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聽后,立刻前往了侯府大門口。
蘇清婉是有一些擔心顧昀辭,雖然明知道他的武功肯定比顧昀瑞要好許多,但在乎一個人了就是這樣,見不得他受到半點傷害。
至于靜寧郡主,她就是去純看熱鬧的。
之前只是知道顧昀瑞沒啥大本事,但一張臉還能看,再加上還有侯府蔭蔽,應該不會差到哪里去。
現(xiàn)在看來,差了太多了啊。
等到她們趕到大門口的時候,蘇清婉松了一口氣。
說是打架,但其實就是單方面毆打,顧昀瑞根本沒有招架還手之力。
而且顧昀辭還知道,讓人把侯府大門給關上了。
該打打,該揍揍,但家丑不可外揚。
顧昀辭常年習武,還知道如何避開人的要害,所以也不用擔心他會把顧昀瑞打死了跟忠勇侯不好交代。
“顧昀辭你瘋了,你快住手??!”
剛開始顧昀瑞還能夠還幾招,但后來半招都還不上了,只能抱頭躲避,狼狽至極。
余光突然就看到了蘇清婉跟靜寧郡主。
顧昀瑞:“……”
他長這么大,就從來沒這么丟人過。
而且,見到蘇清婉在那看著,顧昀辭好像打得更來勁兒了……
等見打得差不多了,蘇清婉一臉關切地出聲,“夫君,這是怎么了?”
顧昀辭見到她出聲后,立刻就收手,他皺眉道:“清婉,你們是不知道,顧昀瑞做了什么好事!”
蘇清婉猜得差不多,所以并不太著急知道,她拿出帕子,按了按顧昀辭的手,“拳頭疼么?”
其實顧昀辭只是拳頭泛紅而已。
無人關心在意,鼻青臉腫的顧昀瑞:“……”
但靜寧郡主都要好奇死了,她看向了顧昀瑞,“顧昀瑞,你又闖什么禍事了?”
能把顧昀辭給氣成這樣,看來禍事不小哇。
顧昀瑞哀求地看著顧昀辭,希望他不要把這件事當著蘇清婉跟郡主的面說出來。
顧昀辭瞪了他一眼,“他做的那些惡心事,我都不想說!云七,你來說!”
云七:“……”
惡心事他也并不想說啊。
但他還是無奈地開了口:“顧二少假扮世子,跟西涼公主私會,兩人被人撞見后,還是一副情比金堅的模樣,顧二少還以世子身份自居,還說回去會跟世子夫人說,娶西涼公主為平妻,還要讓世子夫人善待公主,他還說……”
“夠了!”顧昀瑞崩潰了,沖過去就要對云七動手。
云七一個靈活躲閃,避開了對方的攻擊。
他繼續(xù)說道:“眾人識破二少的身份后,西涼公主破大防,前前后后一共扇了二少二十八個耳光?!?/p>
顧昀瑞更破防,但他本就沒有云七輕功好,再加上被顧昀辭打了一頓,所以死活追不上云七。
云七一邊躲閃,一邊把事情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事無巨細,說得清楚明白。
就連一些小細節(jié)都沒有放過。
等到云七全說完后,顧昀瑞已經(jīng)面如死灰,背對著眾人,好久都沒有轉過頭來。
蘇清婉就算是猜到了一些,也沒想過,事情竟然會這樣精彩!
靜寧郡主同樣被震驚到了,因為槽點太多了,一時間都不知道震驚哪件事了,她最后十分遺憾地說道:“我當時如果在場就好了?!?/p>
這樣精彩的事情,多少年都不會有一次啊。
蘇清婉緩聲道:“夫君,這件事雖然是二弟糊涂做下的錯事,但到底事關侯府名譽,如今爹爹又不在,你還是即刻進宮,押著二弟去給陛下請罪。”
顧昀辭點了點頭,“嗯,所以我才先打了他一頓,看看陛下會不會心軟,用點苦肉計,到時候不怪咱們侯府。”
顧昀瑞聽后,后槽牙都要咬斷了。
“什么苦肉計,顧昀辭,我看你就是分明想要趁機揍我!”
顧昀辭:“哦,你看看你做的事情,揍你不應該?”
顧昀瑞目光掃了過去,發(fā)現(xiàn)蘇清婉只是專心查看顧昀辭泛紅的手,絲毫不在乎他的死活,一顆心不住地往下沉著。
心中難受至極。
“不過,”蘇清婉突然又開了口。
顧昀瑞期待地看了過來,他知道蘇清婉最聰明了,肯定有最好的辦法,完美解決這件事。
或者,她會關心關心自己?
畢竟當初跟她訂婚的人是自己,如果沒有后來的互換,他們兩人才是真正的夫妻,本該榮辱與共,休戚相關……
蘇清婉看向靜寧郡主,“在去面圣之前,郡主你得想好了,要如何處理那個西涼公主,因為這件事還事關到西涼?!?/p>
現(xiàn)在大楚跟西涼打仗還沒有結果,七皇子還沒回來,而顧昀瑞又是實打實地跟那西涼公主有了首尾,這件事如果解決不好,恐怕會被陛下埋怨。
就算是側妃,也是皇家的,這算是打了人家皇家的臉面。
靜寧郡主都要煩死了,她直接走到顧昀瑞跟前,揚手就一個巴掌。
“你一會兒要納妓子做妾,一會兒又勾搭人家西涼公主,哦,還假冒世子的名譽,顧昀瑞你腦子中成天都裝的什么?。课以趺醇蘖四氵@么一個玩意??!”
