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
慕老爺子和慕奶奶剛從外面散步回來。
給老倆口開門的保姆言媽，笑著說：“秦婉如同志來了。”
到了慕老爺子這個級別，上面專門派了言媽過來照顧他的日常生活。
老倆口一聽說三兒媳來了，都有些納悶：“她怎么來了？”
距離慕央進組已經過去一些日子了，他們三兒子那邊的打探都已經被老倆口敷衍過去了，怎么這個時候突然過來？
堂屋里，聽到外面有動靜的秦婉如走了出來：“爸，媽，您二老散步回來啦？”
兩個老人家年紀逐漸大之后，基本都已經退出工作舞臺了。
只有特別重大的事件發生，才會臨時受邀回去幫忙。
生活安定之后，老倆口就養成了日常散步的老習慣，每天有事沒事就喜歡往附近走一走。
慕老爺子和慕奶奶走進堂屋，在老沙發上坐了下來，一邊問小兒媳：“你怎么過來了？是有什么事嗎？”
年輕人和他們這些老人的生活習慣不同，為了不互相影響，分家之后他們就很少去過問兒子們的小家庭是怎么過的日子。
反正他們當老人的把基礎都給他們打下來了，也看著他們工作成家了。
屬于他們老一輩這塊兒的歷史使命完成了，剩下來就看年輕人自己的了。
秦婉如在老倆口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面色有些拘謹地嚅囁著開口：“爸媽，你們知道小九談對象的事兒嗎？”
慕晚那天特地到家里給她透露的事兒，秦婉如原本也想打電話過來問問的。
但是又覺得有些話還是當面說比較好，所以特地安排好了時間才抽空過來。
只是她這話一問，老倆口就有點愣住了：“你說什么？小九談對象了？”
什么時候的事？沒聽那臭小子提過呀。
“你們不知道嗎？我也是聽小晚說的……”秦婉如把慕晚過來提供的情報詳細說了一遍。
慕老爺爺和慕奶奶：……這聽起來似乎挺真實的哈。
老倆口面面相覷，最后只交換了一個茫然無知的眼神。
“那小晚有說那個女同志是誰家的嗎？”
“沒有，小晚說看到的時候離得有點遠，女同志背對著她，沒看清楚。”
“看不清她怎么確定是小九的對象？萬一誤會了人家呢？”
“小晚說男的肯定是小九沒錯，而且兩人的動作很親昵。”
這話一出，三個人都默了一下。
他們家死孩子是什么德性，自家人自然是很清楚的。
那小子打小就不怎么理會女孩子，總說人家太嬌氣了不討喜。
除了家里兩個堂姐他還搭理一些，出了外邊，哪個女孩子湊上來都只有被他那張毒舌打擊的份兒。
雖說長大之后他跑去參軍離家遠了，但是三年前他回來探親時，他們這邊給安排了幾場相親。
加上符華章在部隊那邊也沒幫忙操心，最后得出的結論是：臭小子壓根兒沒變，嘴還是那么毒。
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之后，他對女同志的態度就是比對男同志惡劣得多。
但凡跟他相親過的女孩子，就沒有逃過他那張毒嘴的毒荼，把女方都氣得夠嗆。
這樣的臭小子，會跟人家女孩子動作親昵，除了談對象以外，不做他想。
不過，這個事兒誰也不知道底細，光是這么閑聊著，也聊不出什么來。
慕老爺子進行總結：“行了，這事兒還得問問那小子才清楚，我們自己瞎猜都沒有用。”
秦婉如趁機探問：“爸媽，那小九跑哪兒去了？”
她原本以為那臭小子來這邊住著就不想回家了，沒想到進門一問言媽，才知道那小子只過來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就不見蹤影了。
所以，那小子到底跑哪兒去了？
老倆口一聽小兒媳又打探小孫子的行蹤，立即就不高興了：“不是跟你說了，小九他有臨時任務。等他完成了自然會回來，你們就別問那么多了。”
秦婉如一看老倆口都拉臉了，立即意識過來這個事兒涉及保密制度，當即就閉嘴不再多問了。
只是她心底的疑惑還是少不了。
這臭小子不是說請了探親假回來的嗎？這親才探了幾天呀？怎么又出什么任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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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特地過來一趟，卻毫無收獲的小兒媳。
慕老爺子和慕奶奶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行了，這個時間該吃飯了。”
自從分家之后，小輩們除了小九那臭小子以外，就很少在他們這邊吃飯了。
主要是嫌棄他們老人吃東西的口味和習慣跟他們不一樣。
老倆口安安靜靜地吃完晚飯，慕老爺子抬頭又看了掛鐘一眼，臉上滿滿的都是憋不住的表情。
“時間合適了，我先給老田打個電話問問看。”要是涉及工作的事兒，他肯定是不會探問的。
但小孫子談對象的事兒，慕老爺子還是很關心的。
慕奶奶頓時也不急著起身了，坐到沙發邊上安靜等著。
慕老爺子撥打了電話，聽到那頭傳來田老的聲音，立即就激動了。
“老田，我家那小子出關了嗎？”
“沒有呀，哪兒能那么快呢？”
“那怎么有人說在大街上看到了他？”
“這樣啊？那估計是前幾天臨時有休息的時候，他出去逛街了。”
“那個……我聽說他談對象了？是你認識的嗎？”
田老那邊愣了一下，旋即就嘖嘖出聲了：“老慕啊，不得不說，你們家是真有福氣啊。”
聽說那臭小子在偏南軍區是出了名的厭女癥，誰想人家桃花一開就挑了朵最好的。
“這話怎么說的呢？什么福氣？”
“你家小子啊，你知道他那對象是哪家的嗎？”
慕老爺子立即朝老伴招招手，把人喊近前來了。
慕奶奶彎腰小跑著湊近，就聽慕老爺子清了清嗓子問：“是哪家的女娃呀？我認識嗎？”
“小姑娘你可能不認識，但她外公你肯定認識。”
“聽你這么一說，也是我們老革命隊伍的同志？”
“人家跟我們這些拿槍桿子的不一樣，人家拿的是筆桿子，靠的是腦子。”
“……”
兩人這么一拉一扯，女孩子的身份就被扯出來了。
慕老爺子和慕奶奶兩人臉上的震驚和欣喜，掩都掩不住。
他們家小九真的出息了！找了這么好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