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能是沖著某個外人來的嗎？跟著某個外人來的不行嗎？”
“我已經調查過當天晚上的所有客人了，一個外人都沒有，而且一個底子不干凈的也都沒有。更沒有一個與毒品有關聯的人。就剩下你了。知道嗎？”
“一定是你在外面惹了什么禍，或者說你的上家或者上上家出了事兒。”
“不然的話，不可能會把他們引來，而且還是這么大的官！”
老五臉色鐵青：“我馬上安排人和他們聯系一下。”
“你聯系個屁！”王凱提高了語調：“萬一他們已經落網了呢？完了你還聯系他們，這不是自投羅網嗎？你這個瘋子！”
老五少有的老實了許多，并未頂撞：“那你說我現在怎么辦？”
王凱手指老五：“現在烽火帝城里有沒有你的貨？”老五愣了一下，并未回答。
“我他媽問你話呢！”王凱突然吼了起來，猛拍桌子：“回答我！”
老五長出了口氣：“還有一小部分，不多！”
“在哪兒呢？”
“我辦公室！”
“其他地方沒有了，是吧？”
“沒有了！”
“確定嗎？”
“百分之一百！”
“馬上去把那些貨處理掉，快點，一點都別剩！”
老五點了點頭，當即撥打電話，吩咐下屬去處理辦公室的貨。
王凱滿身殺氣，目露兇光：“那個什么，知道你這事兒的人多嗎？”
老五有些糾結：“這得看怎么說，畢竟有很多人，都是裝不知道。”
“知道沒有關系，但是能摸到你這條線兒的，有幾個？”
老五瞬間明白了王凱的意思，他明顯有些糾結：“凱哥。這事兒。”
“現在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我能幫你的也已經是極限了。”
王凱一字一句：“如果你聽我的，那好。咱們繼續處理善后，扛過這個坎兒。”
“如果說你不聽我的，那也好，從現在開始，你和烽火帝城就沒有關系了。”
“你在外面愿意干嘛干嘛，我肯定不管你分毫，沒問題吧？”
“凱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就趕緊回答我，聽見了嗎？”
王凱拿出一支筆，擺放在了老五的面前：“把他們都寫下來，快點！”
王凱雙手后背，來回踱步：“老五，我和你說，這次的事情可大可小。”
“小的話，或許死幾個人，就徹底結束了。要是大的話，你我的性命都搭上或許都不夠你明白嗎？”
王凱這番話并非危言聳聽，現如今風云會全線潰敗，已經命懸一線。
所有人最后的希望和底牌都壓在了烽火帝城之上！
如果這種時候，再因為老五的事情，給烽火帝城帶來了更大的麻煩。
那上面的那些人肯定不會放過老五的，就連王凱，也跑不掉。
原因很簡單，老五是王凱的下屬，那老五惹的事兒，王凱一定連帶。
也正是因為如此，王凱才會這么努力的幫助老五，不然他才懶得理老五。
老五自然也明白這些道理，他也清楚王凱不會拿這些事情開玩笑。
所以盡管十分不愿意，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有其他選擇，只能忍痛將跟隨自己多年的一系列與毒品生意有關的心腹下屬全部寫下。
王凱看著老五寫下的人名單，怒火直沖頭頂，數次險些爆發。
但由于特殊時期，也不能內斗，而且這會兒責怪他也沒有意義，最后王凱只能強行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怒火，然后沖著老五伸出大拇指：“你可真行啊你！”
“不聲不響的往里面套了這么多人！好啊，好啊，老五，你可真行！”
老五知道王凱也是在壓制，也清楚自己不占理：“你也別這么說我了，我也不想這樣。但你仔細想想，咱們被水封擠壓的那段時間，工資都快開不出來了，不都是我這邊頂上的嗎？包括組織那會兒急用錢，這錢不也是我找的嗎？”
“現在這會兒怪上我了。也沒有意義啊。你說對不對？”
“別開玩笑了。我哪兒敢怪你。”王凱把李昊叫了進來，將人名單遞給他，然后瞅著老五：“你的這些兄弟，手上應該不會留什么與你有關的證據吧？”
