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降臨的信息?那是什么?”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父親將那件東西留在了西格瑪區的一處廢棄礦坑之中。如果你接管了庾家在西格瑪區的所有資產,自然可以得到。”
秦思洋有所意動。
現在的他,對于末世降臨的事情一竅不通。只是從張狂那里聽到了只言片語。
但張狂自已也是如墮霧中,憑著一點點的摸索窺探真相,為此身體甚至愈發虛弱疲憊。
從獻祭巨藤的口中秦思洋得知,藍星之上并非只有自已覺醒了元序列。可他的周圍卻一個元序列能力者都沒有。
他一直在想,那個孤懸在外的西格瑪區,那個邪教叢生的紛亂之地,或許能夠告訴他答案。
現在,一個輪回教的護法留下的遺書,說自已知道一些末世的消息,當然戳在了秦思洋的渴望之中。
不過秦思洋并不會表現出來。
“庾少爺,你把這個消息告訴我,難道你自已對末世的消息一點都不關心么?”
庾永游嘆了口氣:“如果我的父親還活著,那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消息。但是,我的父親已經死了,庾家風飄雨搖,內部也出現了分裂,我連穩住現在的地位都難以做到,還怎么去關心其他事?”
“真話。”
秦思洋不動聲色關掉測謊儀:“庾家內部還有紛爭?我以為你已經從你父親手中順利過渡了權力。”
庾永游無奈道:“我執掌庾家大權,就不是只帶五叔來找你了。我把西格瑪區的礦產都轉移給你,也是為了避免庾家內斗消耗太過,大廈驟然坍塌。”
“好吧,看來都不容易。”
“庾家內部的事我自已解決。還是落回之前的交談,秦思洋,現在我開出的條件,是否滿足你的要求?”
“說實話,我很心動,但是不太放心。萬一西格瑪區的庾家礦業有隱雷,而你爹的遺書算無遺策,把我給算計進去,讓我這種對末世感興趣的人替你庾家背鍋,那我豈不是自投羅網?”
“秦思洋,你們窮人對于權謀算計的想象總是曲折離奇,極盡復雜。殊不知往往越是簡單直接的計謀,越是行之有效。更何況,我父親若真是如此工于心計,又怎么可能被桓愷的【借命燈】害死?”
“我也只是小心謹慎而已。”
“把一個人想象得多智近妖,你也太謹慎了點。”
“小心總好過陰溝里翻船。”秦思洋又道:“就算你父親沒有主動害我,他留下的信息對我是否有用,我也要確認下。如果他留下的只是稀松平常的信息,那我還是血虧。”
庾永游沉思幾秒,說道:“我父親說,留給我的是……”
“永游!”庾邊侯忽然出聲呵止,“其他事情我都可以依你,但你也不能太相信秦思洋了!家主和桓愷自幼相識,依舊被他害了性命!家主留給你這封遺書,里面所有的內容都極為重要,你真的要在一切不確定的時候分享給秦思洋?”
庾永游嘴角勾起無奈的弧線:“五叔,我們還有其他選擇么?”
庾邊侯此刻嚴詞拒絕:“如果秦思洋知道把這個消息后,選擇告訴了別人,那就可能會給庾家招來滅頂之災!至少也要等庾家渡過難關之后,再將那件事告訴他!否則,說不定在聯合政府對庾家動刀之前,庾家就要被秦思洋害死!”
庾永游聽后,微微頷首沉默。他知道,五叔說的是正確的。
但這正確只是對庾家而言。
秦思洋可不會答應。
如庾永游所料,秦思洋開口道:“我又不是蒙眼拉磨的驢,一個胡蘿卜就能吊起胃口。一點風聲都不漏出來,我為什么要和你們合作?在我吃完之前,你們做個決定吧。”
此刻,所有人都沒有再繼續說話。
秦思洋自顧自地往碗里夾著剛煮熟的土豆片,吃飯的速度并沒有刻意放緩,看起來對于菜肴的注意力遠超對于庾家二人的注意力。
庾永游和庾邊侯心中思慮萬千,糾結于該如何選擇。
秦思洋同樣心中略微緊張,因為他很想了解庾永游口中的末世信息。
現在,到了雙方比拼定力的時候。
定力的比拼,來自于自身的底氣。庾永游有求于人,自然不可能比秦思洋更坐得住。
他又打開對話屏蔽,跟庾邊侯單獨聊了起來。
秦思洋繼續若無其事地蘸著油碟,吃著香噴噴的菜肴,但是卻感覺淡而無味。
眼看著火鍋里的菜越來越少,秦思洋心里也不禁催促起來。
幾分鐘后,秦思洋吃完了最后一碟菜,打了兩個飽嗝。
庾永游和庾邊侯還是沒有聊完。
秦思洋并未多說,擦了擦嘴,準備起身離開。
“秦思洋,稍等。”
終于,庾永游關閉了和庾邊侯的對話屏蔽。
秦思洋目光淡然:“你想好了?”
“嗯。”庾永游點點頭,“我們庾家就算不相信你,也是死路一條。你至少比那些豺狼虎豹強一些。我們庾家的希望,就掛在你的身上了。”
“怎么,你決定要相信我這個窮鬼了?”
“俗話說‘三尖瓦兒也會絆倒人’。不論是窮富還是貴賤,都無絕對的高下之分,因為形勢比人強。”
“你夸人真是一如既往的難聽。”
庾永游道沒有與秦思洋插科打諢,正色道:“秦思洋,接下來我告訴你的話,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在不危及我和我身邊人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可以。”
“真是謹慎之至。好,可以。希望你能遵守與我的君子協定。”
“講吧。”
“關于末世的消息,我也不算了解。我的父親只在遺書之中提了一個詞,說記載著末世信息的是一件叫做【滅世殘卷】的東西。至于里面有什么,我也不清楚了。”
【滅世殘卷】?!
秦思洋立刻想起,這個詞也曾在獻祭巨藤的口中出現。
庾永游的口中能說出這個詞,那就證明庾邊維的遺書,沒有作假了。
但他還是裝作疑惑,不想讓庾永游知道自已早就聽過這個詞,所以皺眉道:“什么亂七八糟的?就這四個字而已,你們倆要商量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