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丟人
不知多久結(jié)束的,夏時有意識后,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車后排。
謝長宴不在車上,她撐著身子坐起來,透過車窗看見他了。
他下了車,荒草外面有片空地,他站在空地上,叼了根煙。
事后一根煙,可真是給他舒服完了。
夏時又躺了下來,閉上眼,有點懊惱。
不應(yīng)該跟他胡來的,他喝了酒,她又累成這樣,回去車誰開?
還沒等她緩過來,謝長宴上車了。
車內(nèi)有些悶,他把車窗開大一點,又把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小心著涼。”
其實也涼不到哪兒去,夏時懶得理他。
她閉眼又休息了一會兒,覺得體力恢復(fù)了一些,就想說可以回了。
也沒等她說話,謝長宴電話響了。
他坐在副駕駛,接了電話,嗯嗯兩聲,又說,“在前面。”
電話掛斷不過兩分鐘,來人了。
對方小跑著過來,先到副駕駛跟謝長宴說了兩句話,又上了駕駛位。
夏時直接把臉埋進了衣服里,丟死個人了,他怎么好意思叫人來的?
對方也是沒什么眼力,沒看出來問題所在,直接開口問,“先生怎么把車開到這兒了?”
他試了一下,啟動能開出去,又說,“沒問題啊。”
他說,“我還以為是拋錨或者卡住了,這也沒有啊。”
夏時閉上眼,他什么都沒聽到,她睡著了,跟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謝長宴嗯一聲,“走吧。”
對方開著車,哼著小調(diào)。
夏時沒見過這人,但是感覺他跟謝長宴應(yīng)該很熟悉,沒有下屬對待上司的拘束感。
等車子開上國道,他又說,“先生,把你送回去,一會兒這車子我開去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問題。”
他還沒反過勁兒。
夏時都要自燃了。
謝長宴說,“不用,你把車子開過去,停你那邊就好,明天我讓人開走。”
“不檢查檢查啊。”對方說,“萬一下次再出故障呢。”
這次謝長宴沒搭理他。
估計這么蠢的人,他也不想過多廢話了。
等車子往山上開,對方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哎呀哎,“不是、不是啊?”
沒人回答他,他就尷尬的笑,“我、我其實、我就是……”
也不好解釋,吭哧了兩下,他閉嘴了。
最后車子停在老宅門口,謝長宴下車,打開后車門。
夏時坐起來,低著頭想要下去。
謝長宴一伸手將他她好,“別動。”
他說,“腿不疼了?”
啊,對,這是個好借口。
腿疼,就是因為腿疼,她才開不了車,就是因為不舒服,她才一直躺在后車位。
謝長宴抱著她往老宅里走,叮囑車上人,“路上注意安全。”
那人也挺尷尬的,小聲的說了句,“知道了。”
穿過停車場和花圃,走上長廊,就看到了謝應(yīng)則。
謝應(yīng)則在客廳門口站著,嘴上叼了根煙,雙手插兜。
都沒等兩人走近,他就開了口,“呦呵,回來了,還知道回來呀?”
等謝長宴走的近了一些,他明顯一愣,趕緊把煙掐了扔在一旁,“怎么了,怎么了,怎么還抱著回來的?”
他沖過來,“嫂子怎么了?”
謝長宴說,“扭到腳了。”
“哎呀。”謝應(yīng)則這傻孩子當真了,“怎么還能扭到腳?”
他又問,“肚子沒事吧,別的地方傷沒傷到?”
“沒事。”謝長宴說完轉(zhuǎn)頭看他,“你在這干什么?”
謝應(yīng)則眨眨眼,一下站直了,“我在這還不行啊,我睡不著,我在這站一會兒還礙你事兒了?”
謝長宴沒理他,進了客廳。
謝應(yīng)則快步跟上,“放沙發(fā)上,我記得家里好像有藥油,可以揉一揉,哎哎……”
他問,“直接回房間啊,不抹個藥嗎?”
他又說,“我還想看看傷的嚴不嚴重呢,明天能正常走路嗎?要不要去醫(yī)院啊,腳扭到了,肚子有沒有抻到啊?”