“肯定不會，我相信他們。”
“生死之間，就別提相信了，對吧？”
老五稍顯糾結，片刻之后，他又堅定的點了點頭：“我一直很小心，不會有。”
王凱長出了口氣：“行了，那你就回家吧，記著小心點，完了也別表現出什么異常！我這邊也再把烽火帝城好好打掃一遍，省的發生點什么意外。”
老五點了點頭，轉身離開。王凱坐在辦公桌邊，一言不發。幾分鐘后，他突然拿起了一側的煙灰缸，沖著身旁的玻璃就砸了上去：“咔嚓~”的就是一聲。
“混蛋！混蛋！簡直就是混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王凱氣的瘋狂打砸辦公桌，好一會兒的功夫，才逐漸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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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中年男子像變戲法般從王凱身后的房間內走出，他坐在王凱的對面，點燃支雪茄：“除了老五這里以外，沒有其他隱患了，對吧？”
王凱點了點頭：“是的，其他人肯定沒有碰觸過這些東西。”
“你怎么就知道沒有呢？老五的人名單不也讓你大出預料嗎？”
王凱頓時不吭聲了。中年男子使勁抽了幾口雪茄，然后道。
“其實有件事兒我一直搞不懂。”
“什么事兒？”
“那個古云龍的身份。”
“他的身份怎么了？難道調查的不對嗎？是您那里來的消息啊。”
“我沒有說他的身份不對，我的意思是你見過那個公安局的局長去抓賊的嗎。”
“老板，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啊？我有點聽不明白了。”
男子嘴角微微上揚：“老五雖然確實是有碰觸這一塊的東西，而且玩的確實也不小，但那也僅僅是在保市這樣！”
“他在其他城市，乃至這個圈子里面，差的都遠著呢。”
“在這種情況下，要是說抓老五，至于讓古云龍親自露面嗎？”
“他手下的手下的手下來抓老五都富裕吧？完了他來，還親自來，親自盯，你不覺得這事兒在平常之中，帶著許多的不平常嗎？”
王凱：“嘖”了一聲，然后看向了身后的中年男子：“您這話又是何意？……”
烽火帝城一樓大廳。
這里燈光斑斕交錯，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處處透露著迷離而熱烈。
星辰之下，無數人影隨著DJ的節奏瘋狂搖擺，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這一刻狂歡！
角落的一間大卡包內，十幾名男男女女圍坐一桌，他們聊天說笑，氣氛極嗨。
喬裝打扮過的古云龍靠在角落，翹著二郎腿，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一名滿頭黃發的女孩坐到了古云龍身邊，她舉起酒杯，滿臉笑容。
“大哥，你怎么不和你的朋友們一起玩啊。總是自己發呆，多沒意思。”
古云龍笑了笑：“他們還年輕，玩得動，我老了，玩不動了。”
“哎呀，我們見過的比你歲數大的客人有的是，你老什么啊，正年輕呢，來。”
姑娘笑呵呵的拉住了古云龍的手：“我教你玩猜拳，輸了喝酒，來呀！”
古云龍也是實在無聊，也是不想太不合群，所以還是坐了起來：“怎么玩？”
姑娘十分認真的開始講解：“咱們兩人同時出一只手，并且同時猜兩人所出的數字之和，兩人都猜錯或猜對則繼續，直到一方猜對算獲勝。失敗者喝酒。”
姑娘倒了一整杯的純洋酒：“輸的一次一杯，敢不敢，大哥！”
古云龍笑了笑：“行，那有什么不敢的。”
“先說好啊，范圍是零到十，數字不能喊一，不能比自己的手指多。”
“假如你出了三根手指，就不能喊七以上的數字了！喊錯了算輸啊！”
“行行行！那就這么著！”古云龍正想陪著姑娘玩會兒呢，老五的身影從斜前方掠過，直奔門口。
