是穿著一身簡陋的保潔服裝，拖動著僵硬的軀體，正在附近游蕩。
只要附近有任何的垃圾產出，他都會上前打掃。
不過，
陳業之所以注意到這位環衛工人，那是因為對方的腦袋，長著無數顆蝙蝠的眼睛。
除了額頭之外，他的后腦勺也滿是這種便服的眼睛。
充滿了【怪物】的特征。
但這位環衛工人看起來已經活了非常漫長的歲月，【不死者】的壽命使得他能擔任長時間的工作，換來的代價，那就是身體的僵硬程度很高，難以活動。
在這種較為緩慢的工作效率下，他需要在附近持續地徘徊，一天承擔二十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只有四個小時可以用來休息。
每當他休息的時候，就會進入到咖啡廳，點一杯提神醒腦的【血腥瑪麗】。
或者是來一份巧克力魚眼三明治，來緩解一天的勞累和饑餓。
陳業大概看得出來。
這位環衛工人以前應該是挺有身份和地位的，雖然職業等級不高，但能夠在這片五角大樓工作，雖然只有三轉左右的等階而已，足夠拿到月資產值大于兩萬加的薪水。
除了地價的原因之外……
當然還有這位老人的資歷雄厚，雖然只是干個保潔而已，但累積的時間長了，依舊還是會有點話語權和聲望的。
他在附近逗留了很長的時間，而且，背后的眼睛好像持續在監視著這一片區域。
就好像附近的一草一木，以及有什么細微的東西，都會落入這位工人的眼中。
“我從他的潛意識海洋當中，應該可以提取出，之前到底是什么存在，關注著我的咖啡廳。”
陳業的眸光微微一瞇。
他頓時意識到自己可以把這個環衛工人，拉進潛意識海洋的領域，察看附近的記憶。
很快，
陳業立刻取出了嗩吶，為其吹奏了一首曲子。
環衛工人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他背后的數百雙蝙蝠眼睛，不斷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哪怕是有一粒灰塵，好像都躲不過他的注視。
這片五角大樓的環保衛生工作，能做得如此細致、一塵不染，也跟這份特性脫不了關系。
就在這時。
他的身影突然停頓了下來，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畢竟他平時就時不時會有一些老年癡呆的癥狀。
也會在一些特殊的時間點，遺忘一些事情，陷入迷茫。
但沒有人知道的是……
這附近突然傳來的嗩吶聲，已經將環衛工人的思緒，拉去了另一片界域。
…………
此時。
陳業的靈性也是出現在灰霧的邊界。
他的身邊，跟著環衛工人的靈體，呈現半透明狀，懵懵懂懂。
環衛工人此時并不知道自己出現在這里，到底意味著什么，但他只是覺得這首縹緲而來的樂曲聲，好像在哪里聽過，勾起了童年的回憶。
雖然那些回憶幾乎都已經被塵封了起來，隔了很遙遠的時光，但依舊讓環衛工人感到戀戀不舍。
陳業當然沒有去浪費這些時間。
他飛速帶領環衛工人的靈體，前往潛意識海洋，開始尋找跟五角大樓附近有關的記憶。
自從位格進階到【靈天使】，覺醒了【天使之翼】……
陳業在這片潛意識海域的活動速度，就像是帕魯海島獲得了空臥龍一樣，直接彈射幾步，瞬間跨越一大片的潛意識光海，想去哪就去哪！
雖然這是一片近乎沒有邊界的區域，然而，憑借【氣運之瞳】的強大天賦，只要鎖定了方向，直線進行活動，依舊可以在這片茫茫的光海當中，把環衛工人的記憶給找出來。
很快，
在一個潛意識光團里面，陳業以氣運之瞳發現了環衛工人的聯系。
過去以后，陳業以靈性跟這片光海進行聯系，立刻找到了咖啡廳附近的資料。
畫面陡然一轉。
紅月高照，周圍陷入了寧靜，這個時間點大概是第二個月還剛剛到月末的時候。
陳業來到了環衛工人的記憶當中，抬頭看見了天幕上空懸掛著的緋紅月光，暗自道：
“原來在我進入靈界的時候，月末的月光竟然如此詭異么……”
就在這時，
轟隆隆！！！
旁邊所傳來的這一陣巨響，突然引起了陳業的注意。
在第二個月月末的最后一天，五角大樓的附近，這一個嶄新的地鐵站，于一陣轟鳴聲中，拔地而起！
