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洞
徐明蘭愣了一下。
她以前聽村里人說過，有一些經驗豐富的寡婦，在聽墻根的時候，會在墻上偷偷挖一個小洞的。
這樣的話，站在屋子外面，就能隱約看到屋子里的場景。
只不過，挖這個小洞的人，一般都是和主家親近的人，至少要是能進主家屋子里的人，因為從里面往外外，才不容易被發現。
這，難道就是村里，傳說之中的那種洞？
徐明蘭，心嘭嘭直跳了一下！
徐明蘭并不知道，這個洞，是胡寡婦挖的。
但是，胡寡婦雖費盡心思，挖出了這個洞，可到了晚上的時候，卻總是被什么衣服，從里面被擋住。
就算沒有被擋住，到了夜里，里面也是一片漆黑，胡寡婦一直也都沒有看到什么，她隱約只能看到人影在洞。
可現在，胡寡婦費勁千辛萬苦挖的洞，什么都還沒看到，徐明蘭此時從那洞里，隱約卻看到了一些光。
徐明蘭咽了一口唾沫，她稚嫩臉，更加通紅。
她忍不住好奇心，她小心翼翼的朝著那洞上，看了一眼。
“吃，吃了……”
徐明蘭在那一瞬間，像是看到了什么，她剛湊過去，趕緊又猛地收了回來。
她臉色漲紅，她眼神里，也變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呆住了。
她在屋后的草叢里，足足呆了兩秒，她才趕緊又朝著里面看了過去。
北風吹過，屋后的野草嘩嘩作響。
野草上的一些雪，朝著地面上掉落。
徐明蘭的喉嚨動了一下，她清澈的眼神，更加呆滯，她的腿，也夾了夾。
徐明蘭忽然想起了，她和秀秀在山上一起玩兒的時候，去小便。
秀秀比她大一點。
她曾無意注意到，她和秀秀似乎有些不一樣，毛茸茸的，秀秀的頭發比她更好一些。
“是這樣？”
“這和我在草垛里，看的不一樣……”
“哎，又這樣，這，是一樣的？可站著……這……”
青春期的少女，在很多時候，腦子總是懵的。
徐明蘭就看蒙了。
徐明蘭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秦峰這么瘦弱，可……她往下看了看，她又夾了夾腿，她感覺，這怎么可以？
徐明蘭之前好奇過，女人是怎么生孩子的？
孩子這么大，她母親去世早，她曾問過秀秀，秀秀說，是從那個地方生出來的，可徐明蘭好奇問是怎么生出來的，秀秀明顯也不知道。
“秦峰，在干什么？”
徐明蘭也看到了，秦峰床上還有人，床上的人，還在睡覺。
秦峰和蘇小婉，似乎是怕驚醒了三個人。
秦峰竟把蘇小婉，橫抱了起來，前往了屋角灶臺上，秦峰竟將蘇小婉，放在了灶臺上。
徐明蘭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她看傻了。
她感覺，這有些顛覆了她的認知。
她腿下意識，夾的更緊了一些。
徐明蘭第一次感覺，她喉嚨干燥到了一個讓她都懷疑，她是不是發熱了的感覺？
“秦峰，為什么又讓蘇小婉跪著？”
“啊，她，她……沒，沒……秦峰，秦峰……”
野草晃動，千里風雪。
……
虎山千里延綿，一座座山峰連綿，無法窺探其盡頭。
“紅蓮姐，這就是十七年前，山里的那伙土匪被趕走后，留下的那個破敗宅子！”
“我娘說，當年如果不是有一個將軍，設計把那一伙土匪從這寨子里給引出來了，那幾千名官差，都剿滅不了那幾百土匪。”
有大約五六十個女人，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在崎嶇的山路上通行。
她們之中，有一些年輕的，身上還都背了一些糧食之類的東西。
而她們最前方，有四個稍微強壯一些的女人，則用一塊木板，在雪地里，在拉著一個清秀冷靜瘦弱的女人。
“這里，可以。”
“你確定，這個山谷里，四面環山，只有這一個出入口？”坐在木板上的那個女人，忽然問了一句。
“后面還有一個，但是后面那個入口，只能兩個人并肩過去，那伙土匪當年被圍剿的時候，那些土匪，用石頭把那個入口給堵住了。”
“紅蓮姐，我，我們真要相信哪個男人嗎？”
虎山半山腰的，那個巨大的山谷前，那五六十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停了一下。
隨著那一個少女，問出這一句話，很多人的目光，也都不由紛紛看向了，木板上被拉著的，那個冷靜女人身上。
她們，赫然是秦峰從虎山鎮監獄里，救出來的那些女人。
秦峰在鐵匠鋪里給了她們將近五百兩銀子，她們沒有跑，她們竟按照秦峰的建議，她們在三四十里外的商城，竟真買了糧食之類的東西，上山了。
“我們，還有活路嗎？”
“那個男人既然敢將那將近五百兩銀子給我們，我們為什么不能相信他一次？或許，他真能給我們一條活路。”
“我們本來就是要死的人了，你們感覺，我們還有什么，值得他圖謀的？”
木板上，那個語氣冷靜的女人，一字一句開口。
人命，如草芥。
木板上那清秀冷靜的女人開口，山谷前，其他那一眾女人，明顯也安靜了一些。
她們當初在決定去搶商隊糧食，被抓起來的那一刻起，她們就已經知道，她們都是被家里拋棄和犧牲的人了。
但死了一次的人，心中卻也顯得，越發惶恐。
“俺信他！”
“這些糧食，俺們要是省著吃，再多吃點野菜和樹皮，是能多活兩個月的！他是敗家子也罷，是廢物也罷，他救了俺一次，俺這條命，就是他的了！”
“俺爹和俺娘，都不要俺了，反正是他救了俺，就算是死了，也是多活了兩個月！俺聽他的……”
人群沉默！
但人群里，有一個各自不算很高，但是眼神里卻充滿倔強的少女，在此時卻忽然往前走了一步！
……
虎山深處，一座山神廟中。
“先生，已經有七處地方，已經引發雪崩。”
“按照計劃，我們在年前，可以徹底引發七十六處雪崩，徹底隔斷您計劃中的那些地方，現在，我們要開啟下一步計劃了嗎？”
山神廟中，有一個穿著盔甲的人，此時赫然正在跪在山神廟外，匯報著一些什么。
……
山下，秦峰家。
“啊！”
屋子外，徐明蘭像是受驚了一般，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在剛剛那一刻，赫然看到，蘇小婉也像是在劇烈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