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柔目光冰冷地看著邵子瑜,開口說道:“不知道你說的,站在這里的資格,是什么?”
“是出身嗎?我想問問這位邵子瑜同志,我們的偉人同志可是說,絕對不能把農民這兩個字給忘記了,農民是政治的主要力量。你今天的這番言論,要是被人給聽了去,你覺得,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聞言,邵父連忙上前一步,陪著笑說道:“這位女同志,你誤會了,子瑜她絕對沒有看不起農民的意思?!?/p>
開什么玩笑,如果今天邵子瑜真的被冠上了,看不起農民的標簽。
那后果,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甚至很有可能,邵子杰在部隊里的前途,都會受到影響。
這個該死的孽女,他們邵家,怎么就會出了這樣一個禍害。
“既然這樣,那請問一下,對方是看不起我哪一點,是覺得我哪一點,不配站在這里了?”許一柔卻沒有打算,就這么放過邵子瑜了。
剛才邵子瑜面對武永安的時候,步步緊逼,句句侮辱。
武永安一個大男人,加上礙于和邵子杰的情面,不好和邵子瑜太過計較。
但是她卻沒有這些顧慮。
在幾人的爭執間,蘇向晚和顧家眾人,也已經因為院門處的動靜,而走了過來。
在得知了這邊爭執的原因后,皆是目光一言難盡地看著邵家眾人。
有著邵子瑜這樣一個女兒,這邵家的人,還真是夠倒霉的。
“這……子瑜,你快向一柔同志道歉,快!”邵母心里很清楚,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邵子瑜的錯。
加上現在被人家許一柔給拿捏住了錯處,要是真的鬧大了,倒霉的,只會是他們。
“我不……我憑什么和一個鄉……”邵子瑜下意識地就想說“鄉巴佬”三個字,但是想到剛才就是這幾個字被拿捏住錯處了,就生生改口道:“我憑什么和她道歉,她算什么東西?”
邵母左右為難之下,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蘇向晚。
其實她的想法和邵子瑜有幾分相似。
在她看來,許一柔不過是因為是武永安的對象,這才有著資格來參加顧家的喜宴。
只要顧家的人愿意而出面說和,這件事情應該就能夠揭過了。
顧母對上了邵母的目光,臉色陡然沉下來,直接無視了她,轉而朝著許一柔招了招手,說道:“一柔,你怎么到現在才過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嬸子。”許一柔聽到顧母的話,這才笑著上前。
她哪里不清楚,顧母這是在表明立場,而她剛才一直沒有和顧家的人打招呼,也正是因為不想讓她和邵子瑜的矛盾,牽扯到顧家人的身上。
但現在顧母既然主動開口了,她自然不可能再拂了顧母的面子。
顧母看著她手上的禮物,半嗔怪地開口說道:“你這孩子,人過來就好了,干嘛還要帶這么多的禮物,都是自家人,那么客氣做什么?”
自家人?
果然,在聽到顧母的話后,邵家人的臉色頓時一沉,看向許一柔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慎重。
原以為只是一個鄉下來的,沒有什么背景,只需要讓邵子瑜道個歉,賠個不是,事情就過去了。
但是現在看來,事情卻是沒有這么簡單了。
就在這個時候,蘇向晚也開口了:“一柔,再有幾天就要去學校報道了,你的東西收拾好了嗎?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有機會住到一個宿舍里,也不知道京大開學要不要軍訓,萬一要軍訓的話,我們就算是走讀,也要在學校里住幾天了!”
什么?
京大?
這個許一柔,居然還是京大的學生?
關于蘇向晚考上京大的事情,邵家的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可沒有想到,這個許一柔,居然也是京大的學生。
“應該是要軍訓的,住宿的話,好像到時候可以申請調宿舍的,到時候我們看看有沒有機會住在一起吧!”許一柔自然明白蘇向晚的意思,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蘇向晚這才看向邵家的人,開口說道:“對了,剛才邵子瑜不是說身份嗎?我們家的一柔,可是京大的學生呢!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好像邵子瑜也參加了這次高考了吧!不知道是考上哪所學校了?”
“你……”邵子瑜臉色陡然一白。
沒有錯,她的確也參加了這次的高考了。
只是,在高考前,她滿心思都是怎么樣和賴金川見面。
書本根本連摸都沒有摸一下。
而不出所料的,她進入考場后,試卷上的題目,一題都看不懂。
到了最后,幾乎是交了白卷出來的。
結果可想而知,自然是沒有考上的。
現在被蘇向晚這么一問,臉上自然是掛不住的。
“我怎么了?邵子瑜,你不是拿身份說話嗎?論出身,我們家一柔,可是下鄉知青,為國家建設奉獻了青春熱血的。論學識,我們家一柔是今年考上京大的學生,學識自然是不用再做其他證明的。如果你非要再從其他地方和一柔比,要不,就比一比女同志都喜歡比的相貌吧!這相貌,我們家一柔,照樣甩你幾條街。所以,你拿什么東西來和一柔比?”
“你……你……你太過分了!”
邵子瑜被蘇向晚這一句句的話,幾乎要把心臟都扎成篩子了!
她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雙手捂著臉,就這么跑了。
“子瑜……”邵母看到這個情況,頓時著急地追了上去。
生怕自己女兒,在這樣殘酷的打擊下,發生什么意外。
邵父則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朝著許一柔鞠了一躬,開口說道:“一柔同志,對不住了,是我們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女兒,才讓她對你出口傷人,我代替她,在這里向你賠個不是?!?/p>
許一柔也沒有想到,邵父額居然會有這樣一番舉動。
當即在對方鞠躬的時候,慌不迭地避開了身,開口說道:“這位老先生,你的這番話太過言重了,我們不過是年輕人之間的一點摩擦而已,談什么賠不是的話,要不,你還是先去看看邵子瑜同志吧!以免她一時氣憤下,發生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