身為烽火帝城的保安隊長，肯定也是王常琛他們的重點關注目標。
一看老五走了，古云龍眉毛一立，當即停下手上動作：“等我下，我去廁所。”
古云龍趕忙起身，擠出人群，跟了上去。
黃發女子目不轉睛的盯著古云龍的背影，片刻之后，她起身也奔向了衛生間。
她來到了男廁所門口，看著門口小弟：“我們桌的客人進去過嗎？”
小弟搖了搖頭：“沒有啊，怎么了？”
黃發女眼神閃爍，然后壓低聲音：“馬上通知監控部，讓他們看看我們桌短頭發的那位客人是不是在偷偷跟蹤五哥，完了給五哥那邊也打個招呼。”
小弟“嗯”了一聲，然后道：“這兩天怎么這么多懷疑對象，之前也沒有啊。”
黃發女嘆了口氣：“你問我，我問誰去啊。反正盯著點我們桌的客人就行。”
“放心吧。”小弟點了點頭，隨即離開。
黃發女則轉身進入了衛生間。
她出來的時候，正好趕著小弟回來，兩人走了個面對面：“怎么說？”
“那人到門口后就上二樓了，并沒跟蹤五哥，五哥身邊現在也沒有可疑人員！”
“他上二樓干嘛去了？”“監控里面顯示他跑到二樓去了個廁所。”
“好好的一樓有廁所不來，跑到二樓去干嘛？”
小弟瞇起眼，稍加思索：“正常情況下來講，他們所在的那個卡包，好像距離二樓拐口的衛生間更近一點吧。”
黃發女瞇起眼：“有嗎？”
小弟笑了笑：“你仔細品品。”
“應該差不多吧？”
“差不多的話，人家去那邊也沒有什么可說的吧？是不是你太大驚小怪了。”
黃發女微微皺眉：“那好吧。可能是我的心思太多了。”
小弟無奈的嘆了口氣：“大姐，你就好好喝你的酒，陪你的客人，別老這么多心思了成不。我這一晚上光你這就已經跑了三趟了，皆是無功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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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老跑到沒事兒，但人家監控部的人不愿意跟著咱們一起折騰啊。”
“人家還想休息休息呢。尤其是這個時間段兒，誰不困，誰不累啊？”
黃發女瞥了眼小弟：“你告訴我，那邊誰抱怨了？”
小弟有些尷尬：“姐，你這是要干嘛啊？”
“你說干嘛？”黃發女也火了：“首先，他們到底是上班來了還是睡覺來了？”
“其次，你以為我想這樣嗎？你以為我不累嗎？你以為我不想踏實喝酒嗎？”
“這還不都是總經理的意思嗎？”
“他們要抱怨去找總經理抱怨啊，和我厲害什么？我平時也這樣嗎？”
黃發女是烽火帝城的絕對核心員工，深受王凱重視。
她這一發火，小弟也害怕了，生怕她把事情搞大，于是趕忙勸阻。
“姐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理解錯了！那邊沒有人抱怨，我這是自己分析的，你別生氣啊。”
“你分析的明白嗎你就分析，以后別瞎分析了聽見了嗎？”
“聽見了， 聽見了。”小弟趕忙賠笑：“那個什么，你的客人回去了，你也趕緊回去吧，長時間不在，不好啊，是吧？……”
卡包內，古云龍靠在沙發，大口喝酒：“這么著急叫我回來干嘛？”
一名男子坐在古云龍身邊，聲音不大。
“你前腳剛走，后面那黃發女就跟上去了，兄弟們說她去了衛生間，和衛生間門口的小弟進行了溝通，后來衛生間門口的小弟也就走了，去了監控室方向。”
古云龍先是看了眼潛伏在周邊散臺的同事，然后又看了眼面前的男子，接著又瞄了眼四面八方數不清的監控，最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幾分鐘后，古云龍長出了口氣，整個人嚴肅了許多。
“看來不能在摸底潛伏了。”
男子微微皺眉：“那咱們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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