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身形飄動，來到蘇芷兮面前，伸出右手，徐徐探向蘇芷兮那張潔白如玉的臉頰。
看著那只在眼中不斷放大的手，蘇芷兮先前的視死如歸陡然消失，神情變得驚惶不已。
“姜玉山，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說，對我沒有興趣嗎！”
蘇芷兮的頭，竭力后仰。
可是，她全身被血滔死死禁錮，僅僅扭頭，又能躲到哪里去？
宋文的手，終是落在了她的臉上。
“折磨人的方式有很多種，并非一定就是皮肉之苦！”
說話間，宋文的拇指落在了蘇芷兮的紅唇上，輕輕滑動。
“若是我沒看錯，仙子應該還是處子之身，陰元未泄？我這里既有掠奪陰元的采陰補陽爐鼎秘術，也有調和陰陽的道家雙修法門。不知仙子喜好哪一種？”
“你...”
蘇芷兮的雙目怒睜，死死盯著宋文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既憤怒又厭惡。
“姜玉山，你好歹也是合體期大修士，行事竟如此不擇手段？可敢給本仙子一個痛快？”
“仙子，何必急于求死呢？云雨之歡，乃世間至樂，其中美妙之處，如墜云端！若是從未體會過，豈不白來這世間一朝？”宋文繼續撫摸著蘇芷兮的臉頰。
“姜玉山，你骯臟，卑鄙，令人惡心，簡直是污泥中的臭蟲！”蘇芷兮怒叱。
“桀桀桀...仙子果然出身名門大家，連罵人都如此文雅。”
宋文嬉笑一聲，卻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眸陡然一亮。
“既然仙子罵在下是污泥中的臭蟲，那我便讓仙子你先成為污泥中的臭蟲。如此一來，你我也算般配了。”
話落，宋文的手，從蘇芷兮的臉上挪開，然后輕輕一抖袖袍。
霎時，十幾枚儲物戒被抖落了出來，懸空漂浮于宋文面前。
宋文神識逐一掃過，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笑意，伸手抓住了其中一枚儲物戒，并將其他儲物戒收入袖口。
“蘇仙子，在下這里有些東西，想必你會感興趣。”
隨著宋文心神一動，一股烏黑的淤泥，源源不斷的從儲物戒中竄出，于蘇芷兮頭頂一尺云集，很快便匯聚成了一片丈許大小的‘泥云’。
頓時，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彌漫而出。
泥云涌動間，其中所裹挾的污水緩緩沉積于其底部，凝聚出一滴滴粘稠的烏黑液珠。
液珠凝結到足夠大時，開始拉伸、拉長，仿佛下一刻就要滴落而下，卻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拽住，欲墜不墜。
突然，其中一滴烏黑液珠滴落而下，不偏不倚，正中蘇芷兮白皙的眉心。
液珠順著無瑕肌膚流淌，在眼角劃出一道烏黑的濕痕，緩緩滑向她的臉頰。
“姜玉山，這...這是何物？如此污穢！快弄走！”
蘇芷兮僅露出的一顆頭顱，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眼中翻涌起深深的惡心和不適。
可令她更為崩潰的是，在她驚叫時，牽動了臉頰上的肌肉，導致烏黑液珠加速滑動，竟直接流淌到了她的嘴角，將紅唇染成了灰褐色。
“嘔——”
讓人難以忍受的腥臭氣味，瞬間在口腔中彌漫開來，蘇芷兮干嘔不止。
宋文見此，臉上閃過一抹嫌棄之色。
這污泥有多臭，他可是深有體會。
當年，在岐倉島的枯荒沼澤，他和葉冰被渡厄追殺，被迫分散而逃。
他潛入沼澤的污泥中時，為了不驚動旁人，未凝聚法力護盾，致使污泥澆了他一身，當即讓他頭暈目眩，腹中翻涌不已。
但當時，他緊閉著口鼻，污泥尚未灌入他的體內。
也正是見識了污泥惡臭的程度，簡直堪比某些劇毒之物，宋文才會收集了滿滿一儲物戒，并隨身帶著。
這么多年過去了，污泥一直沒有派上用途，如今卻是用在蘇芷兮身上。
蘇芷兮出生修仙大族，不僅修煉天賦卓絕，還自幼于陣法一道展露出驚世之才，生來便是天之驕女，何時直面過如此污穢之物？
更何況，烏黑液珠還直接流入了她的口中，她表現得如此惡心不適，倒也不足為奇！
“堂堂合體中期修士，竟連這點污泥都難以忍受？當真令人大開眼界。不過，這可僅僅是個開始。這污泥，在下可是有滿滿一個儲物戒。若是挖個泥坑，請仙子入內沐浴一番。屆時，污泥會浸透你全身每一寸肌膚，灌滿你的口鼻...”
“嘔——”
蘇芷兮這一次不再是干嘔，而是實實在在的嘔吐了出來。
可她早已辟谷，胃中并無食物，只吐出了一些清澈的粘液。
“不要再說了！姜玉山，我為你刻繪陣法便是！”
宋文微微一愣，隨即臉上綻放出了得意的笑容。
先前，他以性命和清白相要挾，蘇芷兮均未屈服；沒想到，她最后竟敗在一滴污泥之下。
“那就有勞仙子了。”宋文道，“眼下，還請仙子先行參悟陣法，布陣之事，容后再說。”
“你能不能先放開我，讓我清理口中污穢。”蘇芷兮道。
“沒問題。”
宋文說完，束縛在蘇芷兮周身的血滔，便開始緩緩消失，但卻不是被宋文收回，反而是侵入了蘇芷兮的體內。
這樣一來，蘇芷兮四肢可以自由活動，但卻難以調動體內法力。
宋文也就無需擔心，她會暗中搞些什么小動作。
蘇芷兮手掌一翻，手中便多了一個玉瓶。
她握著玉瓶，便往口中灌去。
玉瓶內，乃是某種珍稀靈液，但此刻卻成了漱口水。
她含住一大口，貝齒緊咬，兩頰微微鼓動，讓那靈液在齒舌間反復沖刷。
隨即她側過頭，將靈液狠狠吐在地上。
如此一連數次，那腥臭的味道似乎終于減弱。
她又用靈液，將液珠留在臉上的污痕清洗一番，這才像是稍稍緩過氣般，目光厭棄而冰冷的射向宋文。
“姜玉山，你的手段當真下作！”
宋文面帶笑意，嘴角微微一撇。
“仙子若是再出言不遜，那在下可要邀請仙子沐浴了？”
話音未落，蘇芷兮頭頂的泥云，突然開始翻涌，一股惡臭隨即彌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