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看顧笙歌始終不搭理她,越發憤怒了。
“該死,賤民,你有沒有在聽本公主說話!”
顧笙歌這才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眸子里殺機內斂,女子目光一滯,只感覺眼前景象驟變,化為了尸山血海。
她置身于血海之中,濃郁的血腥氣包裹了她,讓她接連干嘔。
在她臉色慘白,精神都要崩潰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再變,她回歸了現實。
眼前的景象并沒有任何改變,她面前是坐騎崩碎后的碎肉和血污,再前面,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噠噠噠……”
后方沖來一支騎兵,大概百人,身著厚重的戰甲,領頭的將軍看到女子,連忙呼喊:“公主殿下!末將救駕來遲,還請公主殿下責罰!”
隊伍很快便趕到了女子身邊,一行人下馬拜見。
女人這個時候才重新恢復了一些底氣:“有人誅殺了本宮的坐騎,不管什么代價,本宮要他死!要他給本宮的坐騎陪葬!”
后方的將軍連忙應下:“遵命,末將立即派人查辦!只是后面那些死傷的百姓,若是州牧上報朝廷,陛下可能不會輕饒了殿下您呀!”
女子冷冷一笑:“是南宮景瀾做的,又不是本宮做的,讓州牧如實上報即可!”
后方的將軍聞言,恭敬應下。
州牧府,庭院之中,少女描摹著畫筆,在亭子里作畫,畫上的桃花開得正艷,栩栩如生。
這時,她手中的筆驀然一頓,竟是在畫紙上不小心畫了一筆,雖然在樹下的區域,可想要修復,也需要耗費不少心神。
同時,她警惕地盯著樹下的男子:“南宮芷妍讓你來的?”
顧笙歌一臉茫然,他就是來這座城池最大的宅院準備打探消息的,看看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什么南宮芷妍?我不認識。”顧笙歌坦然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人已經邁開了步子,緩步走到了涼亭之中。
女子顯然也不相信他的說辭,瞬間警惕起來,手中多出一柄短劍,怒斥道:“你別過來!”
顧笙歌自顧自的走到了亭子邊坐下,這才抬眸打量著面前的女人。
這個女人姿容上乘,比之剛才那個女子還要美貌幾分,命運之力下,顧笙歌看到了未來的一角,自己選擇了她,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她似乎是自己的合作伙伴。
“我不認識你說的什么南宮芷妍,我來這里完全是我自己有事情要辦。”顧笙歌解釋道。
“什么事情?”南宮景瀾依舊警惕。
顧笙歌盯著她看了片刻,才緩緩道:“我想知道我在什么地界,還有就是這里的最強者,是什么修為。”
南宮景瀾是修行者,還是化神境,雖然她用特殊的方法隱匿了,只顯現出元嬰境,可瞞不住顧笙歌。
南宮景瀾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疑惑道:“你不是九玄國人?那你是什么人?蠻族?”
她打量著顧笙歌的模樣,蹙眉道:“沒有一點蠻族修士的樣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顧笙歌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來歷,隨便編了一個。
“我一直隨著師傅隱世修行,最近才出山,所以對外界的了解并不多。”
南宮景瀾這才點了點頭,這個理由倒是充分,許多強大的修士都會如此,尤其是那些煉虛境強者,他們有了內修天地,甚至會將弟子收入其中培養。
南宮景瀾放下劍:“這里是九玄國的安溪城,我是九玄國五公主,南宮景瀾,不知道閣下可否透露姓名?”
“我叫顧笙歌,你看起來有煩惱?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顧笙歌道。
有了因,必然有果,顧笙歌并不想在這樣的未知之地欠下因果。
“不必了,你既然知道這里是哪里了,還請離開吧。”南宮景瀾道。
顧笙歌沒有強行干預,點了點頭,踏步凌空,轉瞬間便消失在庭院。
半個月后,南宮景瀾準備離開,車隊已經等候在州牧府外。
南宮芷妍帶著衛隊,走上了中間最為精美的那輛馬車,前方的云空天馬四蹄雪白,蹄動之時,云霧翻涌,似要隨時凌空。
顧笙歌就在不遠處,他認出了南宮芷妍,這女人就是當日騎著異獸在大街上撞人的家伙。
南宮景瀾在后面,坐上了一輛相對精美,但是遠不如南宮芷妍那一輛的馬車。
她正要登上馬車,遠處一人踏空而來,身著紅褐色云紋錦衣,身上一股陰柔氣。
“圣旨到!”
聽到他尖細的聲音,顧笙歌也了然,這個家伙是個太監!
南宮芷妍和南宮景瀾她們連忙準備接旨,烏泱泱跪了一片。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五公主南宮景瀾,鬧事縱行,致百姓無辜受創,傷者或筋骨斷裂,或皮開肉綻,呻吟哀嚎之聲,聞著痛心,枉顧國法,與皇家之仁善表率背道而馳,實乃有失體統!今剝奪公主封號,徙三萬里歸京,不可動用修為,三公主南宮芷妍,以皇姐之名,代為監督,不可徇私!”
南宮景瀾聞言,滿臉錯愕,難以置信地盯著傳旨太監:“黃公公,我從未縱馬傷人,安葬完母妃之后,甚至都沒有出過州牧府,父皇是不是搞錯了?”
皇宮面容陰鷙,冷冷道:“五公主,這是州牧和近衛統領親自上書的奏報,圣旨已到,快快接旨吧!”
南宮景瀾忽然想通了什么,看向了一臉得意的南宮芷妍。
“南宮芷妍,為什么?為什么?”
“五公主,還請接旨!”黃公公再度催促。
南宮景瀾只能無奈接旨,苦澀道:“兒臣,遵旨!”
南宮芷妍一臉得意:“本宮的好妹妹,你放心,接下里的三萬里,皇姐不會那般嚴苛的。”
黃公公的臉色越發陰冷了:“三公主,陛下的旨意,你膽敢不從!”
南宮芷妍連忙收斂了笑容,笑道:“黃公公,本宮就是以皇姐的身份安慰一下妹妹而已,斷然不會徇私舞弊的。”
黃公公這才離開,來去匆匆。
突然的變故讓南宮景瀾措手不及,拿著圣旨,屈辱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