謝長宴一句都沒回應(yīng),抱著夏時上了樓。
回了房間,把她放在床上。
夏時抬腿就踢了他一腳,“都怪你。”
她臉頰紅紅,氣鼓鼓的看著他。
謝長宴笑了,“怪我怪我,都怪我,是我沒控制住自己,我今天不喝酒好了。”
“你不要往酒上面扯。”夏時說,“是你自己有問題,跟喝不喝酒有什么關(guān)系。”
謝長宴啊一聲,“我的意思是說,我要是不喝酒,回來就不用叫別人去開車,我自己就能開。”
夏時氣的直接站起來,掄著拳頭就給了他兩下,“謝長宴。”
謝長宴們笑,側(cè)身躲著,“小心小心。”
他最后伸手把她摟過來,低頭在她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不累了?”
夏時推開他,“煩死了。”
她去衣柜里拿換洗衣服,轉(zhuǎn)身往浴室走,出了一身汗,衣服貼在身上,這一路她都不舒服。
謝長宴跟到門口,“我也得洗一下。”
都沒等他說完,浴室門砰的一下關(guān)上,里邊傳來夏時的喊聲,“滾。”
脾氣越來越大了,謝長宴嘆了口氣。
又等了一會兒,浴室里嘩啦啦的水流聲傳出,他才轉(zhuǎn)身出去。
謝應(yīng)則就在樓梯口站著,靠著扶手,陰陽怪氣,“晚上吃飽了嗎?吃的什么啊?”
謝長宴說,“幸虧你沒去,今天那家飯店……”
“不好吃?”謝應(yīng)則問。
“超級不錯。”謝長宴說,“味道好極了,差點就讓你享受到了。”
謝應(yīng)則一瞪眼睛,他就笑了,快步朝著自己房間走,“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休息吧。”
謝應(yīng)則沒說話,看著他進了屋。
他很久沒見謝長宴這么笑過了,上一次什么時候,真的是一點兒記憶都沒有。
原本還想跟他說說老夫人的情況,現(xiàn)在看來不必說了,說了只會影響心情。
他又看了一眼夏時房間的方向,最后哼著歌,回了自己的屋。
謝長宴洗完澡,換好衣服,到床邊坐下。
手機里有信息,看時間的話,應(yīng)該是在車上荒唐的時候發(fā)過來的。
城南那邊被封的工廠,之前沒查出問題,下午的時候因著工業(yè)園區(qū)的負責人對墻面進行例行的檢修,湊巧的砸開了一面墻,發(fā)現(xiàn)墻后還有空間,存了些東西。
留守在那邊的工作人員趕緊上報,下午的時候有關(guān)部門過去清查,墻面砸開,發(fā)現(xiàn)墻后東西還真不少。
本身就是玩具制造廠,塑膠用品多,味道大,那墻厚又放了幾桶化學(xué)試劑進行遮掩,味道更大,掩蓋了違法物品本身的味道。
查獲不少,據(jù)說立馬就將已經(jīng)拘留的工廠老板再次提審了。
那老板嚇得直哆嗦,就他販賣的那些玩意兒,不知道夠他吃幾顆花生米的。
信息就這些,沒說審訊的結(jié)果,不過想來,生死面前,誰都沒有太大的義氣和膽量,應(yīng)該能問出一些東西。
謝長宴把手機放下,躺了下來。
他沒睡著,就在這算著時間。
覺得差不多,他又起身出去,直奔夏時房間。
走過去推開門,走到床邊他就停了。
夏時坐在床上,黑暗中瞪著他。
這次不是睡迷糊坐起來的,專門在等他。
過了幾秒,她開口,“可算是讓我逮著了,你還說是你夢游,你騙鬼呢?”
謝長宴實在是忍不住,笑得特別開心,“你就為了抓我個現(xiàn)行,一直等在這兒。”
夏時嗯哼,趕緊躺了下來,“可累死我了,你再不來我都要睡著了。”
本來一場耗體力的情事就讓她精力竭空,結(jié)果這死男人半天不過來,她又想等個結(jié)果,都恨不得跑他房間去看了。
他來了,夏時也就松了口氣,躺下來閉上眼,“可算是能睡了。”
她沒說趕自己走,謝長宴肯定就不走了,過來掀開被子抱著她,“睡吧,睡吧。”
“滾。”夏時只把他拍著自己的手揮開,然后又往他懷里湊了湊,一手摟著他的腰,一腿搭在他腿上。
像個樹袋熊。
謝長宴勾著嘴角,也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
他睡得挺快的,快到?jīng)]見夏時又睜開眼。
她看著謝長宴,看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又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