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監辦公室里，秦若詩拿著最后一份下午茶，擺到辦公桌上，“語曦，給你留了一份，別客氣。”
“我不餓，你拿走吧。”林語曦頭也沒抬道。
秦若詩不在意地笑了笑，“是庭川贊助的，每個人都有，我最近在節食，吃不了兩份，放著也是浪費。”
她說完就轉身出去了，沒把林語曦的拒絕放在眼里。
這份下午茶看上去確實很美味，但林語曦根本就吃不下，一想到傅庭川，心里更紛亂了。
她猶豫了幾秒，起身，把下午茶丟進垃圾桶里。
沒多久，敲門聲又響起，張曉萌鬼鬼祟祟地溜進來，站到林語曦面前，悄悄道：“總監，鄭執煒和副總監走得很近，我懷疑這件事，是副總監指使的。”
“沒有證據，不能亂說。”
張曉萌撇嘴，苦惱地轉身出去，“好吧。”
走到一半，她又回過身來，“總監，無論最后結果如何，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的，實在不行，就開除我吧。”
林語曦驚訝地抬頭，“這件事不需要你攬責，出去吧。”
“哦。”
張曉萌離開后，林語曦不禁思索，她究竟做了什么，讓張曉萌對她如此忠心，甚至不惜被辭退，也要討好她。
……
當然，林語曦不知道的是，張曉萌去楓林小區蹭飯的那天晚上，看到她和傅庭川聊天，心里早就萌生了一個猜想。
這天下班，張曉萌趁著出去吃晚飯的間隙，跑了一趟傅氏集團。
借著老爸是傅總私人司機的身份，她成功混進了后勤部，又從一位認識的老友那里，拿到了集團頂樓的門禁卡。
那位老友是張曉萌多年的同班男同學，以為她要去做偷雞摸狗之事，喊住她的背影。
“曉萌！無論成功還是失敗，你都要記得通知我啊！”
要是失敗了，他得趁著傅總來追責之前，換個城市生活。
鄭曉萌高喊：“放心吧，絕對查不到你頭上！”
老友心里又酸又喜，喜的是曉萌終于能欠他一個人情了，酸的是，對方似乎很想跟他劃清界限。
有了門禁卡，張曉萌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總裁辦。
傅氏幾乎沒有加班的習慣，尤其是總裁辦，用他老爸的話來說，熬夜加班容易糊腦子，傅總不希望自己下屬上班的時候，腦子是糊的。
有點道理，但不多。
張曉萌覺得能混到這種地位的男人，不可能不自私，大概只是不想被外人詬病罷了。
她老爸還說，傅總回國后一直住在集團，現在上來，應該能等到傅總。
張曉萌像個小偷似的，躲在茶水室的角落里。
半小時后，傅庭川從電梯里邁出來，回到總裁辦。
季遲跟在他身后，匯報道：“傅總，您為秦小姐置辦的高定禮服已經送到，另外，小小姐已經送回老宅了。”
傅庭川淡淡應了一聲，路過茶水室的時候，腳步滯了一下，轉身面向季遲，“還有事？”
季遲不知該不該說，“傅總，云圖今天出事了。”
“什么事？”
“是有關研發部的。”
傅庭川轉身回去，推開辦公室的門，“說。”
兩人在里面說了什么，張曉萌聽不清，但她默認傅庭川已經知道了代碼被盜的事。
在季遲出來后，她輕手輕腳地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進。”
張曉萌深吸了幾口氣，做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后，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站定。
下一秒差點瞳孔地震。
媽呀，傅總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
上次在楓林小區樓下，她只是遠遠地敲了一眼，覺得大家眼中的傅總還挺有氣質的。
但現在靠近了，共處一室，她才真正感受到傅總身上無形的威壓，不怒自威。
傅庭川看到她，蹙起眉，“你怎么進來的？”
張曉萌給自己打氣，“你管我怎么進來的，云圖出了內奸，你不打算管一管嗎？”
她合理懷疑，語曦姐就是傅總的正牌妻子。
上次在楓林小區樓下，她觀察了好一段時間，發現總監和傅總之間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她很早又聽說，副總監是傅總安排的空降兵。
一個小三上位的戲碼就這樣在她腦中成型了。
而且總監是有個兒子的，這個兒子一定是傅總的，只是傅總狼心狗肺，不配當爹，所以總監才沒說出去。
剛才季助的那番話更是印證了她的猜想，云圖發生這么大的事，傅總居然現在才知道，一看就是絲毫不關心總監。
張曉萌心中熊熊燃起的正義感不允許她退縮，所以她往前邁了一步，一拍桌子。
“總監這么好的人，你不要就早點放手。”
傅庭川還是第一次被人命令做事，生氣的同時覺得有趣，取來一份文件，翻開，淡聲道：“張小姐，看待事物不能只看表面。”
張曉萌想笑，這么淺顯的戲碼，除了表面還能有什么？
她一屁股在他面前坐下，“那你說說，實質是什么？”
傅庭川依舊淡聲：“傅太太這個位置，容易讓人產生貪戀。”
張曉萌一聽，差點火冒三丈，傅庭川這是在影射語曦姐貪圖名利，扒拉著傅太太的位置不肯放手。
語曦姐要是真的貪圖名利，豈會和兒子蝸居在楓林小區那種八十年代的老小區里？
“我看是你貪戀吧，左擁右抱的生活是不是很爽？”
傅庭川把文件夾往桌上一丟，發出清脆的聲響。
張曉萌被嚇了一跳，懷疑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悄無聲息地抹脖子了。
她給自己壯膽，“現、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告訴你，別亂來啊，我爸會來找我的。”
傅庭川輕笑一聲，反問：“既如此，為何我還沒有收到林語曦的離婚協議？”
張曉萌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這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她雙手叉腰，“糟蹋一個人的真心，會遭報應的。”
傅庭川再沒耐心陪她耗下去，按下座機按鈕，吩咐張叔上來把女兒領走。
末了，他重新拾起文件夾，有意無意地說了句：“她的真心不在我身上。”
張曉萌懷疑他眼瞎。
五分鐘后，張叔匆匆趕上來，差點磕頭道歉，“傅總，小女從小就喜歡幻想，這回肯定是腦子糊涂了，不是針對您，我這就帶她走，希望您海涵。”
張曉萌瞪大了眼睛，“爸，你胡說什么呢。”
這不公然說她是精神病嘛。
“哎呀，趕緊走吧。”
張曉萌還想說什么，很快就被張叔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