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果然是她!”雨嬤嬤手指用力捏著藥方,臉上一片猙獰,雙眼通紅,眼中的憤怒如要噴出來一般。
“這個字跡,本座死也忘不了。”
“好啊,好啊。”
“本座找了這么多年,終于找到她了。”
“本座要將她碎尸萬段!”
太后輕輕地拍了拍雨嬤嬤的胳膊:“阿雨,你冷靜一點。”
“雖然謝鶯眠已離開皇宮,但我們這次不算沒有收獲,最起碼,我們確定了謝鶯眠的身份。”
“只是,皇帝也盯上了謝鶯眠,謝鶯眠身上又有古怪。”
“她能悄無聲息離開長樂宮,說明她手上的東西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
“我們不能輕舉妄動,要從長計議。”
雨嬤嬤眼中的血紅色不降反升。
她握住太后的手,將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可是本座不想從長計議。”
“本座找到了這么多年,終于找到了她,本座不想等了。”
“本座想立馬將謝鶯眠抓來,千刀萬剮。”
“只有將她千刀萬剮,才能解我這些年的心頭之恨。”
雨嬤嬤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恨意滔滔,雙眸紅如滴血。
……
皇宮的另一邊。
九霄殿上。
皇帝臉色鐵青地聽著大內侍衛(wèi)的匯報。
“他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怎么會這么輕易被幾頭野獸吞吃?”
“廢物!”
大內侍衛(wèi)道:“回皇上,屬下一直在暗中觀察。”
“那些野獸可能是因為聞到了血腥氣,狀態(tài)亢奮,戰(zhàn)力極強,如進入發(fā)狂狀態(tài)一般。”
“加上太子殿下的暗衛(wèi)和凌王殿下的暗衛(wèi)與野獸們相互配合,刺客們無法躲閃,尤其是那幾匹黑狼非常狡詐,老虎和獅子也被激發(fā)了血性。”
“他們腹背受敵,毫無例外全都被咬死吞吃。”
“此事千真萬確,屬下不敢有隱瞞。”
皇帝臉上的表情來回變幻了幾次。
若只是聞到血腥味,猛獸們很難進入發(fā)狂狀態(tài)。
除非……用藥。
謝鶯眠有這個本事引野獸發(fā)狂。
這次是他疏忽了,讓謝鶯眠鉆了空子逃脫。
好,好得很。
皇帝一臉陰鷙,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太監(jiān)和大內侍衛(wèi)不敢出聲,連呼吸都盡量放輕,生怕發(fā)出一點點動靜。
大殿中落針可聞,安靜得可怕。
過了許久。
皇帝才森森開口:“清理干凈尾巴,下去吧。”
大內侍衛(wèi)離開后。
皇帝坐在龍椅上。
燭光搖晃,映照著屋頂上的和璽彩繪也飄飄搖搖。
他眼底全是陰鷙和瘋狂:“謝鶯眠,這一次被你逃過了。”
“下次,下下次呢。”
“呵呵。”
“朕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每次都有這么好的運氣。”
八月仲秋,天氣早已轉涼。
夜里尤甚。
謝鶯眠和虞凌夜還沒回到凌王府。
無風,謝鶯眠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還打了兩個噴嚏。
“冷?”虞凌夜將披風披到謝鶯眠身上。
謝鶯眠聞到披風上的清冽松香氣息:“不冷。”
“就是剛才有種同時被毒蛇和毒蝎盯上的惡寒感覺。”
“可能是太后和皇帝正在說我壞話。”
“對了阿夜,我忘了告訴你了,我今夜有奇遇,你猜猜我見到了誰?”
虞凌夜猜不到,等著謝鶯眠往下說。
謝鶯眠將太后召喚她進長樂宮,她感覺到長樂宮不懷好意的視線之后,順著一條奇怪的路來到了一處小院的事事無巨細告訴虞凌夜。
虞凌夜:“偃青的父親?”
謝鶯眠笑:“不愧是你。”
“沒錯,我見到了偃青的父親。”
“咱們之前推測,他可能會在值守殿或者御藥房之類的地方,我們的推測是對的,一開始他確實在那里,后來他挪了地方,所以我們一直沒能找到他。”
她將偃凌岳如何利用奇門遁甲和偃家機關術暗暗在皇宮里布置下許多路,如何將她引到暗道,如何裝神弄鬼想嚇唬跑她,如何指引著她踏過機關來到隱藏小屋等細細講給虞凌夜聽。
虞凌夜聽了半晌,給出結論:“偃父果然是個神人。”
謝鶯眠有同樣的想法。
她根本想象不到偃凌岳是如何在守衛(wèi)森嚴的皇宮里設置那么多條暗道的。
更想象不到,偃凌岳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將她從長樂宮引出來的。
不僅僅是她想不明白。
歲歲也想不明白。
偃凌岳的機關手段,輕松將它的計算系統(tǒng)給干廢。
對此,歲歲非常挫敗。
“還有一件事。”謝鶯眠說,“偃凌岳救過一個宮女。”
“那宮女原本是雨嬤嬤的左膀右臂,不知為何被雨嬤嬤毒聾毒啞埋到了梧桐樹下。”
“她所使用的文字,正是雙蓮教水下機關蓮臺上刻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