她越說越氣,反手又是一個耳光。
等到想要打第三個的時候,顧昀瑞再也忍不住了,捉住了她的手,怒道:
“靜寧!我到底是你夫君,外人這樣詆毀我也就算了,你到了這個時候,怎么還不幫著我?娶你這樣的夫人,有何用?”
他將靜寧郡主的手猛然一甩。
旁邊跟著的陸染跟瓊枝趕緊上前去扶住了靜寧郡主。
“郡主,您沒事吧?”
靜寧郡主推開了他們,瞪著顧昀瑞,怒極而笑,“敢對我動手?行,顧昀瑞你真行啊。你是不是以為,惹怒了我,我會直接休夫,你好跟那個西涼公主雙宿雙飛?做夢!”
顧昀瑞眉尖一跳。
他還真的有這種打算。
靜寧郡主轉過頭,對蘇清婉跟顧昀瑞說道:“大嫂,世子,我同意迎娶那個西涼公主做平妻,但我也有要求,到時候會跟我舅父提!”
她的舅父,當今陛下。
蘇清婉再三確認道:“郡主,切記不要沖動,不能讓陛下怪責侯府?!?/p>
靜寧郡主點頭,“大嫂你放心吧?!?/p>
蘇清婉還是不太放心,她想了想道:“我陪你一起進宮?!?/p>
眾人休整一番,換上正服,趕緊入宮。
本來顧昀辭想要同蘇清婉乘坐一輛馬車,怎奈靜寧郡主十分生氣,連多看顧昀瑞一眼都感覺惡心,再加上也想要知道她什么打算,蘇清婉給了顧昀辭一個眼神后,就上了郡主那輛馬車。
顧昀辭只好忍著郁悶,跟顧昀瑞坐了一輛馬車。
顧昀瑞擔心他還打自己,等了一會兒,對方?jīng)]有動手,他心中的不滿又涌了起來。
“顧昀辭,你現(xiàn)在很得意,對吧?”
顧昀辭抬起頭看他,“我沒什么得意的,主要是對手太蠢,我什么都不做,就什么都有了,你說是不是?”
這話可真氣人。
顧昀瑞咬了咬牙,“你果然沒有失憶,你什么都知道,對不對?你早就知道,我才是世子,我們互換了,還知道清婉本來是我的妻,我現(xiàn)在才應該是大理寺卿,你奪走了我的一切,還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你實在是太無恥了!”
“我們到底誰無恥?”顧昀辭一個拳頭對著他的臉就打了過去,冷聲道:“不知道你又發(fā)什么瘋,待會你如果這樣去陛下跟前瘋言瘋語,我就直接替爹清理門戶!”
顧昀瑞破罐子破摔,“我都這么慘了,大不了就一起魚死網(wǎng)破!”
看著滿嘴是血,表情猙獰的兄弟,顧昀辭淡聲道:“你就沒發(fā)現(xiàn)么,你每作一次,結局就會更糟糕。其實有一些事情,你跟廢太子自詡聰明,不管是陛下還是爹,他們其實都是心知肚明?!?/p>
顧昀瑞一愣,“你,你什么意思?”
顧昀辭:“你以為陛下不知道你幫過廢太子做事?你以為自己現(xiàn)在為什么還可以好好的?你以為陛下不知道侯府的這些事情?如果你不信我,待會在御書房,你大可以把這些事情都說出來?!?/p>
“但我可以確定地告訴你,等你說完了,網(wǎng)一定不會破,但魚必須死!”
顧昀瑞:“……”
原來陛下什么都知道。
也對,他跟顧昀辭互換后,就算是別人再粗心,肯定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
但卻始終沒有人把這件事給捅出來。
這本就是不太正常的事情。
早期,顧昀瑞還以為是顧昀辭失憶了,而他假扮顧昀辭假扮得好,但實際上,這一切在陛下跟爹他們面前,他就好像是跳梁小丑一般,早就原形畢露。
他的確跟廢太子一樣了,自詡聰明,卻不知道,一切盡在別人掌握。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廢太子做的事情,就注定會失敗。偏偏他還被林謝慫恿著,踏上了那條路,然后如今丟了所有。
顧昀瑞終于消停了,抱著腦袋,蹲在馬車的角落,一言不發(fā)。
而另外一輛馬車上的女眷也在低聲交談著。
靜寧郡主十分費解道:“大嫂,你說那西涼公主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怎么偏偏想要嫁進侯府???”
蘇清婉幽幽地看著她。
靜寧郡主摸了摸臉,“大嫂,你這樣看我做什么?是我臉上有花嗎?”
蘇清婉搖了搖頭,輕聲道:“你有沒有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