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走,客廳里就剩下傅老爺子、傅修遠跟唐宛如三人。
傅老爺子終于放下了老花鏡。
他看向坐在一邊的傅修遠,道,“你大伯和二伯的事,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不必看我和你奶奶的面子。另外,你抽空把族老都請來,這個家也該分了?!?/p>
傅老爺子淡淡的道,“你大伯和二伯雖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既然是我的兒子,該分的也不能少,你把他們挪用的公款清算一下,該分多少分給他們?!?/p>
傅老太太看了一眼老爺子,沒說話。
家里的大事上,一向都是老爺子做主。
傅修遠端起傭人剛剛倒過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淡淡的道,“你覺得他們還有的分嗎?”
傅老爺子挑眉,“怎么?一點錢都分不到?”
傅修遠不說話,只拿出一沓資料遞給老爺子。
老爺子看了資料后,沉默了。
許久之后,他才把資料仍在桌上,“那就讓他們把該欠的欠還了,再發布一條生命,傅家和他們斷絕關系?!?/p>
兩個不成器的玩意。
這些年挪用的錢還不夠給他們分的錢,反倒還倒欠了不少。
利益熏心,不顧血緣之情,這樣狼心狗肺的冷血之人,還留在傅家做什么?
就算傅修遠不出手,他知道也會將他們給繩之以法!
“嗯?!备敌捱h沒什么表情的道,“我會處理。”
傅老爺子這會兒才注意到,傅修遠是一個人回來的,“寧寧呢?她怎么沒有跟你一塊回來?”
雖說他們住外邊,可好歹是剛領證的新婚夫妻。
經過傅老爺子這么一提,唐宛如也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她忙道,“你們有你們自己的相處模式,這個我們是干涉不了。可是兒子,你要知道,這世上的好男人可不止你一個,你得做到萬里挑一,媳婦才不會跟別人跑了?!?/p>
“現在你大伯和二伯被踢出了公司,剩下的事交給你爸安排,你就好好的陪寧寧,可別給其他男人可乘之機,我兒媳婦要是跑了,你也別回來了。”
傅修遠掀了掀眼眸,不緊不慢的開口,“上一次阿寧跟我分手,就是嫌我太粘人,媽,你是覺得我被踹一次不夠,還得再被踹一次?”
唐宛如,“……那你就不要在她面前晃悠,當好一個花瓶該做的事,她需要你的時候,你再出來晃悠一下,讓她知道你的存在。”
傅修遠,“……”
他可以確定,他的親媽不是他媽,是阿寧的。
“總之,天大的事都沒我兒媳婦重要,婚禮在即,要是新娘跑了,我拿你是問,還有,下次你一個人就別回家了,浪費我感情?!?/p>
傅修遠,“……”
行!
他是多余的。
他走!
傅修遠應聲后轉身上樓。
他在書房里拿了一份文件,隨后頭也不回的離開老宅。
晚上七點。
傅修遠處理完所有事情,正當他掏出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桑寧發消息時,桑寧就出現在了門口。
桑寧斜靠在門沿上,單手插兜,淡淡的道,“忙完了就跟我走一趟。”
傅修遠抬頭,狹長的眸子緊盯著桑寧,陰鷙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桑寧對上他的視線,挑眉,“怎么?我臉上有東西?”
傅修遠斂回視線,暗啞的嗓音聽不出情緒,“沒有?!?/p>
話落,他站起身,走向桑寧,“去哪?”
“彌補今天沒能跟你約會?!?/p>
傅修遠斂眸。
原本今天他和桑寧要約會。
只是早上桑寧突然給他打來一通電話,說她有點事要處理,可能會晚點回來。
約會自然就錯過了。
傅修遠唇角微勾,“我還以為你忘了今天的約會?!?/p>
不等桑寧說話,傅修遠轉身就走,“走吧,你選地方?!?/p>
只是在轉身的那一刻,傅修遠冷峻的臉陡然沉了下來。
眼前這個,不是阿寧!
盡管這個人長的跟阿寧一模一樣,說話的語氣也極度想象。
但她不是阿寧!
阿寧在不跟他談正事的時候,不會如此淡漠的跟他說話。
阿寧喜歡種藥材,她身上總是有股淡淡的藥草香,那種藥香是長年累月的,而不是眼前這個,隨便弄點中草藥浸泡衣服的藥香。
阿寧總喜歡有意無意的調戲他,而不是一本正經,連笑都那么假。
阿寧的身高有一米七,到他鼻尖的位置,眼前的這個桑寧,矮了一公分。
阿寧倚靠在任何地方,都喜歡雙手環胸,而不是單手插兜。
眼前這個,每一幀都在透露著,她是個冒牌貨。
傅修遠不動聲色,是個豬腦子都能想得出來,眼前這個人是誰安排的。
除了謝文玉,沒別人了。
阿寧定不會和謝文玉單獨待太久的時間,而現在……
阿寧沒回來,倒是來了個假的。
就說明,那邊有什么事情纏著阿寧了。
傅修遠眸光微斂,想玩?
那他就好好跟謝文玉玩。
另一邊。
京城執法大隊總部。
姚芷蘭和梁靜秋拖了很多關系,才得到了探視的權利。、但只能見到一個。
最終姚芷蘭跟傅城武見面。
姚芷蘭手上的紅腫被傅城武一眼發現,“三房他們居然敢這么對你?”
傅城武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燒。
他現在恨不得沖出去把傅家那堆人給大卸八塊,什么親人父母,他統統都不要了。
就沒有見過這么欺負人的!
姚芷蘭低著頭,卻是一臉的慚愧,“城武,對不起,我愧對你對我的厚望……”
傅城武早就交代過她,要是失敗了就去老宅找傅老爺子跟傅老太太一哭二鬧三上吊。
可是,他們壓根就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傅修遠又對執法大隊提交了證據,整個京城的人都看著,想偷梁換柱把他們換出來都沒辦法。
傅城武從看到她傷的那一刻就明白她失敗了。
但是!
這并不妨礙他的b計劃。
傅城武握住姚芷蘭的手,眼底劃過一抹兇狠,“他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你回去,去我書房,打開我書桌右手邊的第二個抽屜,拿出那本紅色的筆記本,你就知道該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