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內
徐褚七竅流血死在了跟前,等徐家人發現時已是天色漸亮,看著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眸光瞪大。
“??!”嚇得徐家一個女眷失聲尖叫。
徐家二夫人撲了過去,摟著徐褚泣不成聲,嘴里喃喃著我的兒!
這一幕落在了徐大夫人眼里,面上只有諷刺:“別哭了,已經死透了?!?/p>
聞言徐二夫人回頭瞪著徐大夫人:“還不都是因為你,若不是大房得罪了長公主,徐家又怎會遭毒手?”
牢房內兩人爭執起來,徐二夫人氣急敗壞的辱罵,徐大夫人也不甘示弱,唯有徐老夫人目光怔怔地盯著徐褚的身子,臉色越來越鐵青。
她到現在也想不通徐家怎會突然就落敗了。
一點不留余地。
“母,母親?!毙齑鬆斂聪蛄诵炖戏蛉?。
徐老夫人回過神看他。
“皇上為何不立即斬立決?”
聽到這話四周寂靜下來,徐老夫人脫口而出:“許是死得太簡單了,想讓咱們再受煎熬。”
日日關在牢房等著死,比一刀砍下來更折磨人。
徐二夫人哭了:“這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讓皇上恨透了徐家?”
說到這徐老夫人想起了沈婧那日的話,信誓旦旦表示徐家一定會遭殃,而且全族一個都跑不了。
徐老夫人看向了徐大夫人:“你是不是沒有說實話,徐燦究竟有沒有羞辱過長公主?”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徐大夫人身上,她立即搖頭:“不曾!”
連長公主的影子都看不見,何來羞辱?
簡直莫須有的罪名!
“徐家遭殃好像就是從靈空大師給長公主占命之后……”
“這個靈空大師真是害人不淺!”
牢房內辱罵聲不斷。
徐老夫人背靠著墻壁,別開眼不去看徐褚。
此刻她腦海里忽然涌出一個可怕的想法,那日沈婧獨獨提了保下徐褚,說什么將來必有翻身之日。
隨著徐家接連被彈劾,她也信了沈婧的話,四處求人力保徐褚。
可偏偏,第一個死的就是徐褚。
這倒是想故意引人要殺了徐褚!
究竟是沈婧和徐褚有仇,還是長公主有仇?
徐老夫人揉著眉心一時也猜不透了。
接連幾日徐褚的身子就擺在那,一點點的爛了發出臭味了,熏得人作嘔,讓徐家人叫苦連天。
對于這些金尊玉貴的人來說,每日除了心驚膽戰之外更是飽受惡臭折磨,吃不下睡不好。
短短幾日就有人折騰病了。
一個月后
徐褚的身子才被抬走,一把火燒了個徹底。
知道徐家的境況,寧安的心結一點點放了下來,每日除了在學堂之外就是去探望時安。
未央宮
近日朝堂接連罰了好幾家,其中最狠的就是徐家,也引起了喬書吟的關注,她百思不得其解。
又聽聞寧安去過幾次青云臺,以及沈大姑娘的病逝,還有方家被貶出京城等等。
等朝曦下朝后,趁著探望時安的間隙問起了此事。
朝曦嘆了口氣叫人將時安抱去偏殿:“書吟,回來的不止是咱們,還有寧安?!?/p>
“這話什么意思?”喬書吟眼皮跳了跳。
隨后朝曦也不隱瞞,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包括寧安早夭命格。
喬書吟的臉色剎那間都白了:“所以,寧安日日夢魘就是被這件事給影響了?”
“是!”
喬書吟忽然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沒有站穩,被朝曦扶住:“朕剛知道時,你還懷著身孕……”
雖然該得到處罰的人已經得到了處罰,但她一時半會還有些接受不了,緊咬著牙,嘴里嘗到了血腥味才松開了:“她怎么敢?”
兩個人之間又沒有皇位之爭,也無利益爭奪,為何要包庇縱容,見死不救?
前幾日她還覺得徐家錯不至此,如今她是恨不得親手將徐家人剝皮抽筋!
怎敢如此糟蹋她的寧安?
她深吸口氣,目光沉著冷靜地看著他:“以我的性子,此事沒完!”
朝曦抿唇:“朕未曾留手,你若能查到什么,朕絕不干涉?!?/p>
接連幾日喬書吟都被氣得心口陣陣絞痛,人也是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來,她抬眸看了一眼大亮的天:“準備馬車,我要回喬家一趟?!?/p>
“是。”
臨走前將時安送去了慈寧宮,表示要回去小住兩日,錦初二話不說笑著將時安留下了。
喬書吟又和寧安,呈安打過招呼,說想回去看看,叮囑二人乖乖聽話。
這才放心回了趟喬家。
一襲簡單衣裙,沒什么過多打扮,身邊只帶了云雀和云青二人,到了喬家時,喬祿并不在府上。
她便去了二房見過了喬姝。
“皇……”喬姝正要行禮卻被喬書吟給攔住了:“我此次是以喬家女兒身份回來的,不必多禮?!?/p>
她拉住了喬姝的手:“寧安同我說這陣子與你走得近,你有心了?!?/p>
“大姐姐哪里話,這都是應該的。”喬姝并不覺得哪里不妥,喬書吟拉著她坐下:“給寧安占卜的事我已經知道了?!?/p>
一聽這話喬姝眼皮驟然一跳。
喬書吟也不藏著掖著:“靈空說寧安是個早夭之命,我心里惦記?!?/p>
聽她這么說,喬姝就沒有懷疑了,趕緊說:“這事兒肯定是有破解法子的,寧安生來就是要享福的……”
這些寬慰人的話喬書吟不想聽,她這次回來就是想尋求解決的法子,她的寧安不該落此下場。
“姝兒,寧安同你說過什么,還請你原原本本地告訴我,我是她親娘,總不會害她?!?/p>
見此,喬姝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了,有關于張夫子,還有沈姑娘的事一一告知。
喬書吟越聽臉色越陰沉。
良久
外頭人傳喬祿回來了。
喬姝又道:“有時候寧安說的一些稀奇古怪的話,大概是做了噩夢導致,大姐姐別怪她。”
喬書吟慢慢站起身:“我怎會怪她?!?/p>
有些事解釋不清,索性就沒有再解釋了,她現在迫不及待地想去見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