“原來是這個時間點所出現的！”
陳業的眸光微微一動。
但是，
他發現當地鐵站剛剛出現的時候，竟然已經是打開的狀態了！
而且，旁邊還有幾道明顯的黑影，不斷遁入到地鐵站當中。
這意味著那些存在，已經通過了新出現的地鐵站，進入到地下世界。
至于這些存在，到底是玩家，亦或者是原住民……
因為潛意識光海當中記錄的信息，還是比較模糊的，所以只是一晃就過去了，沒辦法用專屬天賦來進行查看。
但是，
陳業由此也提起了萬分的注意。
“已經有一些存在，通過上個月月末，新出現的這些地鐵站，再次回到了地下世界。”
“地下世界肯定還藏著權柄！”
“而且，在這個節點，很有可能跟神戰有關！”
畢竟，陳業現在已經收集到很多有關神戰的信息。
可以說，命運之城到現在每一個劇烈的變化，都是跟序列神戰有關的。
陳業心里突然有一個猜測：
“假如自己所屬的序列，競爭失敗的話，那會不會整個序列都會崩塌，或者經過某種扭曲？”
這個猜測，并非完全不可能，畢竟自己所在的序列，如果變成了其他序列的從屬，那新的權柄執掌下，肯定是要多舊的特性，進行一次重新的洗牌。
那大概率會面臨一場大屠殺！
而地下世界發生了如此頻繁的變動，也讓陳業開始猜測，有關的神戰是否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了？
地鐵站的異動，只是持續了一段時間，陸陸續續有一些黑影，遁入其中。
但很快，隨著晨曦白晝降臨，快要到第三個月，子時已過……
地鐵站重新封印了起來。
那些通過地鐵站，進入地下世界的黑影，也隨之而消失了。
陳業重新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咖啡廳的附近……
就在這時，
他發現了一個小丑的身影，突然駐足于咖啡廳的路燈之下，注視著自己的這家咖啡廳。
“小丑！”
陳業立刻瞇起了眼睛。
他當然知道這群小丑，在第一個月的時候，襲擊了烈陽教堂。
然而，
那一次的圣光炸彈炸下去以后，這個世界上就少了很多小丑的影子。
不過，陳業知道這些小丑并沒有消失，反而是得到了進化。
這只小丑身上所涌現出的屬性，讓陳業立刻想到了靈界當中，自己所遇到的那股“扭曲”之力。
超過了詭異紀元職業體系的范疇！
小丑只是注視了咖啡廳片刻，隨后回到了五角大樓的B棟。
陳業立刻跟了上去。
雖然這些區域，已經不太屬于環衛工人的記憶了。
伴隨著陳業越是往這些記憶的謎團不斷前進，這里的信息就會變得越為模糊，宛如打上了一片的馬賽克。
然而，因為潛意識光海本來記錄的就是這個塵世的信息。
并不單單只是屬于環衛工人的。
在潛意識的體系下，任何被感官所捕捉到的些許信息，都會被記錄下來，包括遙遠的風聲，還有跟眾生的聯系。
所以，
哪怕隔得比較遠，陳業依舊可以看到很模糊的輪廓。
時不時還會陷入到“失聯”的狀態當中，眼前一黑，仿佛什么都看不到。
只不過。
前行了一段時間，陳業發現在五角大樓的B座后方，竟然是一個員工宿舍。
小丑進入了員工宿舍B棟的302房間當中，就此不見了。
“他應該是為財閥服務的一個殺手，有著固定的住所，住在五角大樓內，很可能是某一群小丑的管理員，職業等階大概是在五轉左右。”
陳業對此初步進行了判斷。
然而，
因為這個小丑的身上，有一股扭曲的力量，好像并非是來自詭異紀元的體系，更像是自己在靈界的區域，遇到的那種體系，跟第四只始祖生物甚至都有點類似，還有束縛“靈界之龍”所感知到的那股能量……
陳業立刻意識到這個小丑的身上，很有研究價值。
“必須要抓過來才行！”
退出了環衛工人的記憶，再次回到現世……
此時，
環衛工人的目光變得懵懂了一下，搖了搖頭，好像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但自己完全不記得了。
周圍的嗩吶聲已經消失了。
陳業的身影，此刻出現在五角大樓的B棟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