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說李朋客又出現在這附近，叫我來收拾一下，避免弄出什么麻煩。”
“咱們這精神病院這么正規，能有什么麻煩嘛。”
“這群狗屁記者，天天為了一點線索，就知道找我們的事，真是該死。”
年輕醫生開始整理起桌面，最后看到那張寫滿李朋客的信息紙。
“李朋客的信息履歷？院長不會叫我整理這個吧？”
年輕醫生看了一眼，喃喃自語。
在他面前，林北靜靜站立，一動沒動。
麒麟隱發動之下，就連神境都察覺不到他，何況是一個平凡人。
只是林北沒想到，所謂的院長竟然會叫這么一個平凡人來收拾辦公室。
而且，也不告訴他要收拾什么，只是讓他來收拾一番。
這一番舉動，足以看出院長對一切非常放心，哪怕是讓李朋客進入這里，也搜查不出什么證據來。
不過年輕醫生還算聰明，也是意識到院長的意思，將那一張信息履歷收了起來。
“病重區今天有點多事，那幾個自認為是正常人的病人，又在謀劃著鬧事。”
“那邊缺人手，我得趕緊回去。”
年輕醫生匆匆離開。
聽到這，暗中林北不由生出心眼。
自以為是正常人的病人？
那不就是李朋客所說的失蹤案人群之一嗎？
林北立即跟上年輕醫生，很快二人就繞過前方的院區，來到了后方的重癥院區。
這里就完全不一樣了。
外面的精神病基本都是輕癥，很多人幾乎和正常人沒有差別，只是偶有犯病而已。
而里面簡直就是一片混亂，各種狂躁癥患者如同野獸一般嚎叫破壞，還有人被鐵鏈鎖在床上。
重度抑郁癥患者全身被捆綁，稍有不慎就會想辦法自殺輕聲。
還有精神分裂，就如同演戲一般，時不時切換一個人格。
林北一眼望去，這里的人氣非常混亂，靈魂更是駁雜不堪。
精神疾病，很多都是魂魄上出了問題。
丟魂會癡傻，魂魄不正會精神分裂，其余魂魄的各種問題，也會導致其他奇奇特特的病癥。
只有極少數的精神病人，是真正生理上的構造問題，而這種反而是醫生們最好解決的。
哪怕是林北，都沒有把握治好這里的人。
涉及魂魄，那就不是單純的醫術問題了。
“啊啊啊！殺了我！殺了我！”
一個狂躁癥病人突然掙脫鎖鏈，一巴掌將主治醫生門牙都給砸了下來。
主治醫生滿臉憤怒，陪同護士也是一臉驚愕。
短暫驚訝之后，又將狂躁癥病人給按了回去。
年輕醫生見狀也去幫忙，并分析道：“看來葉先生的病情又加重了，竟然不惜將手掌掰骨折，也要掙脫出來傷人。”
“我沒病！我沒病！”
“是你們把我逼成這樣的，我要回家！”
狂躁癥病人越發暴躁，狀若瘋癲。
看到這，暗中的林北有些詫異。
因為他發現，這個病人的靈魂沒有任何問題，腦子和生理構造似乎也很正常。
他變成這樣，純粹是心理上被折磨后，才陷入徹底瘋癲。
“莫非，這就是那個自稱是正常人的精神病之一？”林北暗暗自語。
不過追究這個已經沒有意義，這個病人已經徹底瘋了。
就算追查下去，也問不出很多的結果。
林北繼續跟著年輕醫生深入。
很快他就來到一處比較安靜的病房。
這個病房里有兩個人，看起來非常平靜，一人情緒穩定看著電視，另一人望著窗外的天空，眼中渴望自由。
林北順勢看了一眼病房名，二人的名字叫余高明和邱國齊。
“余高明，邱國齊，你們表現不錯，已經十幾天沒犯病了。”
“你們一定要加油再接再厲，再堅持一個半月，就能獲得審查機會，只要通過審查，你們就能出院了。”
年輕醫生鼓勵道。
“謝謝連醫生。”余高明點點頭。
望著窗外的邱國齊卻一臉冷笑，有些諷刺道：“什么狗屁審查，我們根本就沒病，天天給我們編造什么出去的希望，最后還不是弄一個莫須有的理由，將我們繼續關在里面。”
年輕醫生聽后卻不惱怒，反而笑道：“邱國齊，你竟然還能冷靜下來諷刺我了，看來你的情況恢復很好，希望你繼續保持。”
說罷，他直接轉身離開，走向下一個病房。
看到這，林北知道自己已經找到目標了。
眼前的余高明和邱國齊，完全就是兩個正常人。
他們根本就沒有精神病！
“邱國齊，你態度太差了，小心連醫生回頭寫你一筆，讓你又沒機會出去。”
年輕醫生走后，余高明有些不滿說道。
邱國齊冷聲道：“我也有過好態度，但換來的是一片片莫名其妙的精神藥物，讓我思維剝離，全身難受。”
“我不滿，我反抗，最后得到的是他們的鎖鏈和綁繩，還有一根根的鎮靜劑。”
余高明說道：“那是你太暴躁了，既然沒辦法跑出去，那你就不能安生一點，不要違抗他們嗎？”
邱國齊搖頭：“你不會還抱著能出去的想法吧？我告訴你，這精神病院里的人，就沒有一個真正能出去過的。”
余高明說道：“怎么可能，每個月的審查之后，都會有人通過并成功出院啊。”
“咱們這康平精神療養院，可是龍國對精神病治愈控制率最高的醫院之一了。”
邱國齊冷笑：“那是因為出去的都是真正的精神病，像我們這樣的正常人，從進來之后，就再也沒有出去的希望了。”
余高明立即仿佛知道他要說什么一樣，擺手道：“邱國齊，你不會又要講那個什么小黑屋了吧？人家醫生都說了，那是你發病之后，腦子不清醒產生的幻覺。”
“這里可是康平療養院啊，哪里來的什么小黑屋。”
“我也不想跟你扯淡，你還是繼續看你的天空吧。”
“反正我現在各方面都很好，連醫生也說了，也許下個月的審查，我就能和陳有鐵一樣從這里出院了。”
邱國齊輕蔑一笑：“陳有鐵？他早就死了，現在估計連個全尸都不剩了。”
聽到這，暗中的林北不由挑眉。
因為他聽過陳有鐵這個名字。
陳有鐵，正是李朋客當初采訪的病人，也是崔頌望找到的那具線索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