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女的能取代聞歌呢,手段果然高超,將這群老家伙們拿捏的死死的。
這大概就是小師妹口中的綠茶白蓮綜合患者吧。
崔毅似笑非笑地開口:“云淮,這就是你給少淵看中的兒媳啊?”
這話一出。
曹嬌嬌的臉立馬就紅了。
寧大老爺很無語:“你這老頭,怎么這么大咧咧說出來了?”
“嬌嬌是個女兒家,面薄,你這么說出來讓嬌嬌怎么自處?”
“再說,這事還沒定下,我們老兩口是滿意的,但親事是孩子們的,我們也得看少淵的意思,少淵遲遲不歸家,這事就沒一撇,你這大嘴巴別到處叭叭,免得壞了嬌嬌的名聲。”
崔毅捋著胡子笑了兩聲:“原來還沒定啊,我還以為已經(jīng)定下了呢。”
“云淮啊,要我說,少淵年紀(jì)不小了,親事也該定下了,你們拖來拖去,萬一你們家有個事,白白耽誤幾年,也耽誤人家姑娘家不是?”
曹鑒心底欣喜。
他雖與崔毅不對付。
但不得不說,崔毅這話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寧少淵確實(shí)年歲不小了。
嬌嬌年歲也不小了。
寧家遲遲沒有下庚帖,他們作為女方也不好催,只能拐彎抹角詢問消息。
寧國公突然暴斃,著實(shí)讓曹家著急起來。
寧少淵作為寧國公親孫子,肯定要守孝三年。
等三年過去,嬌嬌就真成老姑娘了,若再出點(diǎn)什么變故,嬌嬌想找個好一點(diǎn)的夫君都難。
還好寧國公被救活。
趁著寧國公還活著,曹家想盡快將曹嬌嬌和寧少淵的事定下來,最好能盡快成親,這也是他們著急過來的原因。
正愁著該怎么開口,崔毅先提起這事了。
曹鑒附和道:“崔太醫(yī)說的有道理,兩個孩子都大了,也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國公爺死而復(fù)生是大喜事,若是嬌嬌和少淵的事定下來,更是喜上加喜。”
寧大老爺眉頭微不可查地皺起。
被崔毅一提醒,他突然明白曹鑒巴巴帶著曹嬌嬌母女上門的原因。
他們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崔毅笑呵呵的:“確實(shí),喜上加喜。”
“少淵性格冷靜沉著,這位曹姑娘活潑可愛,嬌俏明麗,與少淵倒是般配得很……咦?”
崔毅微微揚(yáng)眉,狀作不經(jīng)意地開口:“說起來,曹姑娘的長相與曹夫人和尊夫人都不太像呢。”
“你們倆都是單眼皮,能生出曹姑娘這么一個完美雙眼皮的漂亮姑娘,實(shí)在令人驚奇。”
這話一出。
曹鑒三人紛紛變了臉色。
曹夫人是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嬌嬌是福星,是受神靈眷顧的,自然會挑著我們的優(yōu)點(diǎn)長。”
崔毅一點(diǎn)都沒給他們面子:“可是,醫(yī)書上記載,雙眼皮的父母可能會生出單眼皮的孩子,但父母雙方都是單眼皮,是生不出雙眼皮的孩子的。”
曹鑒臉色鐵青:“不知崔太醫(yī)是在哪里看到的?我身為太醫(yī),怎么從未聽過這種說法?”
崔毅:“當(dāng)然是崔家的醫(yī)書,醫(yī)書的名字叫《遺傳學(xué)》。”
“你們曹家是杏林世家,竟不知道這本書?”
“遺傳,就是指兒女與父親母親的相似度。”
“比如,單雙眼皮,比如耳唇大小,比如手指上的簸箕和斗,甚至膚色的黑白,鼻子高還是低,還有某些遺傳性疾病等等,都是有規(guī)律可循的。”
“從遺傳的角度來看,你們家的姑娘與你們夫妻二人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實(shí)在不符合遺傳學(xué)的定律,我才有此一問。”
崔毅說到這里的時候,頓了一下。
“我最近正在研究這些,職業(yè)習(xí)慣,看到奇特的案例總想分析分析,要是說錯了什么,你們勿怪,要是不小心說到了什么不該說的,我給你們道歉。”
該說的話,崔毅都說完了。
遺傳學(xué)是真的,是小師妹給他普及的。
他覺得神奇,小師妹就讓青凰給他寫了一本與遺傳相關(guān)的書。
寧大老爺和寧大夫人對視了一眼。
寧大夫人輕飄飄地開口:“確實(shí),嬌嬌與你們夫婦不太像。”
“我不懂醫(yī)術(shù),也不知道什么遺傳學(xué),我只是知道,女兒多半像父親多一些,在外人看來,大多數(shù)能一眼看出是一家人,嬌嬌確實(shí)與你們著實(shí)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寧大夫人的話似是而非,卻全在肯定崔毅的話。
曹鑒和曹夫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他們知道,寧大夫人這是在點(diǎn)他們。
如果他們不給出個合理的解釋,寧曹兩家的婚事或許有變故。
曹嬌嬌的臉色更難看。
她最討厭養(yǎng)女的身份!
自從將那個曹家真正的女兒趕出曹家之后,曹家就只剩下她這一個女兒,祖父祖母疼她,父母愛她,哥哥們寵她。
這些年已很少有人知道她是曹家養(yǎng)女的事了,上京那些貴女們都以為她是曹家的親女兒。
崔毅突然提及,還將她架到火上烤。
實(shí)在太可恨了!
“夫人,寧伯伯。”曹嬌嬌捂著臉,眼淚簌簌往下落,“對不起,是我們隱瞞了您們。”
“我不是父親和母親的孩子,我是曹家的養(yǎng)女。”
“曹家對我極好極好,他們將我當(dāng)成親生女兒養(yǎng),比親生父母還疼我,我來曹家時年歲還小,時間一長,我都忘了自己是養(yǎng)女的事。”
“今日被崔太醫(yī)一提,我們才察覺到,您們還不知道這些事。”
“并非我們故意隱瞞。”曹嬌嬌哽咽,“只是,爹娘為了照顧我的心情,從不愿再人前提及此事,生怕我傷心難過。”
“再者,我與少淵公子的事本就八字沒一撇,平白無故說這些,我們也是怕會錯意,惹了尷尬,沒得淡了兩家的情分。”
曹嬌嬌這話合情合理,連崔毅都挑不出毛病來。
寧大夫人微微點(diǎn)頭。
這件事確實(shí)不怪曹家。
他們只是在考慮跟曹家結(jié)親而已,連口頭約定都沒有,曹家確實(shí)沒必要湊上來解釋。
寧大老爺眉頭皺得更緊了。
若沒有聞歌出現(xiàn),他也會跟夫人是一樣的想法。
但,見了聞歌后,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那你們的親生女兒呢?”寧大老爺問,“我記得你們原本是有個女兒的,應(yīng)該跟嬌嬌差不多年紀(jì),她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