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倒是給顧笙歌無形之中增加了不小的壓力，這個世界的生靈都不反對天羽頌，甚至可能還會追隨他。
這樣一來，自己就只能是將整個世界都給干掉了。
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顧笙歌不由得嘆息一聲，向側邊邁了幾步，身形一閃，驟然消失在了城中。
他的氣息迅速隱匿，徹底消失在了空元界。
對于這些合道層次的界主，顧笙歌現在雖然看不上他們，卻也不敢小覷，畢竟每一個都是在一方世界經營了上萬年的存在。
而且他們合道自然合的是此方天地的大道，他們若是存心想要探查，甚至能夠感知這個世界的萬事萬物，像是自己這樣的闖入者，他們可太容易探查到了。
與此同時，空元天塔所在，頂層之下的塔層內，天羽頌目光陰沉，眼中閃爍著繁復的符文。
他一直在探查顧笙歌的蹤跡，就在剛剛，他明明都已經探查到了，甚至看到了那道身影落地于人族的一座城池之中。
可是，當他想要細細探究的時候，對方卻突然消失了。
這樣的局面讓他很是惱怒，對方就像是在戲耍他一樣，完全沒有將他當成一會兒事兒。
他再度開始探查，耗費了大氣力，可那個家伙的任何氣息都已經不存在了，根本無從探查。
盛怒之下，他走到了頂層，再度來到了段無涯的面前。
“段無涯，告訴本座，有沒有辦法探查顧笙歌的行蹤？”
段無涯臉上卻是露出了陰森恐怖的笑容：“段無涯已經沉睡了，你現在可以稱呼我為莫劼！”
“莫劼？”
天羽頌身為一方界主，當然是知道莫劼當初在穹桑域之時是如何反抗九界盟的安排和計劃的，所以對他的態度很不好。
“怎么，當初殺同門沒殺夠，現在還打算追到空元界來殺？”
莫劼呵呵冷笑：“當初本座剛恢復些力量，殺些修士恢復自身修為，有錯嗎？”
天羽頌冷聲道：“當然沒錯！但是你最終沒能完成九界盟的計劃，沒能突破到大乘境界，半路夭折，這就是你的罪過！”
對此，莫劼無話可說，沒能破入大乘境界，其實他才是最痛苦的，明明就只差那么一點點了，可最終還是煙消云散，一切歸于塵土。
天羽頌也懶得跟他掰扯之下，冷聲道：“你說，到底有沒有找到顧笙歌的辦法？”
莫劼目光閃爍，猶豫了一陣才道：“有道是有，不過需要我來親自操作，你現在將我困在這里，不好辦吶……”
天羽頌目光森冷，攝人的眸光在他身上掃視著；“莫劼，你的陰險狡詐可是出了名的，現在不會又憋著什么壞主意吧！”
莫劼忙道：“能有什么壞主意，而且你這個空元天塔那般強橫，直接以空元界的大世界之力鎮壓敵手，我現在這個狀態，能對你造成什么威脅嗎？顯然是不能的，所以你放心解開大道鎖鏈的舒服吧！”
天羽頌一想也是，在這空元天塔之內，任何敵手都將隕落在他手中。
他幫莫劼解開了束縛，不過依舊是一臉警惕地盯著他，看得出來，天羽頌對莫劼非常防備。
莫劼活動了一下手腳，這才道：“給我一個陣盤，然后我銘刻陣紋的時候，你不要看，這樣可以做到嗎？”
天羽頌取出一個空白的陣盤扔給他，然后自己退到了不遠處，不再探查莫劼的一舉一動。
莫劼感覺安全之后，這才開始銘刻陣紋，顧笙歌在他身上下了神魂咒印，顧笙歌能夠隨時感知到他，他自然也能感知到顧笙歌的蹤跡。
當然，這個感知很微弱，不過眼下只需要讓天羽頌知道大概的方位即可，想來不會深究什么的。
半個時辰之后，只聽到后方道音轟鳴，天羽頌沒忍住回頭看去，只見莫劼已經拿著一個刻畫著繁復陣紋的陣盤送到了天羽頌面前。
天羽頌看著上面的符文，眉頭緊鎖，不是看不懂，而是這些符文實在是太雜亂了，像是在刻意的遮掩著什么，根本看不清。
莫劼指著上面一個虛淡的紅點道：“看到了嗎？顧笙歌現在就在這里，不過這里是空元界之外的混沌，他還沒有進來。”
天羽頌冷哼了一聲：“誰跟你說他沒有進來，他進來之后又出去了而已，好了，現在我將繼續對你進行束縛捆鎖。”
莫劼滿臉驚愕：“不是，天羽頌，我幫了你這么大的忙，你不放過我就算了，竟然還要將我鎖起來，你的良心呢！”
天羽頌不屑道：“對于你這樣的法尸生靈而言，跟你講良心豈不是對牛彈琴？總之，我不信任你。”
天羽頌說完，再度催動空元天塔的大道能量壓落，束縛住了莫劼。
莫劼怒罵出聲，可天羽頌竟是直接離開了。
等天羽頌離開之后，莫劼又罵了一陣，低頭休息的時候，嘴角卻是露出了陰冷的笑容。
天羽頌取出了陣盤，開始探查上面的符文，搜索顧笙歌的蹤跡。
沒一會兒，顧笙歌的蹤跡便在陣盤上顯現，在加入了他空元界的大道之力之后，陣盤的威能在不斷提升，他甚至在陣盤顯現的畫面中探知到了空元界之外的混沌。
混沌空間中，顧笙歌正盤腿修煉，驟然感知到一股探查氣息肆無忌憚地向自己逼近，他瞇了瞇眼睛，再睜開的時候，重瞳之中，異象顯化，日升月落，萬物枯榮。
空元天塔中的天羽頌正在不斷催動陣盤，驟然間他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能量襲來，陣盤上的能量涌動翻騰，上面的混沌畫面驟然被擊碎，變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他迅速催動修為想要穩固，可上面的能量沖擊勢不可當，根本不給他穩固的機會。
在他氣憤地想要將陣盤摔碎的時候，上面的畫面又在變動，他死死盯著上面的畫面。
“嗡！”
忽然，陣盤猛烈的震動起來，上面的畫面也從灰蒙蒙的一片驟然轉化為了一目雙瞳的神異眸子。
此刻，天羽頌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重瞳的主人，看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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